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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易与自卑

    想着二叔的鼎力支持,才让我返校复读,自幼的读书父母的阻挠不支持还总拖后腿,我的求学路的艰难多么地不容易。

    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仅仅知道高考成绩是超过了分数线十多分而已,大学梦啊,我心中的向往,却也不知道能否得偿所愿。

    但老天啊,你就这么残忍,我如此的人生不易,你就非要把我生生夭折,甚而至于连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份喜悦都不及让我稍微品尝!

    二叔啊,我不能回报你了,予我们家你用你自己的资金给我父亲开厂,用你的生意人脉,为了让我父母放心更是承诺:亏本算是你的,赚钱就是我家的。无论我,还是我们这个家都欠你太多,但若有来生再世一定还这一份恩情!

    又遥想我的求学历程,幼时都是在乡场八村名列前茅,考镇上中学应该十拿九稳。但母亲看我们是三兄弟,担心贫穷会拖累我们家,所以即使九零年考初中,暑假也不让我去镇上看榜,我也终因消息闭塞而最后只得去了乡场初中。

    由于父母的狭隘的“老子天下第一”以及苛刻严厉的棍棒出人才的思想,又历来二弟的奸巧耍滑把父母蒙蔽,有事皆无论青红皂白,首先是打老大,再才是找‘凶手’的原则,还美其名曰是我这个老大没有起好带头作用。

    一直以来,我都尽力去尝试站在他们的角度理解,但我还是有很多想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事。比如,从小到大我从未偷过任何人的钱,但每次二弟这个惯犯偷钱咋也先总是打的是我啊?

    我记得我最多八九岁时,做石匠的爸爸要煊錾子,我烧火把錾子烧红了以后叫爸爸:“爸爸,錾子红了。”

    结果爸爸冲过来不由分说就给了我几个大耳刮子,嗡鸣了一整天都不敢说。也是这次我的左耳被打的背气了!年青时还不觉得厉害,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却愈是耳背了。

    记得当时给打蒙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妈妈后来隐晦地告诉我,石匠煊錾子那个时候说‘红’是犯了手艺人的忌讳,正确说法应该是说成‘亮’。

    “生子不教父之过”!

    先不论你们的歪理,但我当时那么小,还有这些事情都在之前没有教过我告诉我这些东西,而我一旦犯了你们的忌讳就是如此暴力。

    当然,我也记得我还没秧苗高的时候,因插的行列不直而被大人们用秧把子抽的在水田里滚泥;我也记得那些年收稻谷,递谷把子慢了的我被大人们抽得直打转。

    还有我历来眼前一直飘着金星,晒太阳久了会头晕,当初大暑天的肯定抗不过大人,然而大人们一直说我是偷懒,不允许我休息,前些年都还有叔笑话我那时候的事。但他们就从没想过我是在他们的威迫下坚持的,而不是他们说的我想偷懒。

    又记大概91年吧,我后脑勺长了一个小疙瘩,告诉妈妈,却遭遇母亲的诽谤:“自己不听话,在学校被打了吧?活该!”

    于是,久久不好的疙瘩疼痛折磨着我自己想法子。但我也只能在晚上偷偷用盐包上,时不时以水润之。这个痛你们不知道的,整整几个晚上的疼痛,终于是疙瘩消炎了……

    后来我才知道,就是这个疙瘩演变成了以后的满头的类似于银屑病的怪病,但却实实在在是遗传血液病!这病,我不怪父母,但父母的如此对待孩子,真的感觉很沮丧。特别是年幼的我的心里认为那时的我们作为他们的儿子,还真不如他们眼中的猪狗来得实在。

    如此类似事件,小时候是层出不穷,真的那时候很受伤,至少我在幼年的心里是对父母没有感觉到温暖。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也都如影随形,让书呆子的我唯一除了不怕挨打敢顶母亲外,性格非常倔强内向。

    当然,母亲也不是软柿子,那怕我二十多岁时,不管我对不都想打得我服软,但有些事不是我的错,那怕好多次母亲打得猪响壳都打烂了(当然我的身上肯定也是条条盂,甚至于有几次脸都被打烂了的),我也使劲顶嘴非得一副母亲知错的气派。如此循环母亲打得也更卖力了,而我猪一头,一直死呆着从不跑开避一时浪头!

    又加之平时的我穿得破烂土气,在学校更是少言寡语不和人交流,在学校我的沉默也就成了习惯。

    记得初一时,开学不久,班主任王洪魏出差,代数老师章元明带班,一天暴雨发洪水过不了河,我也上不了学。次日到校,我就被章带到了寝室。

    “你昨天怎么没来上学啊?”

    “涨河水了,我来不了!”

    “莫给我扯那么多,老实交代你昨天干了什么事。”

    “我昨天就呆家里耍。”

    然后,就是不由分说的一阵噼里啪啦的巴掌,打得我几个趔趄,头晕眼花金星直冒,还出了鼻血。可我还在纳闷这老师也太狠了,估摸着应该是知道我没看书才怒得如此的很吧!所以当时也只觉得他太严厉了而已。

    然后,章又是一阵威吓恐吓要我老实交代之类的话,但我都糊里糊涂的不知所云了。无奈,只得放我离去。

    我的脸烧得痛,但慑于老师的威严,也只以袖口揩了鼻血继续上课。

    但当天下午,才听同学们说了班上某黄姓同学昨日去街道药店偷了人家钱箱今日被找了出来……至此,我方才明白自己被老师给冠带了黑锅才白挨了这顿暴打。

    但我不敢跟母亲说,也没有跟其他同学讲,更没有找其他老师诉说,更没有找学校投诉的想法!

    甚而至于去教室时,害怕因为红着脸给人嘲笑,都是在同学们的一片惊异目光中埋头走回的座位。

    但我的心里自此却更多了自卑,因为在我想来昨天那么多人没来上课,为什么被冤枉的就只是我!

    在这样的日子里,班上六十多个人,我一直也就排名二十左右,考高中也就对半开的几率吧。

    但初三下期,妈妈去了大庆当厂长夫人,却把家甩给了我,家里畜牲照样,一个不少的留给了我来照顾。平时也就让外公中午来照看下,其他时候就得我亲历亲为,这样的情况我连上课时间都比别人少很多,又那来时间与经历冲刺中考,成绩更是下滑,于是这次考高中就只有名落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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