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年夜饭

    听到唐风说，老妈愣了愣，然后又笑了。老妈的笑很温柔，唐风感到温暖。

    “儿子啊，你看看就咱这个家，请小偷都不会来，我还怕什么啊？”老妈说，“还有啊，你也知道妈是个心肠软的人，看不得人家受苦，一个人能落到要饭的地步，那他肯定是有什么难处。人家有难处，我们能帮就帮一把。你要是不回来啊，说不定哪天妈也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了。”

    看到老妈慈祥的面容，听着她和善的软语，唐风真心感到老妈是个善人。而他的性格也有很多像老妈的。心善就是其中之一。不然他会把太玄天界翻个底朝天。

    唐风觉得老妈说的对，做人首先要善良。但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坏人也很多。

    “妈知道你的意思，以后妈注意就好了。”

    老妈妈包完了最后一个饺子，开始拾掇面板，可惜惜还没玩儿够呢。蹦蹦跳跳的吵嚷着还要包。要按照平时，孩子这样闹大人们都会觉得烦的。此时在唐风眼里，女儿是却是那样的可爱。他觉得这样才像他魔尊的女儿。

    老妈当然不听她的，惜惜就开始哭，却是干打雷不下雨。而老妈似乎清楚惜惜的伎俩，也不理会，三下五除二把面板收拾干净。

    唐风在一旁都看笑了。

    惜惜忽然问：“爸爸，你笑什么啊？”她翻着大眼睛，此时也不装哭了。

    唐风想：小小年纪就知道哭是武器，有趣儿。嘴上赶紧说没笑什么。

    惜惜一撅小嘴儿说：“爸爸骗人。”

    唐风看到女儿气呼呼的小样子又可爱又心疼，忍不住一把抱在怀里，在她脸上脖子上亲，亲的惜惜咯咯的大笑不止。银铃般的笑立刻让屋子里充满了欢乐。就连刚回屋的老妈也看笑了。以前，这一幕只在她梦中出现过。

    唐风亲完女儿就往空中抛，抛的老高，惜惜是又怕又觉得好玩，于是笑声里又掺杂了几声惊叫。

    看到危险，老妈赶紧制止，但是惜惜却玩儿不够，吵着让爸爸再来。老妈妈也只好放任，反身去厨房做菜了。儿子既然买了这么多的菜，她要把荒废的厨艺重新拾起来，今晚她要做上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这一刻，她苍老的身子似乎变得灵动起来，小小厨房里到处都是老人家欢动的身影。当她把所有的菜准备好的时候，她呆住了。

    这么多的菜，都是最好吃的，她有几年没见过了。她笑了，可又想起几年来所受的苦，笑着笑着又哭了。

    这时候，唐风抱着惜惜走进来，正好看到老妈抹眼泪。

    老妈赶紧擦泪掩饰，对着儿子和孙女笑。

    “一会儿妈再炒几个青菜，就可以上桌了。”

    唐风知道老妈是因为自己回来了，发泄心里的委屈，不想再说些让老妈不高兴的事，就顺着老妈说：“老妈，那我们可就等着吃了。”脸上洋溢着笑。

    “好，你回屋和惜惜看电视吧，春晚就要演了。”

    惜惜一听就兴奋起来，感情这孩子喜欢看春晚。唐风想想，自己小的时候也喜欢看春晚。只是年纪大了就淡了。可此时，他还真想一边和老妈女儿吃着丰盛的年夜饭，一边看着喜庆欢闹的春晚。

    这样，他觉得很幸福。

    唐风和惜惜回了东屋，唐风看看表恰巧八点钟，而惜惜更是不含糊，进屋就打开了电视。

    因为屋子小，电视放在炕柜上的。

    刚打开电视，悠扬婉转中带着几分悲悯的春节序曲响起来。这一刻，唐风闭上了眼睛，脑中瞬间闪过许多往事。

    这曲子是他从小听到大的，也是每个华国人都听过的。这曲子里带着一股浓浓的深沉的爱。勾起人的回忆，带来憧憬和希望。

    接着是象征着春天的开场舞蹈，荧屏里一片排山倒海的绿意。

    惜惜看到这一幕，拍着手，细声大叫：“爸爸，你看，你看，她们都穿着绿裙子呢，就像大白菜。”

    的确，惜惜形容的很贴切。电视里的舞蹈演员穿的就像大白菜。

    厨房里响起了炒菜烹油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菜的香味儿。屋里面有电视和惜惜热闹声音。当这些声音和味道儿交融一起的时候，这就是家的味道儿。

    唐风又笑了。

    老妈做了八个菜摆满了小炕桌儿，同时饺子也下出来，一起上了桌。

    唐风把啤酒打开，当然也少不了惜惜的果汁。

    “哇！这么多好吃的啊！”惜惜看着满桌子的菜惊呆了。因为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好吃的摆在一张饭桌上。以前她和奶奶改善生活就是买上一块猪头肉。今天过年除了猪头肉，奶奶还多买了一根香肠。再加上没有肉的饺子就算是年夜饭了。

    听起来的确有些可怜，不过眼下不同了。

    唐风让老妈坐到炕头，亲自给老妈倒满酒。惜惜不用管，早就把果汁倒满了眼前的杯子。然后举起杯子说：“爸爸，我们干杯啊？”

    唐风愣了愣，看看老妈，老妈笑了：“这孩子啊，看电视学的。”

    “好，我们干杯，祝惜惜又长一岁了好不好？”唐风端起杯子。

    “好，那我祝奶奶和爸爸过年好！”惜惜学着大人的样子，但不会说什么祝福的话，就会说过年好。

    倒是把老妈给逗乐了。

    “过年好。”

    当，三个杯子碰在一起，溅出点点金色的酒花儿。这是新年的第一杯酒，是团圆的酒，也是幸福的酒。

    唐风一饮而尽，没想到老妈也干了，他让老妈慢点儿喝。

    老妈笑了：“儿子，你别管我。你能回来老妈别提多高兴了。以前啊人家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咱家就我和惜惜，也没钱买好吃的，冷冷清清的。直到今天才有个过年的样儿啊！我总感觉像做梦。”

    “老妈。这不是梦，这时真的。”唐风说。

    惜惜听着奶奶和爸爸说话，眼睛却盯着桌中央的烧鸡，然后舔了舔嘴唇。

    “奶奶，我想吃鸡。”

    这孩子很懂事，大人不动筷子，她也不动。

    唐风赶紧撕下鸡腿儿给惜惜，惜惜接过来便大快朵颐，不一会儿就吃成了花脸猫。唐风又把另一条鸡腿给了老妈。

    老妈笑了，唐风心里觉得很幸福。

    此刻，他明白了眼前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对他的重要性。能带给她们快乐，就是他今生最大的幸福。为此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