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迷雾重重
“你……”小林不想被一个嫌疑犯轻视，生气道，“你说什么！”
欧阳石楠生怕小林打断了自已跟谭以琛的谈话，就赶紧岔开道：
“梁太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应该不会对自已丈夫怎么样吧？”
“你的意思我明白。”谭以杳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冷冷一笑道，“好了，欧阳警官，你就不会动用你的特权了，会谈时间已到。”
欧阳石楠一看谭以琛那神情，就知道他不会再跟自已就这个问题深入交谈下去了，便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能拥有特权，毕竟这只是会谈，而不是审讯，是有时间限制的。好，那我们就聊到这吧。”
“不管怎么说，欧阳警官，跟你聊天是件很愉快的事。”谭以琛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过多地打扰我，因为我需要清静。”
“抱歉！”欧阳石楠客气句，“谢谢你愿意陪我聊了这么久。”
谭以琛不吱声，只对欧阳石楠笑了笑，然后就起身离去。
欧阳石楠看着谭以琛被狱警押走，有点儿出神，好像在寻思什么似的。直到小林叫了声大队长，他才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起身走人。
回到自已办公室，欧阳石楠指了指沙发，示意身边的小林坐，然后上前泡茶。一会儿后，他一手端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走到茶几前，将一杯放在小林面前，别一杯握在自已手里，在沙发上坐下缓缓啜饮。
小林靠在沙发上喝了口茶，想了想刚才同谭以栳面的情景，就有点不解地问：“大队长，你明明知道谭以琛什么也不会说，为什么还要跟他谈，这不是纯粹在浪费时间吗？”
欧阳石楠吃惊地问：“浪费时间，小林，你真这么想？”
“难道不是这样吗？”小林先是心头一咯噔，接着又理直气壮般说，“只要谭以琛没交待指使人毒死梁振刚，那就是在浪费时间。”
欧阳石楠摇摇头，温和地笑道：“不过，我不这么认为，就算没说服谭以琛交待情况，没有从他那么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也不能说是浪费时间，因为我们从他的谈话中捕捉到了一条重要信息。”
“重要信息？”小林诧异地问，“什么信息，大队长？”
“刚才你也听到了，梁太太因为丈夫有外遇而生恨。”
“你是说，她会因恨而害死自已丈夫？”
“没有证据，我们不能下这个结论。”欧阳石楠呷了口茶，思忖着说，“不过，这为我们提供了一条新的线索。”
小林问：“大队长，你是说我们要把注意力转移到梁太太身上？”
“没错，我有这个想法。”欧阳石楠点头道，“既然谭以琛死活不承认，那我们就可以换个方式来查案。小林，你觉得呢？”
“这当然是个好办法。”小林皱起眉头说，“不过，我担心我们中了谭以琛的诡计。谭以琛怕我们逼他交待犯罪事实，就故意把梁太太拿出来说事，好转移我们的视线，从而得到喘息的机会。”
“我认为谭以琛不用这么做，因为只要我们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他就只须保持沉默。”欧阳石楠不以为然道，“他根本不必设这个局。”
小林想了想说：“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想，他是无意中说出来的。”欧阳石楠沉吟着说，“刚才你也看到了，当我往更深处问他时，他就岔开了话题不再说了。”
“这么说，他是说漏了嘴？”小林轻轻摇了摇头，仍然有点不信地说，“像谭以琛这么稳重狡诈的人，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正所谓言多必失，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这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欧阳石楠笑着说，“再说了，我们去调查下梁太太，也不影响什么。”
“那倒也是。”小林想了想问，“那什么时候去调查她？”
“明天吧。”欧阳石楠说，“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
“好，大队长。”小林点头道，“现在就只有这个重案了，我们可以有足够的时候和精力来调查取证。”
“是呀，这个系列就只剩下梁振刚这个案子了，一旦破案了，我们专案组就可以彻底轻松了。”欧阳石楠笑着说，“不过，新的任务又在向我们招手呢，因为打黑除恶专项行动还没有结束。”
“那是。”小林说，“对我们公安来说，永远都没有轻松的时候，特别是我们这些刑警，更难得到轻松了。不过，说句实话，要真是像机关那样一张报纸一杯茶悠闲打发日子，我还不习惯哪。”
“是呀，我们刑警天生就是劳碌命，不怕忙，就怕没事干。”欧阳石楠呷了口茶说，“不过，我倒是挺希望我们天天没事干，没案子去办，因为这表明我们的社会安定了，公民都遵纪守法了。就像医院一样，要是门可罗雀，那就说明大家都很健康。”
小林说：“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只是一种理想的境界，现实中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所以不论是警察还是医生，都是忙碌的一群人。”
“是呀，现实终归是现实，永远也没有我们想像的好。”欧阳石楠点点头，“不过，我们要为美好的理想而不懈努力，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特别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就更应该如此了。”
“对，大队长，我会记住你的话。”小林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提醒句，“大队长，下班的时间快到了，你该回去吃饭了。”
“是呀，一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间，过得真快呀。”欧阳石楠感慨句，“白驹过隙，时光如梭，人生真是短暂啊。”
