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和谐
欧阳石楠冲李晓莉温和地笑笑，风趣地说，“不好意思，我又来打扰你了。我想，你或许已经厌烦了我，可我还是要这么做。”
“别这么说，欧阳警官，我可没这意思。”李晓莉莞尔一笑，“接受你的调查，配合你破案，这是我应该做的嘛。”
“你能这么说，我感到很欣慰。”欧阳石楠客气句，“谢谢了。”
“别客气。”李晓莉做了个手势，“来，二位警官，请坐吧。”
欧阳石楠和小林异口同声地道了声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晓莉给两位警官倒好了茶杯，然后在欧阳石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尽管她心里不怎么爽，可脸上还是凝着丝笑容。
欧阳石楠缓缓啜了口茶，抬眼瞅着面前美女微微一笑，接着一本正经道，“李助理，现在我开始问你问题，希望你照实回答。”
“请问吧，欧阳警官，我一定实话实说。”李晓莉郑重地说。
小林瞟了眼李晓莉，然后拿起笔和记录本，准备做记录。
欧阳石楠略微沉吟了下，说，“根据上次的口供，你一进公司就在账务部工作，同梁振刚整整共事了五年半。据此，我是不是可以断定你很了解梁振刚？”
“对，我同梁总共事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他的去世让我很难过。”李晓莉有点惺惺作态地说了句，“至于对梁总的了解吧，可以说我了解他，但不是很了解，因为他这人比较内向，不大喜欢跟人交往，更不会轻易把心里话向别人说出来。”
“对你也是这样吗？”欧阳石楠盯着李晓莉问。
“当然。”李晓莉浅浅一笑，“实话跟你说吧，欧阳警官，虽说我跟梁总共事了这么多年，但只有工作上的交往，没有个人交情。也正因为这样，我对梁总的了解仅仅限于表面上的东西。”
“好，那就请你把对梁总的了解说说吧，尽量详细。”
“其实，你上次调查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详细地说了，所以现在我只能再重复一遍了。”李晓莉用那种无可奈何的口气说，“既然欧阳警官要我这么做，那我就只能从命了，实在没办法。”
“看得出你有点烦我。”欧阳石楠瞅着调查对象笑了一笑。
“没有，没有。”李晓莉连忙摇头，不无风趣地说，“能跟你这位帅气十足大名鼎鼎的侦探面对面地交谈，是我莫大的荣幸，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烦你呢？”说罢，咯咯一笑。
“谢谢你的夸奖。”欧阳石楠呵呵笑了两声，“言归正传吧。”
李晓莉动作颇为优雅地举杯抿了口茶，沉默了一下，才说道：
“我对梁总的总体印象就是，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但为人正直，外柔内刚，工作认真负责，有很强的事业心。”
“你一直强调梁振刚性格刚强，是不是要向我说明这一点，那就是他绝对不会自杀？”欧阳石楠目光炯炯地盯着调查对象。
“是不是自杀，应该由你这个‘福尔摩斯’来确定，不是吗？”李晓莉巧妙地答道，“至于我嘛，自然是不敢妄加判断啦。”
“那倒也是。”欧阳石楠呷了口茶又说，“嗯，李助理，你对梁总的生活情况，主要是指夫妻感情这方面，你了解多少？”
“刚才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跟梁总只有工作方面的交往。”
“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会对梁总的感情和家庭生活情况有所耳闻吧。”小林抬眼瞅着调查对象，“了解多少，就说多少好了。”
“是啊，李助理，请你把你了解的说出来吧。”欧阳石楠说。
李晓莉沉吟了一下，轻声说，“听别人说，梁总生前同他妻子的感情不怎么好，两人时不时就打冷战，甚至闹过离婚。”
“哦！”欧阳石楠短而轻地哦了声，但并不感到诧异，默然稍许又问，“是不是可以说，梁总的妻子对梁总没什么感情？”
“我想，应该是这样吧。”李晓莉用猜测的口气说，“以梁总的性格，大多数女人都应该不会喜欢的，特别是像他妻子那样的女人。虽说我只见过他妻子几面，但我清楚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夫妻性格不合，自然也就不和谐了。”欧阳石楠若有所思地说，“上次她哭丈夫的时候，我就觉得有几分假，没什么感情。”
李晓莉问，“既然欧阳警官都看出了，那还问我干什么呢？”
“不，我只是主观臆断，你提供的是确凿的证据。”欧阳石楠郑重其事地说，“有你这番话，我心中的疑团就会慢慢打开。”
“你是不是怀疑梁总的妻子对你说了假话？”
“这我不能肯定。”欧阳石楠笑了笑，“作为刑警，怀疑是必要的，只要证据确凿，我才会相信。嗯，李助理，你有什么见解？”
“就像你说过的那句话，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可以做任何猜测，但不能轻易下定论，所以我不敢说什么，怕你指责我胡说八道。”李晓莉故作一本正经，“其实，我也没什么要说的。”
欧阳石楠见李晓莉把话说到这个分上，也就不想再往下问了，他清楚面前这个女孩机灵又成熟，不会乱说一个字的。
小林看看李晓莉，又瞅瞅大队长，似乎想说什么，末了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尽管他同大队长的关系不错，也不会乱说话。
彼此突然不说话，整个房间陷入到一片静寂之中。
过了好半天，李晓莉突然开口说道，“欧阳警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有的话，请继续吧，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助理，你的态度让我很感动，也打心里感激你。”欧阳石楠真诚地说，“不过，现在我没什么要问你的了。”
“就问到这吗，大队长？”小林有点诧异地问自己的上级。
“对，就问到这。”欧阳警官含笑着说，“我们已经耽搁了李助理不少时间了，再浪费她的宝贵时间，我会觉得挺不好意思。”
“没关系，欧阳警官，我很乐意为你效劳。”李晓莉冲欧阳石楠莞尔一笑，“你需要我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在等你。”
“谢谢你的配合。”欧阳石楠边起身边说，“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