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飞蛾扑火
静静看着这帮人形成一个半圆包围自己,一个个脸上浮现出各种嘲弄、戏谑的表情。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嘈杂聒噪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翟家年才终于开口:“都说够了吗?”
“说够了啊,怎样?”一人嚣张地指着他。
“不怎样,只是像你这样的垃圾,我要打一百个。”翟家年说道,“你们这里一共有一百个人吗?”
“哈?”
“一百个?”
“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的笑话了!”
“你他吗以为你是谁,说你要单挑我们一群,你就真这么装比?”
“识相的,跪下,道歉,再赔偿我们馆主他们的医药费,然后去把你那狗屁武馆关门走人。要不然……咦?”
说话的这人忽然愣住,只觉得眼睛一眨。
这一闭一睁间,翟家年就已经到了他面前,并且握住他指向翟家年鼻子的手指。
翟家年冲他咧开嘴,露出有些神经质的笑容。
“你——”
咔嚓!
他的手指头被翟家年硬生生拔了下来!
“啊!!!”
惨叫声如岩浆喷发,从他嗓子里冲出嘴外。
“吵死了!”
翟家年探手抓住他头发,将他整个人就这么抡起,一个横扫,撞翻周边几个,又往前一甩,使他好像保龄球一般,又撞飞了好几个。
“卧槽!”
“这是——”
其他人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被翟家年的爆发力量给彻底惊呆。
嗖!
翟家年一个肩并,如狼入羊群,撞得一人鲜血狂喷,倒飞出去。
他又双手齐出,抓住两人肩膀就这么一捏。
肩骨粉碎,血肉炸裂,区区人体,在翟家年手里,就跟沙雕一样,一碰,就崩溃了。
砰砰砰砰砰!
他的脚踢瞬发,每一下都能踩扁一人的脚背。
是真的跟着鞋子一块儿变扁,然后就纷纷惨叫着倒下去打滚。
翟家年直接从他们身上踏过,去攻击他们身后的那些人。
这些人下意识要反击,可惜别说他们根本跟不上翟家年节奏,就算瞎猫碰上死耗子,能打到翟家年身上,也都比挠痒痒的效果还差。
至少挠痒痒的话,翟家年还会颇为忌惮地闪开,或者受到刺激抖一下。
而打他身上,却是连半点痛楚感都没有,简直毫发无伤。
反而震得他们拳头剧痛,好像被锤子砸过似的。
接着更为剧烈的痛楚袭来,叫他们恨不得立刻彻底晕死过去,那样至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不到十秒钟,就有一大一波人倒在地上。
剩余的,也好像见鬼一般望着翟家年,恐惧得失去了所有斗志,要么抱头蹲下,要么跪地求饶,要么挺尸装死,要么转身逃跑……
翟家年依旧在笑,手掌一甩,依附在他手上的血迹,通通震落,将他皮肤反衬得越发洁白,好像斯文的书生。
接着这洁白的手掌又碰到人的身体,染上鲜红色的血迹。
周而复始。
门虽然关着,但窗户却没有拉上窗帘。
从翟家年进去的时候,舒帆就已经忍不住跑到窗口,朝里张望。
在目睹翟家年被团团围住时,舒帆还在担心——
翟家年一人闯进去,会不会太托大了一点?
诚然,他是将梁润痴都打败的真?高手,但这敌众我寡,双拳难敌四手,他怕是要吃亏啊!
这也是舒帆并没见识过梁润痴与翟家年全力交手的画面。
以及曾经指点他功夫的那位,并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多么恐怖的手段——
或许是本来也只是一般般厉害的人物,亦或者将实力有所隐藏。
毕竟,无论是翟家年还是梁润痴,在不与人全力动手之前,谁也看不出他们区区人类躯体,所蕴藏多么可怕的力量。
现在,翟家年将这种力量爆发出来了。
舒帆也看到了。
他的嘴巴,变成了椭圆形,完全能塞得进一个鸡蛋,表情也都变得如同丢了魂魄一般。
他呆若木鸡,怔怔望着大杀四方的翟家年。
“原来在现实中,功夫也可以高到这种程度。”
“老天!老天!老天!”
武馆里面,好几十号人,没有一个能让翟家年停顿一下。
他一路乱揍,一路迈步,碰着即残,擦着就伤,一个平推过去,就是成群结队的倒地。
深感寂寞的无敌。
他转过身,又一次折返,追上还站着的每个人,通通废掉。
最后伸手一抓,正慌慌张张站门口试图解开翟家年绑门把手上的衣服死结的最后一人被他捏着后领提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
这人裤一裆一下子被尿打湿,全身如抖筛一般直哆嗦。
翟家年将他嫌弃地往地上一扔,然后说道:“说,你们的馆主人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很好,你的这种舍生取义精神,我很欣赏。”翟家年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啊,不要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才不是什么狗屁舍生取义,我跟他义个毛啊,他就是个傻比好吗?”这人鼻涕眼泪齐喷,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嘴上口无遮拦,话语噼里啪啦往外直蹦,“他带我们大家去你的武馆想找回场子,结果你们都走了,就只抓到了两个人,然后他就让我们回来,他自己一个人走了,真的是这样,我要撒谎,我是就猪狗畜生,我天打雷劈!”
翟家年定定的看了他几秒,旋即一声嗤笑。
“也没关系,他又能逃得了哪里去?”翟家年似对他说,又似自语,然后又向他抓了过去。
“完了——”
这人吓得一翻白眼,短暂的晕厥,然后被剧烈的痛感惊醒,惨叫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扭成了麻花。
下一刻,他的衣服被翟家年粗暴地扒了下来。
他神经也蛮大条的,痛得全身冷汗直冒,呼吸困难,都还一阵胡思乱想——
“卧槽,他这把我手废了也就废了,脱我衣服干嘛?”
