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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色令智昏

    此时的姜千娇,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就犹如一直待宰的绵软羔羊一般,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水汪汪的秋水明眸,分外的惹人爱怜。

    苏凌的心头,忽而剧烈的跳动了下,他倾身而下,贴近她的脸,轻言细语道:“娇娇,你真的很美,美的都让我舍不得放你走了,你说,我就把你永远的关在这里,藏起来叫别人再也找不到你好不好?”

    “你藏不住的。”

    到了这个地步,姜千娇反而冷静了下来,面色冷淡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秦萧他一定会找到我的,而你也会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为了一个女人,所有的筹谋和辛苦都前功尽弃,付诸流水,我想,表哥你还不会这么傻的。”

    苏凌眼皮轻颤,顿时失笑,轻轻的摇了下头。

    “娇娇,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不是有一句话叫色令智昏吗?美色当前,哪有人还会保持得了清醒?我,也是一样的。”

    他说着就将手覆在了她的衣带上,缓缓的抽开。

    脖颈处白皙的肌肤一览无余,优美的锁骨在敞开的衣领下半遮半掩,诱人深致。

    “你好歹也是曾经的一国储君,人品贵重,如今却要沦落到以欺辱女子为乐的禽兽为伍吗?”

    姜千娇咬着唇瓣,眸色泛红,脸上露出厌恶之色,道:“苏凌,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令人恶心!”

    恶心?

    苏凌看着她双眼里的憎恨和愤怒,原本火热的一颗心倏地掉进了冰窟窿里,冻的僵硬。

    他其实并没有打算趁人之危的,也并不想在她的面前当个面目可憎的恶人,刚才的话,也不过是几句戏言而已。

    可是她,满心满脑子的只想着那个秦萧,对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却是半丝旧情也不念了。

    以前他还在位时,她娇娇软软的喊自己太子哥哥,现在他一无所有失势了,她就冷言冷语,斥自己为禽兽?

    那是不是将来某一天,若他死在秦萧的手上,她也不会为他流下一滴眼泪,反而会拍手叫好,欢天喜地的庆贺?

    呵,女人,不都是这般的薄情寡义,两面三刀?他早就该想的明白了,又何苦对她还存着一丝期待呢。

    苏凌的眸中闪过一丝暗芒,顿时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心头的无名之火,越烧越旺。

    “怎么,这就让你感到恶心了吗?我还有更恶心的,在等着你呢。”

    他的嘴角翘起,对上姜千娇瞪的圆圆的一双眸子,笑的温温柔柔的。

    “别这样看着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放心,我不会对别人用过的女人有兴趣的,就算你乐意,我也嫌脏的。”

    这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却是勉强让姜千娇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稍稍放下,她抿了抿唇,如黛细眉间带了些掩饰不住的无奈与倦意,语气也稍稍放软了些。

    “表哥,我是真的很累了,请你给我解药,让我回去好吗?今天,是我母亲的寿辰啊,你也说过她是很疼你的,还有我大哥,他是那么的信任你,你不能这样肆意妄为,寒了他们的心吧?”

    “娇娇,你又错了,我这可算不上是肆意妄为。”

    苏凌轻轻的笑着,手指还在顺着她脖颈的线条意味深长的摩挲。

    “我并没有伤害你,只是想来拿回寄放在你这儿的一样东西罢了。”

    姜千娇蹙眉道:“寄放在我这儿的东西?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你当然不记得。”

    苏凌眉毛微微挑起,缓声说道:“因为你那时还很小,且又在高烧昏迷之中,所以舅舅把那副画刺在你的后背之时,你根本无知无觉,所以也就不知道有这回事了。”

    “画?”

    姜千娇的眸子一动,忽的想了起来。

    苏谨不是同她说过,那个神秘的古象国宝藏的线索,便是藏于一副名为春晓烟雨图的古画之中,柳家被抄之后,这画便到了她的父亲姜如盛的手中,再后来便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再难寻觅了。

    苏谨还说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副画的下落很可能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姜如盛和废太子交到了她的手中,她当时不信,直言荒唐,可现在看来,这竟是真的不成?