小林打趣道：“什么时候大队长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跟你说吧，小林，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是不会有这种感慨的，不过一旦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所以就会越发的珍惜，巴不得一天当作两来用，把自已要办的事尽快办好。”欧阳石楠边起身边说，“也正是因为这样，作为年轻人你更应该珍惜光阴。”
“是，大队长，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小林边走边说，“大队长，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欧阳石楠摆摆手，“你开车回去，我想走走。”
“好，大队长，我照你说的做。”小林笑道，“我想，大队长是想利用散步的时间来考虑明天如何调查梁太太吧。”
“你也要好好考虑这样问题，好助我一臂之力。”欧阳石楠叮嘱句，“等这个案子办完了，我准你两个礼拜的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谢谢，大队长。”小林高兴地说，“结婚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带我妻子去度蜜月呢，正好利用这个长假来补上。”
“这正是我的意思。”欧阳石楠笑着说，“事业固然重要，但家庭也不能忽视，你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补偿你漂亮的妻子。”
“是，大队长。”小林兴奋得敬了个礼，呵呵笑了起来。
“瞧你这小子，都高兴成啥样了！”欧阳石楠轻轻拍了拍小林的脑门，哈哈一笑，“为了实现这个愿意，你可得努力办案哪。”
“放心吧，大队长，我会竭尽全力的。”小林郑重其事地说。
“有你这句话，那案子很快就能破了。”欧阳石楠说，“尽管这个案子很复杂，迷雾重重，但最终我们还是把它查个水落石出。”
“那是那是。”小林笑道，“有福尔摩斯在，什么案子会破不了。”
“又跟我耍嘴皮子！”欧阳石楠呵呵一笑，指着办公楼前那辆警车，“好了，快开车回去吧，你心爱的娇妻正在家里等你呢。”
“你也一样。”小林朝欧阳石楠挥挥手，“拜拜，大队长。”
欧阳石楠也向小林挥手道了声再见，然后朝大门口方向走过去。
第二天上午，欧阳石楠和小林驱车来到了梁太太家。
好长时间没跟警方接触了，突然见欧阳石楠来家找自已，梁太太不禁感到吃惊，不过还是带着几分热忱地接待了他们俩。
彼此寒暄过后，欧阳石楠和小林在沙发上坐下。梁太太见客人坐好，就在他们对面的位置上坐定，笑吟吟地问他们找自已有什么事。
欧阳石楠先是端起杯子呷了口茶，然后才把自已前来找梁太太的缘由说了出来，原来跟她丈夫的案子有关。
梁太太心头莫名地跳了两三下，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似笑非笑地说：“欧阳警官，我要说的之前都已经说过了，现在就算我想说，也没什么要说的。我丈夫的案子拖到现在也没有破，这让我很不满意。”
“梁太太，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这个案子确实很复杂，到目前为此也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更别说下毒的凶手了。”欧阳石楠照实说，“为了查清这个案子，梁太太，我们警方需要你的配合。”
梁太太缓缓啜了口红茶，然后才抬眼瞅着欧阳石楠，绷着张脸说：
“欧阳警官，我已经全力配合你们警方了，可结果还是这样。不是我不信任你们警方，而是事实告诉我，你们办案效率实在太低了。”
小林不满梁太太不顾事实地贬损警察，就回击道：“梁太太，你这样说话也不符合事实，我们办案效率一向很高，只是这个案子案情复杂，扑朔迷离，所以才拖到现在还没破。”
“小林，你不要这样，这个案子拖得时间的确长了些，作为当事人的家属这么说也没有错。”欧阳石楠看向小林，一脸严肃地说，“不怕别人批评，关键要尽快破案，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
“是，大队长。”小林面有愧色，“刚才我犯了错，应该受到批评。”
梁太太拿眼角瞟了眼小林，脸上闪出丝冷笑，好像有些幸灾乐祸。
尽管梁太太不怀好意，但欧阳石楠还是含笑着说：“梁太太，你刚才批评得对，在这个案子上我们的办案效率确实低了些。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更需要你的配合和支持，请你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不是我没有这样做，是你们不相信我。”梁太太板着面孔说，“欧阳警官，老梁出事后我就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说给你听了，现在就算想补充些什么也做不到了，除非我编造故事敷衍你们。可我是个法律明白人，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所以就算你逼我也不会这么做。”
欧阳石楠看到梁太太这种态度，就清楚她不会把没说的都说出来了，因此他便不再劝她，只端起茶杯缓缓啜起茶来，一边寻思着对策。
小林觉瞅着梁太太看了看，似乎在琢磨着这个阴晴不定的老女人，他觉得这个女人不老实，却也看不出在这件事上她隐瞒了什么，至少在现在看来她还构不上怀疑对象。她会毒杀亲夫吗？这怎么可能！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石楠才抬眼看向靠在沙发上对着窗外看的女人，含笑着问：“听说从谈恋爱起你就很爱你丈夫，彼此感情挺深的。”
梁太太似乎有些敏感，转眼看着欧阳石楠问：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事？”
“别误会，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欧阳石楠答道，“梁太太，看你这反应，我应该没有说错吧。当然，你可以不跟我谈这事。”
梁太太不吭声，微微低垂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她才低声说道：
“没错，我很爱他，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当初我也不会不顾我父母的反对执意嫁给他。”
欧阳石楠问：“你父母反对你们的婚事，那又是为什么呢？”
梁太太答道：“因为我父母不喜欢老梁的性格，说他是个闷嘴葫芦，一天没两句话要说，还有就是人太老实了，将来成了什么气候。”
欧阳石楠接着问：“梁太太，那你为什么会爱上你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