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炼
当晚，林阳顶着黑眼眶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想通了一个道理：阿傻不傻！
不仅不傻，而且很聪明，至少比自己聪明多了。
知道下山前随便摘点儿野果跟三婶儿交差，连自己都忘了那天上山是想干啥来着。在山脚下，阿傻也还告诉自己，不能在村民前提自己的名字，自己知道就行了。
林阳明白这个道理后，林阳也有点郁闷，以前虽然也知道阿傻肯定比自己年龄大，但她脑子不好，自己还能把她当孝子照顾，随时保护她，结果现在她发现阿傻并不傻，而且比自己年龄大，比自己高，连打架都比自己能厉害！那以后岂不是要叫阿傻姐姐？
越想越郁闷，林阳决定明天去请教一下阿傻，最好能跟阿傻学习学习武功！虽然没有看到过阿傻使用招式，但是直觉告诉林阳，阿傻肯定会武功。
年龄没法改变，但是自己可以比阿傻厉害啊！想罢，林阳放心了些，便沉沉的睡去了。
……
第二天清晨，林阳早早就起床，吃了两口东西，洗漱完毕后便朝三婶儿家走去。
“三婶儿？在吗？阿傻在不在！”林阳在门口大声问道。
“小阳啊，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吃饭了没？”三婶儿拿着个饭勺，出现在门口。
“吃过了，阿傻在么？”林阳探着头看向房里。
“哟，原来不是来找我的啊，这么早就来找人家姑娘。”三婶儿虽然这么说，心中却十分高兴。
“阿傻一早就出村了，说是去散散步，你自己去找找吧。”三婶儿指了一个方向。
林阳听完便应了一声，就朝村口跑去，三婶儿看着林阳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回房里做事去了。
林家村东边有一条小溪，是从翠微山是流下来的，村民们的日常用水都在这儿取。
溪水很清澈，奇怪的是水里却没有鱼虾，听村里的老人说一直都是这样，所以如果想吃鱼，还得去更远处的红沙河钓。
当林阳跑到小溪边上的时候，正好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盘坐在河边，双目紧闭，呼吸平缓，一旁的篮子里则是昨天采摘的聚元果。
不同于林阳，凌羽绯吞食聚灵果并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她本就是恢复伤势，也不是像林阳一样初次接触真元。
短短一上午，十几个聚元果就被炼化掉，凌羽绯的修为也恢复到了筑基期中期。
“可惜，再炼化这些聚元果，却是无用了。”当体内的对聚元果的需求接近饱和，凌羽绯才缓缓睁开双眼，头也不回的说道：“出来吧。”
林阳小心翼翼的从后面走出来，问道：“阿傻，你吃这么多聚元果，不会像我一样疼的吗？刚才我到了本来想提醒你的，又想到村长说过，别人练功的时候不能打扰，否则会走火入魔！”
“无碍。”凌羽绯摇头道，“你找我有事吗。”
“阿傻，你是不是会武功？”林阳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会。”凌羽绯淡淡的回应道。听到回话，林阳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既然不会武功，那就只是力气大了，那没什么，自己以后长大了，还是能保护阿傻的。
“我是修士。”一道声音落入林阳的耳中，林阳慢慢回过头去看着阿傻。
“修…修什么？”
“修士。”
“修士很厉害吗？跟练武的比起来怎么样。”
凌羽绯也不回答，只是一指向面前的小溪点去，只见河面突然凹了下去，然后嘭的一声爆开，水花四溅，凌羽绯轻轻一挥，微风吹过，一切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厉…厉害！”林阳心中震惊，突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又问道：“昨天那群山狼，也是阿傻你打伤的吗？”
“嗯。”凌羽绯点了点头。
她今天会突然跟林阳展示这么多，是因为她已经猜到林阳想做什么了，可惜，经过昨天聚元果的事，凌羽绯并不觉得林阳有希望走上这条路，若是林阳自己资质好点，她不介意在离开林家村前教给林阳一些东西。现在告诉他这些，只是想让林阳知难而退。
“我能学这个吗？”林阳果然羡慕的问道。
“不行，你不适合。”凌羽绯早已料到，果断拒绝。
“为什么！”林阳不服气，在他看来，阿傻一个女人都能练的这么厉害，自己肯定也行。
“你资质太差了，说的直白点儿，就是你不适合修炼，别人短短几天就能完成的事情，你却可能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凌羽绯顿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做凡人也没什么不好，没有那么多生离死别，不用身后枯骨无数。且不说你资质问题，你这淳朴善良的性格，便已经不适合修炼了，你可知外界有多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还是平平淡淡的在村里渡过一生吧。”凌羽绯说完，不再去看林阳，闭上了双眼。