    “这不可能。”

    姜千娇的眉头细细的拧了起来。

    “我的后背,从来没有什么纹刺图纹,也从未听父亲说起过此事,你休想骗我。”

    苏凌笑了起来,拿手掌爱怜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我骗你做什么?你真当我现在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同表妹你说笑逗乐吗?”

    他稍稍坐起来了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青花瓷瓶来,在姜千娇的眼前晃了晃。

    “这个,叫画皮,是从西域来的一种秘药,涂在人的身上,无论是什么刺青纹绣还是伤疤刀痕都能遮掩的天衣无缝,而且水洗不掉,只有再次用药涂上去,那些异样之处才会显露出来,你不信也不打紧,等我给你在后背涂满这药,再将那副画割下来给你亲眼瞧瞧,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姜千娇听着这状似温柔却狠厉万分的轻语,眼角颤了颤,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起来,攒成了一团。

    看苏凌这样子,当真是不像在吓唬她,而是确实打着割皮拳的算盘来的!

    且先不提他要动手拳,就会先脱尽她的衣物,让她蒙羞受辱,就说在活人身上生生割下一块皮来,那般的痛楚定是锥心刺骨,怕是就此丢了性命也是有的。

    自己对苏凌,总归是看在小时候的面子还有大哥的恳求上,给他留了余地,没有将其行踪告之与秦萧,置他与死地,可他现在,却要处心积虑的置她与死地?

    还有父亲,她再怎么样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能,怎么能······

    姜千娇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色,盯着苏凌慢条斯理解着她剩余衣带的手指,冷冷的开口。

    “我还是不信,既然这画如此重要,父亲为什么不好生保管,反而要纹刺在一个孩子的身上,而且这么些年来你们都没想过来取走它,却偏偏在如今这种形势下来冒这个险,怎么想都不对劲,这该不会是你为了轻薄我才编出来的借口吧?”

    “娇娇,你的疑心还真重啊,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这般的急色无耻之人吗?”

    苏凌手里把玩着她细长的衣带,唇边带着笑意,细细的给她解释,声音温存又耐心。

    “舅舅当年那般做,也是无奈之举,谁叫那副春晓烟雨图就是美人皮制成的呢?辗转到他手中时,已经是几近萎缩,图形辨别不清了,幸好得了一高人指点,说此图有灵,只要将现在的样子重新纹刺在一个绝色美人的身上,细细的养上个十几年,就会完好如初,清晰可辨,舅舅思来想去,又要容貌绝色,又要亲近放心,还要放在眼皮子底下养上许多年,这人选除了你,还真是挑不出第二个来呢。”

    姜千娇的心中,越听越是发冷生寒。

    对于父亲来说,她只是一个养着宝图的工具,时候一到,就要活活的割下她的皮来,全然不顾她的心情,她的死活?

    这十几年的父女之情,都是假的吗?

    姜如盛想要她的皮,苏凌也想要她的皮,苏谨若是知道了画就在她的背上,只怕也不会手软的,那秦萧呢?他会怎么做·····

    “娇娇,你别怕,不疼的。”

    苏凌望着她白瓷一般的小脸和颤抖不停的纤长睫毛,含笑轻声安慰道:“我会给你喂一粒药,你吃了之后就会昏睡一个时辰,等你醒来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姜千娇闭上了眼睛,侧过头去,不发一言。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苏凌低垂着眉眼,掐住她的下巴,强行塞了一粒小小的药丸进去。

    “等将来我大仇得报,夺回江山,我会好好犒赏你的,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哪怕,你是要当皇后,我也应了你,好不好?”

    姜千娇感受着嘴里药丸的苦涩弥漫而开,仍旧是闭紧了眸子,一眼都不看他,也不再同他一句话。

    事到如今,她为鱼肉,人为刀俎,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苏凌轻轻的叹了口气,手指重新又摸上了她还未解完的衣带,嘴里还在语重心长的劝慰。

    “娇娇,你看看你父亲和你大哥,那是何等的忠君为国,大义凌然,你是姜家的女儿,理应也该有他们的风骨才是,怎么能贪念秦萧那逆贼的权势,就背叛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从身后处传来了一声巨响,那紧闭的屋门已是轰然倒地,外头的光线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刺眼又强烈。

    苏凌脸上的温柔神色瞬间消失不见,抓过手边的长剑指向门口那个逆光而站的修长人影,厉声喝问。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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