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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罗怀明

    “我敬贤弟一杯,为我所犯的过错赔罪,还请贤弟多多包涵!”

    此人路见不平能拔刀相助,人品就让人信得过。

    与他争辩,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敢于揭露朝廷无能,说出天下人心中敢怒而不敢言,更是让人钦佩不已。

    这样的大丈夫岂可错过!

    谈了一阵子,知道他儒家思想蒂固,亦喜争强好胜,倒也没有什么坏心。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罗大哥不失为一个真君子。”

    罗怀明一脸高兴:“有贤弟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咱们不打不相识,贤弟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在这块地方,我的话还是有些用处的。”

    南进端起高脚白瓷酒杯:“那就多谢罗大哥了,请!”

    “贤弟豪爽,小小年纪便能如此行事,以后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罗怀明变脸过快,为人不可深信,又看不得南进小小年纪就要饮酒。

    秦世顺夺过他的酒杯:“贤弟年纪小,不宜饮酒。罗大哥,这杯酒我代贤弟干了!请!”

    秦世顺年纪不大,有此气势也属少见。

    罗怀明拍了一下头:“瞧我高兴的,要不是有秦贤弟提醒,我险些把贤弟当成是我辈中人。失误了,我自罚三杯!”

    看罗怀明饮酒洒脱的样子,也不是个迂腐之人,与之前判若两人?

    三杯酒接连下肚,模样清明,平常酒喝的不少!

    上一世自己被迫练成了一个酒罐子,对于这辣酣之物不排斥也不喜欢。

    有秦大哥拦着,乐得放下,只端起茶盏应付。

    两人饮了几杯后,见秦世顺满面通红,罗怀明就知他是个不常饮酒之人,劝酒的心态也就淡了。

    “看秦贤弟身材魁梧,定是个练家子吧!”

    天南地北,他知道倒是不少。

    “平时只耍些枪棒,算不得练家子。”

    竹箸尖上有一根香菜碍眼,罗怀明不动声色的拣了一箸小油菜放在嘴里,眉毛轻皱。

    “唉,自从朝廷签订了南北协议,我就把书文丢到一边。”

    “这两年也练了一些刀法拳法,有机会与秦贤弟切磋一下。”

    “欢迎之至!”

    双方眼中闪过的火花在空中交汇,已斗了一个回合。

    罗怀明朝南进问:“不知贤弟打哪来啊?又要向何处去呢?”

    “从东面来,正要往西方去!”

    与秦大哥商量好了,避开了北方,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不信任自己啊,没关系,以后多的是机会相处!

    “天色已晚,不适合再赶路了,不知两位贤弟可有下脚的地方?”

    “已经订好了客栈!”

    实际上,要去哪家客栈根本就没有决定。

    秦世顺觉得南进这话说的好,一致赞同。

    罗怀明很高兴,立即邀请:“家父好客,在这儿远近驰名。贤弟要是不来我家,便说不过去了!”

    热情的让人讨厌,双方才见过一次便邀入家中做客,这才说不过去。

    秦世顺道:“多谢罗大哥好意,只是与人说定的事情不好更改,就不打搅了!”

    罗怀明脸色一正:“秦贤弟这话伤人了,我与你们相见恨晚,岂能坐视你们入住客栈。”

    他继而看向南进:“贤弟快告知是哪家客栈,我也好遣人去打声招呼,包管不会落下任何不是。贤弟要是不同意,就与我外道了!”

    见秦世顺为难,南进决定:“我看这样吧,我与那掌柜的也没定好时间。要不只住今夜,明儿再去劳烦罗大哥,可好?”

    这样安排极为妥当,自己再强求反而不美。

    只好一再强调明儿一早就来接他们,约好不见不散。

    三人去打听了罗怀明!

    罗家乃是此地大户,祖上世代经商。

    罗老爷为人乐善好施,极有美名!

    罗怀明,是其幺嫡子,有秀才之名,学识不俗!

    后在一家客栈里要了一间房!

    一条大通铺上,南进睡在最北边,阿傕在中间。

    秦世顺见南进心情不错就问:“贤弟在笑什么?”

    “笑我自己呢,秦大哥还没睡吗?”

    上一世的他懦弱执着,临到死时才幡然醒悟,哪有今世这般痛快。

    “还没有!对了,贤弟为何要帮那个女子说话?”

