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滚出去
他只能这样安慰她，不是她的错，不是她让张心凌变成这个样子的，不是她。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所以张心凌只是在承受着她原本的罪恶。
可是让顾城西意想不到，为之震惊的是两天后的周五。
明天就是五一，他水秀天桥项目部开会，安排放假期间工地上的安全情况，中途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他扫了一眼，看见秘书后面站着的深蓝色制服。
眉头拧起来，站起身。
“你好，顾先生，我们是城西警署的，4月30日上午十点，我们接到路人报案，发现一具女尸，我们前往查看，后经家人证实......”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他并不觉得因为这莫须有的事情打断会议很是必要。
全南城每天发生那么多的命案，跟他顾城西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可知道打断会议的结果是什么。
为首的警察跟顾城西之前有过照面，也是知道他的处事风格，吸了口气，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下道，“死者是张心凌！”
张心凌的名字从警察的嘴里说出来，然后安静的会议室里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柳雅烟苍白着脸色站起身，因为她没有先把椅子往后撤，大腿直接顶起了桌面，椅子被重力往后挤压，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声音，震彻每个人的耳膜。
顾城西余光扫了眼柳雅烟，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经过法医组的鉴定，张心凌为他杀死亡！”
“我没有时间来听你们破案，冷言，请他们出去！”
顾城西眉眼深沉，阴鸷的眸落在桌面上，那反光的镜面里看到柳雅烟又是白了几分的脸色。
“是，先生！”
冷言起身走过来，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三五个警察都没有动，为首的警察却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纸，上面赫然的红色公章。
“我们调查了附近的摄像头，发现柳雅烟小姐在事发时和死者张心凌进行纠缠，所以作为本案第一嫌疑人的柳雅烟小姐，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问话，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公证！”
曾经在电视里听过无数遍的台词就这样的落进耳朵里，顾城西阴鸷的眸抬起，深邃的视线落在柳雅烟身上。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她！”
柳雅烟晃着脑袋，身子向后退，白如纸的脸上尽是痛苦和懊悔。
“呵！”
顾城西忽然一声冷笑，面上波澜不惊，寒光却让人退避三舍。
“在我这里带走人，是谁给你的胆量？”
冰冷的尾音落下，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像是个万恶的修罗，扼住每个人的咽喉。
为首的警察身子动了下，手指捏紧那张白纸，现在只想着要那公章给自己无穷的力量撑住。
“顾先生，请您配合我们执行公务！”
“若是不配合会怎样，拿枪毙了我？”
冷言站在他的边上，清楚的看到顾城西脸上的神情，他跟在他身边数年，鲜少看见先生为之大怒，却只是为了维护柳雅烟小姐。
柳雅烟站在会议桌最里面的位置，大脑由刚才瞬间的发懵渐渐地回归，双手紧紧地攥起，指甲刺着掌心的肉。
耳侧响起嘈杂的声音，可是异常清楚的却是顾城西的声音。
他在保护她，不让警察把她带走，哪怕那只是形式上的问
话。
她就这样半躬着身子靠在桌边，双眸一直落下顾城西的身上。
“对不起顾先生，若是您执意不配合，我只有......”
“滚出去！”
顾城西单手落在会议桌上，猛地一下砸中。
实木桌面上生生地凹起了一块，他的拳头如风的又一次落下，“再不滚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请出去！”
冷言看着他的后背，礼貌的走过来，指着门口的方向。
若是他们再不出去的话，他也不敢担保先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们是依法办事，所以请您配合！”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柳雅烟，警察们也是秉公执法，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过她来，现场采集到柳雅烟的指纹，监控拍下她和张心凌在一起拉扯的画面，她是案件第一嫌疑人，身为人民警察怎么可以放任凶手在自己面前逍遥法外。
冷言只看到一道黑影在自己面前闪过，快的如同闪电般，又是一阵风袭来。
“碰”地一拳落下。
会议室里响起拳头落下的声音，骨节打碎的声音，甚至与那坚强壮硕男人的痛呼声。
牙齿生生地被打碎来，警察身子也被抵到了身后的墙壁上，“我就是不配合呢？”
那张纸已是在打架中被揉碎，早已看不清楚上面的公章和字迹。
慌乱中又是身后的警察向前来，拳头跟着握起，虎视眈眈的看着顾城西。
冷眼一看这情势，知道自己多年来未动用过的身骨得好好的发挥来。
一步向前，挡在那三个警察面前，西装的外套一下子被撑开来。
他是绝对不会让先生受一点伤的。
“让开！”
他们也不想动无关的人士，他们只是想带着柳雅烟走。
“不让！”
冷言连睫毛都没有眨，便拒绝来，不要说他们三个，来十个照样撂倒。
“袭警的罪名很大！”
不是吓唬他的，像顾城西刚才那样属于袭警情节严重的，绝对够判刑的。
只是那两个字显然对顾城西和冷言不起任何的效果，顾城西狠狠地掐住警察的脖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又一拳打在了他人的肚子上，身后的警察再也不能相安无事的站着。
然后，拳头开始飞舞起来。
有的落下，有的挥起。
那便是打群架的画面，骨头碎裂，衣服破碎，头伏揪起，瞬间高雅的会议室里开始变了个味道来。
有没有一个男人奋不顾身的为你解围，不管你是对是错，就这样挥拳朝着面前攻击你的人而去。
柳雅烟站在人群外，感觉到有血渍迸出来，落在她的手背上，脸上。
她就这样看着不是少年的顾城西，为她做出少年该有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