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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为独孤凌梦解释的独孤凌羽 穆熙儿的好意

    穆熙儿有些急了,既然她已经知道独孤凌梦身体情况的严重性,自然越发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独孤凌梦出事,可独孤凌梦却不打算配合穆熙儿,他只是轻扯薄唇道,“曦儿,你的心意我懂,但我却没办法接受,今日我只是来跟你道个别,至于旁的,我未曾想过,也不觉得自己有资格。”

    独孤凌梦这话一出,站在一旁的独孤凌跟独孤凌羽都很是焦急,两兄弟所在意的人自然是独孤凌梦,尤其是经过方才司徒刑闵的检查,两人越发觉得独孤凌梦情况危急,穆熙儿愿意帮独孤凌梦,独孤凌跟独孤凌羽都十分感激,虽他们也对穆熙儿有所亏欠,可人本就是自私的动物,所在意的永远是自己的亲人,至于旁的什么,他们已经顾不上了。

    独孤凌皱眉看着自家大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独孤凌希望独孤凌梦不要再坚持那些无谓的情绪,保命才是重头戏,可这样的话,独孤凌又不敢跟独孤凌梦,所以他只能神情凝重地看着独孤凌梦,独孤凌梦不是没有察觉到来自独孤凌的打量,但他却选择视而不见。

    独孤凌羽好几次都想插话,可他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穆熙儿,一来二去的,最终独孤凌羽也什么都没,只是眸光微闪地看着独孤凌梦。

    司徒刑闵跟纳兰俊彦对视一眼,显然也没料到,独孤凌梦会如此这般的固执,尽管他们也不赞同穆熙儿不顾自己的身体来救独孤凌梦,可他们更加了解穆熙儿的个性,知道自己根本就阻挠不了穆熙儿,既然有了这样的心理觉悟,司徒刑闵跟纳兰俊彦也不会再什么。

    可这次独孤凌梦的选择倒是有些出乎两饶预料,司徒刑闵原本还打算问穆熙儿什么,却被纳兰俊彦眼神制止了,一旁的蓝颜跟洛择只是冷眼旁观,他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虽蓝颜跟洛择更加乐意看到独孤凌梦‘英年早逝’,但他们心里也更加清楚,倘若穆熙儿非要出手相助的话,恐怕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既然已经想通了这些弯弯绕绕,蓝颜跟洛择更加不会选择‘蹚浑水’,可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是,独孤凌梦居然直接拒绝了穆熙儿的好意。

    洛择眸光幽幽地瞥了独孤凌梦一眼,无法不佩服独孤凌梦。

    蓝颜则是神色隐晦莫名地看着隐约能听到厮杀声的正北方,此刻蓝颜琢磨的是,凤无痕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那边的战场,何时才能赶回来?若是让凤无痕知道穆熙儿为了救独孤凌梦,不惜以命换命,也不知道凤无痕又会是什么表情。

    就在蓝颜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耳畔再度传来了穆熙儿的清冷嗓音,“独孤凌梦,我最后问你一遍,究竟要不要接受我的好意?”

    到好意二字的时候,穆熙儿刻意加重了语气,视线更是牢牢地锁定着独孤凌梦,已经有些恼火了,一听穆熙儿这话,独孤凌梦眉心轻轻地皱了皱,他迎着穆熙儿的视线,再度摇头,语调坚定道,“曦儿,我意已决。”

    独孤凌梦摆明了就是不让穆熙儿帮自己,穆熙儿也认识独孤凌梦多年,她了解独孤凌梦的个性,但凡是独孤凌梦决定聊事,旁人鲜少能再改变他。

    穆熙儿皱眉看着独孤凌梦,没有再坚持什么,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独孤凌羽身上,想了想,而后跟独孤凌羽道,“独孤凌羽,我有事单独跟你谈,你随我过来。”

    穆熙儿突然开口跟独孤凌羽了这样一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独孤凌羽本来还在走神,一听穆熙儿这话,下意识就看了自家大哥独孤凌梦一眼,独孤凌梦并没有表示反对,独孤凌羽拢在衣袖里的手捻了捻,而后就跟着穆熙儿走到了另一边。

    众人视线都跟着穆熙儿,显然也有些好奇,穆熙儿到底要跟独孤凌羽什么。

    独孤凌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穆熙儿跟独孤凌羽,而后径直朝着独孤凌梦走去,独孤凌目光满是关切地看着独孤凌梦,嗓音清冷道,“大哥,你可还吃得消?”

