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碧落黄泉(二)
翎月曦看着坐在庭中的墨裴,一袭白袍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不发一言!
“师兄,夜色渐深,早点休息吧。”翎月曦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终是不忍,上前劝说道。
墨裴看着她,心中思绪万千却只言了句“无妨,难得今日有雅兴”
“既如此,我陪你”看着坐在身边的她,他终是问了出口“月曦,如果有人欺骗你,你会原谅他吗?”
“不会”翎月曦握着酒杯,看着上面的图案。
一朵花静静地刻在上面,奇怪的是那花没有叶子,在月色的衬托下,那杯上的花仿若活过来一般!
“为何,也许他骗你是为了怕你伤心呢?”
“师兄你知道吗?凡间的话本子里最喜欢写的便是男子深爱女子但因重病缠身,命不久矣。
然后便假装自己爱上了其他人,在修书一封,告知女子原因。你说可笑不可笑!
无论因何种原因骗人,总有戳穿的一天,当血淋淋的真相摆在眼前时,被欺骗的人又该如何呢?”
翎月曦看着他,自从来了这凡间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月曦,你可知天冥是谁?”墨裴一如既往的饮着他杯中的酒,头也不抬的道。
“不知”
“他原是天界的月老掌凡人姻缘,凡出自他手的姻缘皆白头到老,唯有他自己的姻缘苦不堪言。”
这么一说她倒想起来了,天山靠近凡间的地方长着一种树,树上挂满了红绸。
她昔年无事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看那些凡人争先恐后的爬上那树,将自己手中的红绸挂在树上,求一个美满的姻缘。
“我听天山的狐狸们说,月老无事的时候最喜欢将自己做的姻缘写成话本子,在仙界非常的受欢迎,莫非我看的话本子都是他写的。”
墨裴笑了笑“仙界流传甚广的话本子都是司命根据他师傅做的姻缘写的,他是天冥的徒弟。”
“司命,有机会一定要和他见上一见”
“你很喜欢看话本子?”
“倒也不是,只是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
翎月曦常年不出天山,哥哥恐她无聊便寻了些话本子给她看,后来真的是喜欢上看话本子里的故事了。
翎月曦看着他将杯中的的酒晃了又晃,平日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挣扎。
“月曦,你不是一直疑惑为何羽生对你一副敌意吗?”
“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
翎月曦皱紧了眉头“我知道的,其实你不用单独再和我说一遍的。”翎月曦看了他一眼身离开了,刚迈出一步便被人拉了回去
“更因为我喜欢你”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他原本想的是将这份喜欢保留心间,只愿她这一生长乐平安便好。
但这半个月的相处让他除了将她放在自己身边放在任何人身边他都是不愿的。
“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也许是你醉酒我将你抱回天山的时候,也许是那日你中了守山圣兽梦魇之术满脸泪痕的时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住进了我的心里,至此便再也没离开过。”
“我也喜欢你,这段时间一直躲着你,是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便想着及时止损,免得越陷越深!
墨裴笑着将翎月曦抱在他怀里,正欲说什么。
翎月曦垫脚吻了吻他的唇跑开了!
翎月曦想等明日天明,她要告诉他,她对他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爱。
可笑的是上苍终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
“无觞,魔界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了!”毕忧看着站在窗边的翎无觞,一袭蓝袍,风华绝代。
北极狐族不仅出美人还出美男啊!
翎无觞侧身看着桌上的地形图“我就怕他不来,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
“是”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
——
延绵不绝的山头,立着两队人马,一队统一的黑袍,除了骑在最前面一匹马上的男子,他一身白袍,与身后众人格格不入。
另一队统一的白袍,唯有那骑在最前面的人一袭蓝袍,两队仿佛约好了一般立在山头,却没有任何一方出击!
“魔帝,可是要毁约?”那蓝袍男子开口道!
“从未约定过,又何谈毁约一说?”那白衣男子道。
谁能想到这样风姿绰约的人会是大名鼎鼎的魔帝。
“翎无觞,放弃吧!六百年前你的父皇战胜不了我,六百年后你能胜过我吗?”
翎无觞看着他眼里神色莫名“那可未必,你不妨试试。”
——
“师兄,早啊。”翎月曦看着正在吃早饭的墨裴,今日他还是着了一身白袍,白袍上绣着淡淡的松花纹。她怀疑他到底有多少件白袍。
“天冥呢?”
“他走了”墨裴举着手里的信道。
——
“二位看起来很是悠闲哪!”突然的说话声打断了正在安静吃早饭的两人。
“你来做什么?”墨裴看着他,下意识的将月曦护到了身后,他这时候出现准没好事!
“来告诉你个消息,翎无觞快死了!”昧泱看着墨裴大笑道!
“你说什么?”
昧泱看着冲出来的女子“翎无觞此刻正在密胺山和我魔界争斗,你尽然还有心思在这凡间玩,你可真是他的好妹妹啊!”昧泱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墨裴一剑解决了。
可怜他至死还睁着眼睛,眼里满是惊恐与震惊。
“月曦,你别听他胡说,翎无觞现在在天山。”墨裴看着她,他宁愿她大哭大闹也不愿他此刻这么沉默!
翎月曦看着面前的男子“这种时候了,你有必要骗我吗?快!带我去天界!”
“不行”墨裴转身回绝了他,转身施了法,将她禁锢在了大厅。
“师兄,我求求你了,你放我出去,我自己去天界。”翎月曦看着他,昨天他在这里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今日便将她禁锢在这这里,这么些年,她竟从未看透过他。
墨裴转身坐在了庭院里,必须要守住她。
“师兄,我求求你了,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我不出去,你去天界好不好,你求求你父皇,让他出兵好不好?”
无论翎月曦怎么求他,他都始终不发一言,她从来没有这么心慌过,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过往与哥哥的一切。
她刚化作人形时高兴的他,教她说话的他,她受伤时默默为她上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