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再变
一句,堵了回来。
雀君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出重话不符他风度翩翩的性格,只能每日尽力的躲着弦雨仙子。
躲的了一时躲了庙,这弦雨仙子更显情痴了,竟然央求着月老为两人牵线,月老个糊涂老儿竟然还牵了。
气的雀君去了月老府邸,大搞破坏了一通。
出门又看到弦雨仙子,蕴着泪看着他,没说什么话,就那副神情,雀君有些不忍。
转头不看,腰背挺得比任何一个时候都直,踱步离开了。
走了许久。想回头一看。
一恍神,又回到了青霄宫内。
沈稚在他眼前摇着手,“你没事吧?”
他动了动酸涩的眼睛,笑道:“怎么会有事啊?”
“可你刚刚?一直在发愣,白深叫了你许多声了。”
雀君拿扇遮脸,“你肯定是看错了?”
他霍的起身,给白深告了别,匆匆离去了。
白深归回神界没过多久,就册封了一位真君,真君名唤龙三思,是千年化蛟的第一人。
龙三思此次在西海,结结实实的历了场成神的劫。
差点给劈成焦炭。
神界千年来相安无事,若说最近这事,那便是蛮荒之地的饕餮,又来进攻神界了。
众神毫不在意,信心满满。多少年前的手下败将,今朝在来,不过自取其辱。
白虎天君也是这么想的。如此轻敌的下场,就是被饕餮现任的首领,文京墨扭断了胳膊,打断了腿骨。
白虎天君负伤而归不说,他所在的印界宫殿,也被突破了。
平日里看神界不顺眼的妖魔鬼怪,趁机加入了此次大战的行列,逼的神宫一再失守,最后只存青霄宫附近的几个岛屿。
白深对上文京墨,本是神道巅峰,睥睨万物。
却被文京墨突增的魔气打了措手不及,亦霄曾经犯下的轻敌之错,如今白深也犯了。
被文京墨长枪划破脸颊,白深身形退开数尺,鸣笛奏曲,引来天雷滚滚,黑云腾腾。
这边打的如火如荼,青霄宫背靠的怒海突然出来一个人。直冲青霄宫内的一间房,将沈稚揪了出来。
沈稚尚在迷糊中,张口说了个你。
便被人打晕,意识不清了。
再此醒来的时候,已不在青霄宫了。
而是在一间气势如虹,格调阴森的主殿。沈稚揉着胀痛的头起身,还没站稳,被人狠狠抓住头发,拖到了上座的高位下。
她又被重重摔倒在地,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颅。
抬眼去看,是一张不认识的脸,她直愣愣的看着,看着这人妖魅华丽的银丝。
亦霄挑眉,朝着黑暗中的文京墨问道:“这是被你摔傻了?”
文京墨从暗中走出,蹲身下来,看着沈稚。
沈稚目光从亦霄身上移开,也看着他。
“父王,她没傻。”
“没傻就好,毕竟我们还有仇找她要算,傻了就不好了。”
他松开沈稚的头,慢悠悠的下座,围绕着沈稚转悠了一圈。
沈稚全身戒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亦霄轻响的脚步无一不叩响在她心头。
被人无故的带到了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虽然不知道文京墨成魔后为什么突然要杀她,可她明白,文京墨就是要杀她。
还没来得及细思在想,一个女声乍响。
“父王,不如消空她的记忆。”
亦霄摩挲着自己下巴,“不错。”
而后,便是一片寂静。
魔,是世间上最难以捉摸的,他们向来只依喜好行事,爱也是,恨也是。
沈稚身为一个魔,活的十分卑微。她是另一个强大魔的奴仆。
每日受到的待遇,不在乎于四字,非打即骂。
她的魔王叫文京墨,脾气暴躁,热爱骂人。她将泡好的茶送至文京墨桌边,低眉顺眼的站到文京墨的身后。
手上被热烫的茶杯烫出水泡来,她也没法替自己吹吹。
城外有神仙不断地在叫嚣,文京墨起身着了盔甲,让沈稚留在房内不要出去,否则就像上次,折断她的四肢。
沈稚打了个寒颤,乖顺的看着文京墨走了。
文京墨还未打开房门,又折返回来,将沈稚拉着出门了。
亦霄一头银发,带着重生的元气,对着上空憔悴的白深道:“我们魔向来都是知恩图报的,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杀你,你赶紧撤兵跑吧。”
“把沈稚交出来。”
亦霄掏掏耳朵,“你这句话我有点耳熟啊,不知在哪里听过。好像是上一次?”
白深握紧了手中玉笛,一把桐伞幽幽的降临战场,文黛青笑道:“父王,他曾经说过这句话,彼时还有风雪一系飘的协助,今日,他什么都没有了。我看他怎么能救出人。”
白深看着文黛青,“往事已经过去,她现在记忆全失。”
文黛青扔了伞,怒吼道:“她记忆全失就可以原谅她曾经所做的一切了,风雪一系飘的命谁来偿。”
白深不在言语,阖眸隐了隐自己的腥红双眼,横笛相冲。
亦霄和文黛青不动,文京墨自远处腾跃而来,与白深对上。
沈稚被他拉扯着,跌跌撞撞出了城,观赏这一场大战。
很显然,文京墨不是对手,一直出于下风。
沈稚看戏看的热闹,突然被文黛青赫然一推,推到了战场中央。
白深收笛势头未及,堪堪停下,还是将沈稚肩膀捅了个大洞,而自己遭术法反噬,呕出一口腥血。
他动作极快,不顾自己伤势,将刚刚遭受重击,现在昏迷不醒的沈稚一把楼进怀里,准备退了去。
与此同时,亦霄,文黛青两人配合无间的,追杀而来。
最顶峰的三魔同时出手,饶是白深,也只有败亡一字。
魂魄给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
黯淡无光的天色,已基本注定了这场无法抵御的终途。
白深背着沈稚,旋身玉笛在手,挡下亦霄长爪。
亦霄五指扣紧若鹰爪,挥袖之间,是想将白深擒住。
而文京墨长枪狠厉,凶悍万钧力又压的白深吐了一口血。
文黛身形迷魅不可寻,白深身上随处可见的细小伤痕,都是她的成果。
白深一手在后,搂进了身后的沈稚。穷途末路的滋味并不好受,如果此时,在遭受到沈稚从头偷袭而来的利剑时。
无异于死,白深捂住腹部源源不断渗出的鲜血,一手矗地,一手还紧紧搂住沈稚,不松手。
文京墨笑道:“滋味如何啊,神帝。”
白深看着沈稚又晕了过去,扭头细细看了看沈稚神色,“你们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