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洞独处

    秦瑞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味，诱人无比，给了他力量摆脱黑暗。

    待他一睁眼，瞧见有个穿着灰色棉袄的姑娘坐在火堆旁，吃着香喷喷的烤兔，边吃边叹气。

    秦瑞霖动了动嘴唇，试图张口说话，吸引那陌生姑娘的注意，却不想一出声便是剧烈的咳嗽：“咳咳咳……”

    林晓敏先前啃了几个大红薯，这会儿肚子不饿，再加上条件受限，这烤兔只抹了点盐巴上去，味道一般般。

    她这人嘴巴有点叼，顶多就是刚开始吃烤兔的那两分钟会显得急切一些。

    待心头的渴望得到了满足，她又开始挑起这烤兔的种种不好：不入味，腥味重等等。

    听到秦瑞霖剧烈的咳嗽声，林晓敏侧头过去看他，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没有主动上前跟他搭话的意思。

    “咳咳咳……”

    秦瑞霖咳得肺都要咳出来了，身上又受了重伤，越咳越难受。

    林晓敏没什么表情地收回了视线，不再盯着秦瑞霖看，继续低头吃她的烤兔。

    等这人咳完了，她的烤兔都要冷了，更不好吃了。

    秦瑞霖看她光顾着吃烤兔，连问候一声都不曾，心里好气又无奈。

    他认得林晓敏，知晓她是两年前来到杏花村的小知青，也知道她前些天绝望投河。

    林晓敏想不开投河自尽的事情在杏花村闹得挺大的，巴掌大的小地方，又没有后世那么多娱乐方式，乡亲们热衷于分享他们听来的各种八卦。

    林晓敏吃了一小半的烤兔，从背篓里拿出她事先准备好铁质水壶，找了几根木棍搭了个简易的吊钩，让水壶悬挂在火堆上烤。

    小痞子伤势太重，不宜吃荤腥重口味的食物，最好是吃流食。她送佛送到西，既然搭救了秦瑞霖一把，势必不会半途而废。

    她默默无言，自顾做着她的事，看都不看秦瑞霖，好似这山洞里没有第二个人存在一样。

    “水，水……”秦瑞霖渴得嗓子快要冒烟了，直勾勾盯着林晓敏的侧脸，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红着脸开口。

    林晓敏照旧没看他，低声说道：“水没烧热，你再忍忍。”

    她从原身的记忆中得知，杏花村的乡亲们没有烧开水再喝的习惯，除非是像现在寒冬腊月的，喝不了冷水才会费工夫烧热水喝。

    水壶里装的不是她从知青点带来的白开水，而是她在山洞不远的小溪里装的溪水，看着清冽见底，但那些看不见的细菌不晓得有多少呢。

    这小痞子身受重伤，“身娇体弱”，最好喝干净的水，不然谁知道会不会被病菌感染？

    秦瑞霖艰难地吞咽口水，他真的特别特别渴，一分一秒都觉得非常难熬。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可能少说话，越说口越干。

    咕噜噜，水壶里的水烧开了，林晓敏从背篓里拿出了搪瓷杯，倒了水进去，闷不吭声地端着杯子去了洞口。

    秦瑞霖眼睁睁看着“救命水”从他眼前消失，忍不装了声：“水！”

    林晓敏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水刚烧开，我会让它快速降温。”

    秦瑞霖怔了怔，目送着小姑娘纤瘦的背影，眸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