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是最聪明的宝贝
顾城西闻言，高耸的眉头却是更深。
他盼着她回来还清那比贷款。
可是他呢？
又盼着她回来吗？
“你可以走了，贷款我是不会还的！”
下一秒，身侧的人突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张经理身边落下阴影，压迫着他的末端神经。
拿过身侧的包，哆哆嗦嗦站起身，“打...打扰了。”
灰溜溜的夹着尾巴从顾城西的办公室逃出去。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顾城西置身于窗前，整个身子陷进悲伤里。
五年从指缝中溜过去，可那个女人也从眼前消失来。
他从来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他从医院醒过来，得知的却是她已经走了。
躺在手术床上的他命令手下翻遍了南城，却得知没有她的消息。
那一刻，鲜血从口腔四壁溢出。
被炸伤的身体疼到麻木，他却一声不吭。
没有什么比心死来的更为难以忍受。
肢体上的痛远比不上心口的伤。
她竟是连他醒来都等不到就离开。
那一刻，柳雅烟三个字被他掩埋心底，一辈子都不愿意提及。
冷言推门进来，被满室的烟味呛得眉头耸起。
踱步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户打开给他透气，递上刚泡好的碧螺春。
顾城西接过去，不管温度如何，喝了一大口。
“冷言！”
四月里的风吹进来，带着些许泥土的气息。
“是，先生！”
冷言正对着他，等待他的吩咐。
却不想，顾城西只是轻轻一声。
“你说我该恨她吗？”
该恨吗，他曾经问过自己，当时的回答是恨，恨到她如果出现，他就掐死她。
可，一天，两天的走过。
又，一年，两年的逝去。
等到他的仇恨在日月累积下快要磨光时，在他开始慢慢不恨她时，她都没有出现。
五年都没有出现。
心狠如她。
“应该！”
耳旁落下冷言的回答，简单利落的两个字。
应该恨的。
柳雅烟，你看见没，连一个身外人都知道该恨你？
可是，为什么我却做不到？
柳雅烟不知道小宝用了什么方法说服小苹果的，在那天放完风筝之后，她竟然主动提出要去幼稚园。
这对于柳雅烟来说别提多开心了，毕竟小苹果也已经四岁了，早该去学校了。
其实她现在是有条件让小苹果上一对一教育的亲子园，可是小苹果平日里只跟小宝一个人接触，她想让小苹果接触更多的小朋友，于是便报了普通的幼稚园。
周一，那却是小苹果上幼稚园的第一天。
“真的要送妹妹去？”
却是在临出发的时候，小宝打了退堂鼓。
真就让小苹果那样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还真舍不得了。
柳雅烟异常坚定的点头，“孝子上学是天经地义的。”
小宝知道这个是他无法反驳的，“那我上午不去学校了，陪着你送过去！”
柳雅烟也没有反驳，拍了下他的肩膀，“反正你聪明，一年不去上课我都不担心。”
这话说着，身下的人却是不高兴了。
小苹果扎着美美的两个辫子，粉红色的纯棉连衣裙，身后背着自己白雪公主的包包，小手无意地弄着书包带子，里面全都是哥哥给带的零食，生怕她在学校饿肚子。
嘟着小嘴，粉色的舌尖舔过唇瓣，不开心地嚷嚷，“妈妈，你这是说小苹果是笨蛋吗？”
柳雅烟高兴而起，弯下腰，将她抱在怀里，“你怎么那么聪明！”
这么饶人的话她却一下子明白了。
小苹果被她这突如地一抱弄得有些措手无策，小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嘴巴哼哼。
“小苹果，是最聪明的宝贝！”
小宝附和而起。
小苹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尊的吗？”
“当然是尊的！”
小宝学着小苹果的腔调来夸她，她心情可好了，得意极了。
柳雅烟给小宝一个眼神，这哄小苹果小宝认了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
“好了，出发了，我们的小公主却学校了！”
柳雅烟抱着小苹果向前跑去，咯咯的笑起来。
小宝跟在身后，看着小苹果飞起来的裙摆，眼角沉沉。
这小苹果第一天去幼稚园，自然是紧张的，平日里在家什么都不怕，可这真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老师同学眼睛都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小手不安地落在小宝的手里。
“对，是叫柳滢心，今年四岁一个月。”
柳雅烟在和老师核对信息，又是拿出小苹果的印章，把她的东西都盖上印章，生怕其他小朋友拿错。
“嗯，好的。”
老师登记好之后，笑着看她。
其实小苹果第一次进幼稚园，柳雅烟比小苹果还要紧张，手心在签字的时候都出汗了。
“小苹果，我是王老师，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上课，一起玩了！”
小苹果看了眼蹲在自己面前的老师，长得还行，讲话也挺温柔的，想起哥哥说过的话，勉为其难的对着她笑了下。
“呀，真的是好可爱啊！”
小苹果属于那种不笑很美，一笑特美的小女孩，所以这一笑便成功捕获了老师的心。
伸手牵着小苹果嫩滑的小手，那如同牛奶白的肌肤就落在掌心，老师更是连连惊叹。
小苹果抿着小嘴，有些不安地看着柳雅烟。
柳雅烟笑，蹲下身子，摸着她的脸，“小苹果要听王老师的话，好不好？”
小苹果点头，小声道，“好！”
这王老师更是被小苹果惊艳了，软软萌萌的声音跟唱歌是的，瞬间心弦便是被撩动，酥酥麻麻的。
柳雅烟站起身，和小宝对视一眼，“我们先走吧！”
小宝点头，蹲下身子，趴在小苹果的耳边小声说了句。
小苹果笑眯眯地点头，也不再害怕，跟着老师进去了。
回到车里，柳雅烟略为好奇地看着小宝，“你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
小宝神秘一笑，没有告诉她。
柳雅烟一下把车子停了路边，侧过身来看他，“柳启文，你这是和柳滢心那个小家伙有秘密了？”
小宝扶额，就知道会这样。
点头来，“我只是说王老师右边的牙是假的，让她帮我看看是不是？”
柳雅烟错愕的睁大眼睛，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