    那女子固然可怜,也不值得你不顾自身安危去开口惹怒众人?

    这也许是个契机,一个了解南进身世的契机!

    南进再无笑意,“秦大哥觉得那女子有错?我说的也有错?”

    说错话了,秦世顺看着头顶的梁柱道:“你和她都、、、都没有错,可你为了她而犯众怒,着实有些冲动了!”

    大男子主义!

    秦世顺有此言论,南进并不是很意外。

    毕竟这个时代所教授的东西都是统一的,历史沉淀下来的旧习亦是积重难返,他只是滚滚红尘中的一员而已。

    “也许别人都以为我冲动了,可我知道我从决定开口的那一刻便没有冲动过。她的经历我也有过,所以深有同感。”

    “那是一种即将被水淹没的绝望时刻,只想有人可以帮助一二,哪怕他送来的只是一根稻草,与结果毫无意义。”于

    “我来说也是高兴的。”

    前世,他无数次祈祷过,能有不世英雄前来,救自己脱离苦海!

    可是没有,一直都没有!

    南进的话语毫无涨幅,平静的像一潭深水。

    可你能感受到这平静的水面下是何等的波澜汹涌,稍有不慎便会卷入其中。

    “贤弟的性子洒脱豁达,你要是不说,谁能想到你会经历过这些!”

    是啊,平淡无奇的环境怎么会创造出谋略过人沉稳淡定的孩子来呢?

    “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我再缅怀也无济于事。只希望自己在面对那些无助的人的时候,可以保持一根稻草的作用而已。”

    这是世道和朝廷欠她们的!

    秦世顺羞愧了!

    “贤弟之心,我不及也!以前也不是没遇到此类事情,我虽没有加入,可也默认了这个习俗。”

    “今天听了贤弟的壮语,才知以前自己有多无知和残忍!”

    “世人心态皆如此,不过,秦大哥比他们要好多了!”

    是好很多,与你比起来那就不够看的。“贤弟真乃良师益友也!”

    他今天受刺激了!

    “秦大哥这话折煞我了,以后可不敢说了!”

    秦世顺叹了口气,“我发现每每与贤弟说话,总会词穷,实为一个匹夫!”

    “那也是秦大哥故意让着我,不然我哪有今日这般快活啊!”

    这人就是这样,总有办法让你心服口服,连想生点气都没有可能。

    南进以为他要睡了,谁知秦世顺一句话让他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贤弟打算去哪一路军中?”

    南进心中早已打算妥当,嘴上只道:“先打听一下再说,毕竟这军中情势复杂,咱们一心抗金,可不能投错了!”

    投军等同与二次投胎,决不能有任何变异。

    “这话说的好,咱们是应该慎重些,明日我去各处打听一下。

    ”遇到一个贪生怕死的将领,抗不了金不说,都能被憋屈死了!

    他人会在哪里?对于他前期的事情,自己不甚清楚啊!“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什么特殊门路,只怕一时也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

    “那依贤弟该如何是好?”

    “罗大哥明天要来,他最合适不过了!”

    也不知会不会有他的消息?

    秦世顺心里不认,也不好反对太过,就。

    “我知道贤弟眼光一向较好,可他待、、、待咱们也太热情了吧!”

    感觉是来跟自己抢人的!

    “我知道,秦大哥放心吧!咱们不是把他的消息打听清楚了吗?不会有事的。早些睡吧!”

    承认想多了吧!

    “贤弟也别想多了,睡吧!”

    他几经起落,现在还没打出什么名声,想要找他不啻于是大海捞针。

    要说他当时在金宫中消息闭塞,是决计不可能认识他的。

    想来可笑,只因那时他名声显赫,战果累累,让完颜绪宗都忌惮不已。

    自己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见此怎么能视若无睹呢?

    忆起往昔,只这一段是有用可取的。

    余者皆是不堪回首。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蠢得没边了。

    自认能焐热一条毒蛇的心,到头来不付出惨痛的代价是不会醒悟的。

    都是自找的。

    不要再想了!

    自己要去找到他,相识于微末,与他共同进退。

    取得他完全的信任,才好劝服他的牛脾气。

    可惜啊,这都是南进的一厢情愿。

    等到历史事件再次接轨时,那个人依旧是那个人,做事还是一惯原则。

    让南进绞尽了脑汁。

    第二天一早,罗怀明就在客栈大厅中等着了!

