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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爬上嫂子的床

    少年终于拆了眼罩,不知泽辰给他用了什么神药,将他那只蔚蓝的眼睛治得同常人无疑。

    少年自是很欢喜,我倒觉得可惜,白瞎了老天赏他这么漂亮的眼睛,还不如将另一只也变成蓝色的好。

    少年盯着镜子瞧了好久,自恋道:“从未这么仔细看过这张脸,嗯,果然帅气的很。”

    我瞥了他一眼,少年可真是厚脸皮,便打击道:“我看你近日印堂发黑,两只眼睛肿乌青,看来是没睡好啊?”

    少年立马接话:“如你所说,我近日噩梦缠身,的确是睡得不好。我打小便会做同一个梦,梦里一直雾气腾腾,不清楚身处何地,但是总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闻到海水特有的腥味儿。好多年不曾梦到了,近日突然又做重复的梦境,真真有些渗人呢!你看看我这眼皮子上的伤口。”

    说罢他将脸凑到我跟前,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条已经结痂的伤口。

    他道:“我熟睡之时,总觉得有一只冰冷的手在不停地抚摸我的眼睛,我很想睁开眼去瞧,眼皮子却像是灌了铅一般睁不动,那只手上似乎没有多少皮肉,指甲刮过我的脸颊有些刺痛,指尖停在我左眼处,在眼眶上画着圈儿,我心里顿时慌地不行,总觉得那尖锐的指甲似乎已经戳进眼皮了,我挣扎了许久才好不容易苏醒过来。”

    少年一副中了邪的样子,接着道:“我本以为的确是梦境一场,醒了便没什么了,哪知我这眼皮子疼得厉害,手一摸,还真流血了,这梦真是有些不可思议,我觉得我可能是撞了邪了,一连几天都梦到同样的场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那双枯木一样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脸,吓得我夜夜不得安眠。”

    他看看我,又看看一直在旁边安静听他诉说的泽辰,转过身去,对他道:“泽辰兄,你本事大,又通晓奇门遁甲,你且帮我瞧瞧,若我真是中了邪,应该如何破解?”

    他一脸期待的等着泽辰为他解惑,泽辰却淡淡扫他一眼,说道:“中邪倒不至于,大概是有一只蚊子在你眼皮子上扎了一口,你便顺势去挠,哪知指甲太长,将眼皮子挠破了,你左手食指指甲里有干涸的血迹,便是用这只手抓的吧。你若还是不放心,我让蔓草为你开几副安神的药,服用几贴便会好了。”

    泽辰一番推理有理有据,实在让人信服,少年伸手看看自己的指甲果然有些长了,便用剪子将指甲剪干净又用匕首打磨地非常光滑。

    诚然,泽辰的草药确实有效,少年他近日睡的很好,鲜少做梦。醒来之时,也是神清气爽,脸上没再添新的伤疤,然而几天之后床上却添了一个人。

    他道他睡至后半夜,有些尿急,醒来之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揉了揉眼,定睛一看,旁边被子鼓鼓囊囊似乎是藏了个人,他心中一惊,掀开被子一瞧,果然是一个人,还是个姑娘。

    他道昨日去袅袅阁吃了点酒,因为心情大好便忘了分寸,多喝了两杯,但还不至于荒唐到拐了个姑娘回来睡觉,我表示深刻怀疑。

    少年自诩很懂礼数,至今还是处子之身,额,这委实没什么好炫耀的。

    不过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因为近日泽辰不允许我下山,我便让少年帮我去袅袅阁送颜值,他因为近日摘了眼罩自然是逃不过那些姑娘们的魔爪,被一群美娇娘团团围住,灌了几杯酒,自己怎么回的府只隐隐约约只记得大概。

    少年拎起被子往里一瞧,还好没有衣不蔽体,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少,倒是旁边姑娘光洁的后背正贴着他,一条纤细的美腿裸露在外,正挂在自己的膝盖处,如此暧昧的姿势,亏少年讲的时候竟然脸不红心不跳。

    怎得一夜之间他竟然已经风流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是自己酒后乱性将人家姑娘硬生生给拽回来的?我还不知他有这样无耻的一面,当即叹了口气。

    少年将右脚轻轻抬起,无奈左腿被姑娘压在脚下,生怕吵醒熟睡的姑娘因而动弹不得,他担心被他老爹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打,可惜了身边没有可以用的家伙,不然便先将姑娘敲晕了,再托人偷偷给送出去,嗯,真是无耻之极!

    不过也就是心中随意想了想,量他也是不敢的。

    少年脸终于红了红,说那姑娘突然翻身,整个身子都转向了他这面,耸立的胸脯正在均匀起伏,紧紧贴着他的背,好歹也是热血少年,当即气血就直冲脑门,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扑在自己耳颈处。

    然而,他看着我道:“但是,我怎么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当即便做出看反应。我一点一点往外头蠕动,哪知道我每移动一寸,她就跟个狗屁膏药一般贴上来。”

    接着他便一个重心不稳滚下了床。

    我笑的前仰后合,他又道他吓得半死,趴在地上半天不敢喘气,直到听到床上的姑娘发出一声尖叫,劈头盖脸拿着床上的枕头往自己脸上招呼。

    “那姑娘竟然是倾城!待我环顾下四周,我才如梦初醒,这根本不是我的房间,你可知窦娥?我那时真是比窦娥还冤!”