凌羽绯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和淡漠的语气令林阳十分不爽，彷佛几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凡人的一生。
“那你为什么又要修炼？”
“我有不得不修炼的理由。”
“那我也有！”
不待凌羽绯回话，林阳便抓起两个篮子里还没有吃完的聚元果，直接往嘴里送去。
“你不要命了？”凌羽绯睁开眼看着林阳，语气也顿时冷了下来。
“阿傻你这么厉害，都还有不得不修炼的理由，是有什么东西威胁着你吧？是从你家里伸出来的那只手的人吗？我那天看见了，就是他打伤了你！”林阳跪伏着，双手撑地，努力对抗着体内的剧痛，用接近嘶吼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也想变得厉害，这样才能保护村里人，保护三婶儿，保护你！”
林阳的身体一如昨天一样开始变得通红，但在他看不见的视角，凌羽绯却看到了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咦，这是…道心？”凌羽绯看着一屡屡道韵顺着林阳的身体朝心脏处汇聚，美眸也露出一丝惊讶。
“有意思，居然在连炼气期都没有触碰到的情况下，提前凝聚了道心？”凌羽绯心中暗道，随即就要用真元帮林阳缓解痛苦。
“别管我！”林阳感觉身体像要爆开了一样，双眼也渐渐只能看到一片红色，感觉到凌羽绯又要出手帮自己，立马出声阻止。
“我…能行！”
凌羽绯收回手，便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林阳。
林阳学着阿傻打坐那样坐下，双眸紧闭，额头已经渗满了冷汗，集中精神，努力的感应着体内那道气。
他只感觉到那到道气每过一处经脉，自己的身体就剧痛无比，可当自己的精神感应到，那道气又早已去了其他地方。
“噗！”终于，林阳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身上多处血管爆裂，渗红了皮肤，看着甚是吓人，一下子心神失守的林阳直接晕了过去。
“乱来。”一旁的凌羽绯见状也走了上去，准备帮林阳疗伤。
可还没走到，就感应到林阳体内的真元突然消散不见，只留下一个遍体鳞伤的身体。
凌羽绯皱眉，也只是想到林阳资质过差，体内能容纳的真元太少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一颗墨绿色的丹药，只刮下一小块喂入林阳口中，打量着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少年。
“保护我？这小家伙，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有点儿好笑的摇摇头，便继续打坐，不再理会林阳。
……
当林阳醒来时，太阳都快下山了，夕阳的余晖洒在小溪上，波光粼粼，甚是美丽。
看着衣服上还沾着血迹，想起自己先前做的一切。
“阿傻！我现在除了感觉有点酸痛，还觉得有用不完的力气！我成功了吗？”林阳高兴的跑到河边，随后很轻松的举着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以前自己得费很大劲儿的才能举起来。
“没有。寻常凡人若吃下两颗聚元果最后不死，至少都会力至三百斤，你这个，只是寻常男子的力量罢了。”凌羽绯也有点无语，这小子把修炼想的太简单了吧，真以为吃两个低级灵果，就算是修士了？
“三百斤，那么厉害？”林阳听了也有点沮丧，自己昨天吃了两颗，今天又吃了两颗，看这样子也只是增加了几十斤的力量而已。
不过想起之前自己发出的豪言壮语，正想开口给自己打气。
“以后每天寅时起床，自林家村到红沙河，往返十次。翠微山顶的石块，每天背千斤下来，傍晚吃下半颗聚元果，这块石头你拿着，什么时候单手可以把它捏碎了，便来寻我。”凌羽绯站起身来，扔给林阳一块石头。
“我能修炼了？”林阳接过那块石头，有点儿不确定。
“这还不算是修炼，但若你连这些都坚持不下去，还是安安心心做个凡人吧。”凌羽绯说完，便一个人朝村里走去。
“放心阿傻！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来保护你和大家的！”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凌羽绯的俏脸上也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懵懂少年不知愁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