    他人丝毫不见晚睡早起的憔悴,与昨日相比反而更有精神。

    一见到南进他们下来,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两位贤弟早上好啊!”

    又看了一眼在秦世顺怀里睁不开眼的阿傕:“小贤弟睡、、、睡好啊!”

    阿傕鸟都不鸟他,一路上能睡客栈的时候少之又少。

    昨晚条件好,这些日子的瞌睡虫都聚到一起了!

    十分想睡觉啊!

    他来的也太早了,小二要不是委婉的提了一声,大家还打算再睡会呢!

    见他发窘,南进有些嗔怪道:“罗大哥怎么不遣人告知一声?咱们也好早些起来,白白让罗大哥等了这么久!抱歉啊!”

    今日一见,更显不同。

    许是刚起来的原因,他面色绯红,眼波流转。

    不是女子,胜似女子。

    看的人心里酥麻!

    罗怀明咳嗽了两声,“我也没到多久,贤弟此时来的正好,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咱们这就走吧!”

    他天生就如此好客吗?

    “有劳罗大哥了!”

    已到十月份了,初冬的天气渐冷。晨雾蒙蒙,大地笼罩在一片霜色中,洁净超然!

    一行人坐在马车上,中间的莲花形小方几的凹处放着一个红泥叙炉,炉上的大肚铜壶中热气腾腾,一派温暖和煦。

    “今早天气冷,准备不周,贤弟莫见怪才是!”

    秦世顺接过话:“咱们都是大丈夫,何惧风霜!”

    “好,我真没看错秦贤弟,真豪杰也!”

    你别多话好吧,一点当客人的眼力劲都没有,我在与贤弟说啊!

    他眼睛坏了,一个劲的抽抽什么!

    “罗大哥抬举了,我只是个粗汉子。”

    “秦贤弟这等的人物要是个粗汉子,那我等都要掩面而走,不敢出来见人了!”

    该有的礼貌不能少,内伤不说了!

    “罗大哥休要再拿我取笑,倒是你生的器宇不凡,仪表堂堂!”

    这话有点违心啊!

    人生在世,谎话必备!

    “你们都不要说了,罗大哥最好看!”

    阿傕醒的早,心里有气,靠在南进身上想再眯一会。

    谁知那两人说起来没完没了,不由咕哝了两句。

    秦世顺瞪了他一眼,对罗怀明道歉:“童言无忌,还望罗大哥见谅!”

    罗怀明一脸红晕,还没有人敢这样说他。

    他只是个孩子,不能较真啊!

    “令弟童趣的很,我不会在意的。”

    失礼了!秦世顺对睡眼惺忪的阿傕道:“快给罗大哥道歉!”

    阿傕表示很无辜,“我这是好话,因何要道歉啊?是不是罗大哥?”

    罗怀明很无语,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早熟尖锐吗?昨天那一刀也就算了,今天的怎么回事?

    秦世顺很无奈:“这好看是用来形容女子的,不能用来说身为男子的罗大哥,还不快些个!”

    阿傕也不睡了,直直的看着罗怀明:“谁说的,那花好看,衣服好看,罗大哥也好看啊!”

    秦世顺知道阿傕的小心眼又出来了,心下痛快,嘴上却道:“阿傕道歉!”

    罗怀明作为一个有气度的主人,自然不能看着客人因为自己有所争执。

    “你叫阿傕?这名字起的好!”

    这个傕字很少用啊!

    阿傕礼貌非常,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恶趣。

    “谢谢罗大哥夸奖,只是罗大哥家很远吗?”

    罗怀明差点坐不稳,画风转的真快。

    “不远,就在前面!”

    “哦,到的时候再叫我啊,这马车好舒服。”

    阿傕眯眼又睡了!

    罗怀明有些不自然,看了一下被他依靠的南进道:“嗯,你再睡会吧!”

    以后多与四弟五弟来往了,到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无措了!

    秦世顺又道歉:“孝子不懂事,叫罗大哥为难了!”

    “不妨事,在下家中也有小弟。咱们同为兄长,这些我能感同身受。秦贤弟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你是在与我说话吗?

    为何却盯着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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