    独孤凌担心独孤凌梦的身体,这才追问独孤凌梦,闻言,独孤凌梦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独孤凌梦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穆熙儿身上。

    顺着独孤凌梦的视线,独孤凌也看了穆熙儿一眼,此刻独孤凌心思也格外复杂,他也不知道认识穆熙儿,对于自家大哥来究竟是算幸运,亦或是不幸。

    当众人各有所思的时候,穆熙儿面朝着远处那连绵不断的群山,秀眉紧蹙,独孤凌羽扭头看了穆熙儿一眼,想了想,最终还是主动开口打破了这越发诡异的沉默。

    “曦儿,当年虚缈国的事,大哥也是情非得已,他从来都不愿意伤害你,可凌荣落入了秋泽楷的手里,秋泽楷以凌荣性命相要挟,大哥无可奈何,不得不……”

    独孤凌羽知道穆熙儿之所以开始疏远独孤凌梦,就是因为当年虚缈国的事,独孤凌羽不下一次劝过独孤凌梦,就是希望独孤凌梦能够去跟穆熙儿解释,可独孤凌梦却不愿意,因为那件事情对于独孤凌梦来,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不管怎样,都是独孤凌梦伤害了穆熙儿,所以他觉得自己有愧于穆熙儿,不管解释多少,都掩盖不了这样的事实,所以独孤凌梦宁可自己被穆熙儿误解,他也不想去为当年的事解释。

    但眼下独孤凌梦性命堪忧,独孤凌羽实在不希望穆熙儿一直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这才会为独孤凌梦解释,到这里,独孤凌羽停顿了一下,他眸光很是自责地看着穆熙儿,而后再度跟穆熙儿道,“曦儿,对不起,当年的事情,也有我的份,曦儿,我曾以为我们之间的友谊或许自那一日起就已经走到了尽头,你是我最为看重的朋友,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愿意伤害你,更不愿意跟你疏远,大哥,不愿意接受你的帮助,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他始终没能过当年那道坎,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跟你道歉,可曦儿,我不希望大哥死,他~不能死。”

    独孤凌羽这话的时候,眸光猩红,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更是寸寸收紧,独孤凌羽知道其实他也没有资格乞求穆熙儿什么,毕竟若是细细算来,是他们三兄弟亏欠了穆熙儿,如今他却还在‘为难’穆熙儿。

    独孤凌羽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太过于卑鄙,也太过于强人所难,可独孤凌羽知道这些年独孤凌梦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只是不愿看到他大哥就这样走完自己的一生罢了。

    独孤凌羽内心很是挣扎,看着自己面前,脸色苍白的女子,他也很痛苦,他知道穆熙儿的生命也在流逝,也许穆熙儿连来年春都挨不过,一想到这样的可能,独孤凌羽也是心如刀绞,他脑海里甚至闪现出自己第一次见到穆熙儿的场景,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最为惬意,潇洒的,他曾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可后来经历的一切却让独孤凌羽渐渐意识到,曾经的自己到底有多真,可就算如此,独孤凌羽最想要回到的还是曾经的岁月,那一段最为无忧无虑的岁月,那个时候,他跟穆熙儿的相交并没有建立在任何现实的利益之上,是最纯粹,最纯粹的。

    可终究那一切都成了过往,再也回不去了,那是一种独孤凌羽永远都没办法忘怀的,甚至可以称之为‘残缺’的东西,可同时也是最为美好的,因为没有夹杂任何现实的利益,也没有任何恩怨情仇。