    我开玩笑道:“少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竟然半夜摸上你嫂子的床,活该被赶出家门!”

    少年急了,立马解释:“我的院子同她的院子本来就是两个方向,我即便烂醉如泥也爬不去她的院子,真是奇了怪了!”

    我道:“你可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就是心里想着她便下意识去了她的院子!”

    “胡说!我心里可只有你!”

    我白了他一眼,泽辰亦白了他一眼,少年讲话是真不害臊!

    “然后呢?”泽辰突然凑过来问,我惊讶他何时也变得如此八卦了。

    少年重新收拾了下心情接着道:“而后她醒了,大叫一声,将丫鬟们都唤了过来。我滚下床时衣襟被扯开,床上的倾城则是仅穿着肚兜双手抱着被子在哭,你说此情此景,我即便是长了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了。”

    “因此你便逃来了这里?”

    少年委屈地点了点头,故事总算听完,泽辰打了个哈欠,说了句:“好自为之!”便回房继续睡觉了,我在心中暗暗骂了两句,泽辰越发没有神君的气度了,少年如此凄惨,我见犹怜,他却说风凉话。

    第二日天蒙蒙亮,草庐的门都快被敲烂了,我去开门,少年他的贴身随从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要找他,少年刚睡醒,从柴房里走出来,那随从便一个箭步冲过去,直接跪了下来。

    “少爷,你可回去瞧瞧吧!昨晚那事已经在府内传开了,老爷他气晕过去了!”

    少年立马清醒了,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将我一并拽了过去,我眼见泽辰立在门口,颇为不满地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诚然少年家中这破事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在莫宇领了皇命,要半月才能回来,否则又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我到莫府之时,本以为如随从所说,莫老爷子真是气晕过去了一心想着赶紧去医治,哪里晓得刚推开门便见莫老爷子手握碗口粗壮的棍子,岿然不动地屹立在那边,看来是真气的不轻,在泽辰那些药的滋补之下,莫老爷子越发老当益壮了些。

    少年扭头就要跑,哪晓得平日里看着还算和善的下人们直接把门上了栓,堵得严严实实。

    我心中大叫不妙,这莫老爷子是要上家法了。

    少年扯了扯我的衣角,投来求救的目光,我很自然地退到一边看热闹,莫老爷将木棍在手里耍出了花来,我在一旁连连拍手叫好。

    “过来!跪下!”

    少年犹豫再三只得过去跪下,莫老爷子举起棍子便要打,我想着少年也不容易,便飞身过去空手接住棍子,莫老爷子一愣,许是惊讶于还有人能接住他的棍子。

    我道:“少年同我说了昨晚的事情,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且听他解释解释!”

    莫老爷子的棍子被我拿着,他手上使不出力气,便收了棍子,尴尬地一抹胡须:“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这逆子竟然对你始乱终弃,丫头你大度,但老夫不能让你受了委屈!”说罢抬头又要去打。

    然而棍子再度稳稳落到我手里,莫老爷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丫头,你力气怎得这么大!”

    少年蹲在地上暗暗给我竖了竖大拇指,我没去理会,苦口婆心去劝莫老爷子:“您且消消气,少年即便是再色迷心窍也不能对大着肚子的嫂子下手不是?”

    “那女子青楼出生,自来了我莫府,府里便乌烟瘴气,老夫迟早要被这两个逆子气死!”

    我这厢好不容易安抚住莫老爷子的心情,那厢和风苑里传来倾城悬梁自尽的消息,好在丫鬟及时将她救下来,此时正吊着一口气等着我去救治。

    莫老爷子一拍大腿:“我孙子,我的孙子啊!”当即往后一倒也晕了过去。

    这真是叫人如何是好了,少年更慌了给他老爹掐着人中,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险些我也要吓晕过去,慌忙给老爷子扎了针,稳定了情况,便又手忙脚乱赶去和风苑。

    和风苑里也是鸡飞狗跳,少年他后娘正捏着帕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见我来了,也不打招呼,喊着赶紧救人。

    倾城大着肚子,躺在那边似乎是感觉不到一丝气息,我给她诊了脉,同那日一样似有似无。

    脸上没有血色,我将房中的人都谴了出去,独留我们二人。如今寻常医术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只得渡些气给她,先救活了再说。

    泽辰虽然只渡了三百年修为给我,但救个凡人也已经够了,他曾叮嘱我不可随意使用术法,然而如今人命关天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捏了个诀,将气渡给她,她脸上才有了些血色,接着总算是醒了过来。

    她睁眼见是我,先上一愣,接着大概还是不死心爬起来又要拿脑袋去撞墙,我拼命拽住,并安抚她:“左右他也没占到你什么便宜,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倾城擦擦眼泪,哽咽道:“我虽还没名分,但莫府上下都知道将来我是莫宇的小妾,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面对莫宇又怎么有脸面活下去?”

    我有些不解,她好歹是袅袅阁的花魁,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是一场乌龙,她如此大的反应。

    我又安慰道:“算算,你腹中的孩子也快足月了,莫子轩也长了教训,这会儿正跪在祠堂里认错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虽不清楚实情,少年平时不正经,但断然不会做出此等违背人伦的事情,倾城为何要闹这么一出实在让人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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