“哇,不是吧!”
翟家年将他衣服一拧,也变作了“绳索”状,然后给了他答案。
那就是将他手给绑了起来。
接着翟家年又搬来一张桌子,站上去,拖着他往顶上横梁一挂。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他们之前挂了冉若和文青,那就将他们通通挂起来。
翟家年体力极好,不知疲倦,动作干脆利落,效率极快。
他一口气不停,将这些人通通绑起来挂上去,一排排,整整齐齐,看上去还真挺壮观。
这些人本就伤势严重,又被这样吊着,体重不断拉扯,可谓是痛不欲生。
整个室内都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这混合起来的噪音,还真不是盖的。
反正舒帆是被吵得耳朵嗡嗡作响,感觉都快要聋了。
他算是见识到了翟家年的厉害与狠辣,也是深深的服气和憧憬——
“要我也能这么牛比,该有多好啊!”
收拾了这帮帮凶,翟家年可没闲工夫在这儿守株待兔,等主谋易师傅回来。
将门上的衣服取下开抖开穿上,翟家年挥一挥衣袖,迈步离开,不留下一丝云彩。
他手掌上的血迹又被通通抖掉,干干净净。
他的身上也没溅到哪怕一滴血液,清清爽爽。
甚至……他身上连一丁点血腥气味都没沾染上。
舒帆用力吞了吞口水,慌不跌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他是深深敬畏起翟家年,内心也始终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最好离这样的危险人物远一点。
但他怎么舍得离开?
简直就像飞蛾扑火好吗?
翟家年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拨给了夏瑶光。
“小光,能向你打听点个人吗?呵呵,我难道不是一直都是这么懂礼貌的人?我只知道他姓易,是落樱武馆的馆主,帮我查一下他住哪儿,或者现在在哪儿。没有没有,只是一点小摩擦,怎么会呢,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绝对不会闹出人命,真的只是一点小事,嗯嗯,等你好消息,谢谢了。”
他用拉家常的语气说完,挂掉手机,脸上浮现出午后散步的惬意之色,甚至还轻哼起了小曲。
这悠哉游哉的样子,要不是亲眼所见所以知情,舒帆还真看不出这是一个刚刚废了好几十号人的恐怖大——
可以很直观的说,那些人都留下了不可治愈的伤。
至少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并不能彻底治好。
他们通通废了,要去办残疾证了。
只是帮凶都这么惨,那么罪魁祸首易师傅,他会怎么对待?
舒帆默默在心里为易师傅表示默哀。
另一边,夏瑶光已经到了武术协会的总部。
这是一栋并不算多么奢华的旧式大楼,楼上的武术俱乐部,便是下午与棒国岛国武术家交流的场所。
夏瑶光将代表协会工作人员的身份牌子挂在脖子上,快步走进大楼,显得干练勤快。
是的,她等于是在这里“打零工”,为下午的一系列事件,做着提前准备工作。
成云圣也是被拉过来的壮丁。
梁润痴则一个人回去了,以他已经打出名堂的身份,肯定是不会来做这样的工作的。
接完翟家年电话后,夏瑶光盯着手机屏幕,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成云圣便问:“是翟家年吧?他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不会是出尔反尔,不肯来了吧?”
夏瑶光摇头:“这倒不是,而是有个什么落樱武馆的馆主,姓易,不知怎么搞的,得罪了他,他叫我查这个人的下落。”
“这……我们才刚离开他一会儿吧,就又跟人结仇了?这吸引仇恨的体质,还真是麻烦,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啊!”成云圣吐槽。
夏瑶光说道:“原本是下午让京城所有武馆的馆主都来参加这场交流会的,翟家年这铁定要找那个姓易的麻烦,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这个流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说服翟家年,最好是拖延时间,一直到交流会结束。到时候他要怎么整这姓易的,就不关我们的事儿了。”
成云圣不以为然地说道:“区区一个武馆的馆主而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有必要拖延么?”
“话是这么说,可总归影响不好。唉,我还是先查查这个人,别是和武术协会的领导有什么瓜葛,到时引起什么矛盾,就不好了。”夏瑶光很有忧患意识地说道。
她要查这个人,最直接方便的方法,就是找武术协会的内部人士打听。
“落樱武馆的老易啊,认识认识。呃,怎么了,夏小姐,看你脸色好像不对,这老易是得罪你了吗?”
“呵呵,没有的事,只是想问问他的联系方式还有家庭住址,我这边有点事所以想见一见他。”
“这样啊,他住哪儿我真不知道,电话倒是有,你等下。嗯,幺三五——”
夏瑶光记下号码,立刻拨了过去,结果却提示已关机。
“还有什么别的联系方式吗?不知道么,好吧,谢谢。”夏瑶光脸上浮现一抹阴郁,然后离开,准备去问别的人。
之前向她报了手机号码的这人,微笑着目送她远去,一直到看不见了,才匆匆去往厕所,在将隔断门关上后,掏出手机,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这号码,也是易师傅的——
这年头,一个人有两个甚至好几个号码,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老易,你在哪儿?哎哟喂,这出大事了!你老实交代,你今天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没有?没有的话,为什么夏家大小姐要调查你?哪个夏家?夏瑶光这个名字听说过吗?”
“唉,真不是我危言耸听,从我多年来察言观色的经验来看,你这是摊上大事儿了,最好避避风头,先别回家。这夏家大小姐,绝对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