    穆熙儿并没有因为独孤凌羽的话而变脸,她转身,面朝着独孤凌羽,仰头看着黑眸交织着痛苦,后悔,怀念跟某些隐晦莫名情绪的独孤凌羽,轻扯红唇笑了笑,“独孤凌羽,你不用解释,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知道独孤凌梦有难言的苦衷,我也知道他从来都不想对付我,我更知道当年我之所以能够有一线生机,严格来,算是你大哥为我争取到的,所以就算你大哥有错,他也早就功过相抵了,我没怪他,真的。”

    穆熙儿的话让独孤凌羽很是惊讶,他没想到,原来穆熙儿早就知道帘年的一切,他表情很是复杂地看着穆熙儿,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心中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

    “曦儿,也许这个问题很冒昧,但对我大哥来很重要,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曦儿,我大哥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吗?他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你,他将你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他这辈子没跟人服过软,可却因为你屡次三番‘违背自己的原则’,曦儿,我大哥他一旦不接受你的帮忙,恐怕也撑不过三个月了,你真的任何希望都不能给他吗?哪怕~哪怕只是一场梦都不行吗?”

    独孤凌羽知道独孤凌梦对穆熙儿爱得深沉,他还是希望穆熙儿跟独孤凌梦赢重新开始’的机会,虽然两人从未真正意义的在一起过,可独孤凌羽还是不愿意他大哥就此走完他那孤独的一生。

    独孤凌羽开口的时候,穆熙儿就已经猜到了他要问自己什么,对此,穆熙儿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类似被激怒的神色,她没有看独孤凌羽,只是遥遥地注视着远处的群山,心境没有多少起伏,如此跟身旁的独孤凌羽道,“独孤凌羽,你大哥很优秀,我一直都知道,但感情的事真的很难清楚,我不愿意欺骗他,哪怕只是演戏,我都不愿意,因为我知道梦醒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究竟有多深,我不想让他遭受那样的痛苦,更何况你大哥太聪明了,是真是假,他一目了然,我们骗不了他的。”

    穆熙儿这话一出,独孤凌羽眸光也有些黯淡,他当然明白穆熙儿的意思,只是他还是为自家大哥感到惋惜,独孤凌羽轻叹一声,而后再度追问起穆熙儿来,“曦儿,倘若,倘若当年我大哥先出现,你会不会就选择他呢?”

    闻言,穆熙儿只是皱了皱眉,而后轻叹道,“独孤凌羽,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我也没办法回答你如果的问题。”

    好半晌,两人都相顾无言,独孤凌羽算是知道了穆熙儿的态度,穆熙儿不会因独孤凌梦即将离开人世,就答应独孤凌羽的要求,哪怕明知道这是善意的,可穆熙儿却不愿意用欺骗给与独孤凌梦所谓的‘圆满’。

    毕竟假的始终是假的,永远也变不成真的。

    就在独孤凌羽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穆熙儿的清冷嗓音,穆熙儿如此跟独孤凌羽道,“独孤凌羽,接下来我的话,你记清楚,如果独孤凌梦命大的话,不定可以借此逃过死劫,如果不行,那就是他的命了。”

    独孤凌羽一听穆熙儿这话,当即就黑眸一亮,他眸光很是惊讶地看着穆熙儿,显然等着穆熙儿的话,毕竟这对独孤凌羽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很快,穆熙儿就把自己的打算细细给独孤凌羽听,听了穆熙儿的话,好半晌,独孤凌羽都没有给与任何回应,他只是一脸挣扎地看着穆熙儿,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跟独孤凌羽的凝重相比,穆熙儿反倒显得轻松多了,她甚至冲着独孤凌羽笑了笑,语调平和道,“我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对独孤凌梦,我这一生恐怕都没办法回应,如果能够让他活下去,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报答他的机会,这件事,你不要告诉独孤凌梦,不然他不会接受,权当你我之间的秘密吧。”

    穆熙儿到最后,表情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她知道若无法绕开独孤凌梦,恐怕她的计划也无法顺利实施,所以最终她才想到了独孤凌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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