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王锦云
“淑妃娘娘切勿动怒,此事是陈才人的错,还请娘娘看在她有口无心的份上宽恕她。”孙琦站起身来为陈静求情。
“哼,看在孙婕妤的份上,就罚你禁足三日可服气?”似是因为孙琦有孕在身,又或许是她一贯的做事风格,王锦云选择了小事化无。
陈静闻言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触及到孙琦的目光,还是乖乖认了错。
“嫔妾知错,谢娘娘。”
“没什么事的话陈才人就退下吧,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王锦云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是,嫔妾告退。”陈静心怀不甘的走了出去。
“今日是来恭喜林妹妹的,既如此,嫔妾也告退了。”孙琦说完,冲着王锦云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待二人走后,王锦云示意服侍的人都出去。
“歆儿可还记得我吗?”
王锦云冲我微微一笑,漏出了文官之后的儒雅与温柔。
“云姐姐?”我试探性的开口。
“难为你还记得我,当初我出嫁的时候你才9岁。一转眼,那个跟在我身后叫我姐姐的人也都这么大了。”
是的,由于都是文官之家,我家和丞相府是有来往的,我更加记得,当时哥哥和云姐姐是两情相悦的,本打算姐姐及笄之后就去丞相府提亲,谁知…只能说,一切尽是天意。
“你哥哥…可还好?”
我看着眼前眉眼间带着一丝清愁的女子,心中不知怎么被触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实情,即使知道这些话很可能会给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自打姐姐进了太子府,*益消瘦,颓废了很久。后来大病了一场之后才恢复了正常,可我知道,哥哥心中还记挂着姐姐,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不肯成亲。”
“终究是我对不起他。”王锦云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很快又恢复了素日的淡然。“在宫里一切要多加小心,不可轻信任何人,须知最难测的就是人心。至于雅音,你以后小心一点吧。”
“云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心音儿?我不解。
“没什么,以后若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可以来找我,今日我就先走了。”说完,王锦云走了出去。
看王锦云方才的神情,像是还想着哥哥,再联想到宫中对她的评论“不争宠,对什么都淡淡的”,我似乎懂了些什么。
至于她说的让我小心音儿,我只当她是在宫内看多了人心易变才提醒我的,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而此时的孙琦宫里,却远不如我这里安宁。
“孙姐姐,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林雅歆那个贱人?”
刚回到住处,陈静便忍不住抱怨起来。
“怎么,淑妃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你再说下去就不只是禁足三日这么简单了,你以为闹大了贵妃就会袒护你吗?淑妃能凭借文官之女的身份做到妃位,你还不明白吗,她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和善。”
“今日是淑妃看在我有孕在身的份上,下次你要再这么冲动,恐怕我也保不住你。”
孙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还是笑着说:“要教训林雅歆机会多的是,何必和淑妃硬拼呢,最后吃亏的不还是你,又被罚了禁足。”
“我就是不甘心林雅歆凭什么能和我平起平坐!”陈静还是愤愤不平。
“好了,妹妹,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区区一个林雅歆还不足为惧。”
“哼,这次就先放过她。”
当晚,李奕乾并未宣召我侍寝,这让宫中不少人松了一口气,也让我的心放了下来,可是心中的不解却并未减轻多少。
玉珍宫
“皇上驾到!”意料之外的唱和声响起,柳玉泱急忙走出殿门行礼,被李奕乾扶了起来。
“爱妃不必多礼。”
“表哥~你怎么来了?”虽是疑问句,但是里面还是充满了得意与欢喜。
“怎么,玉泱不想朕过来吗?那朕这就走了。”李奕乾作势要往外走。
“怎么会。听闻表哥今日册封了林雅歆为才人,我还以为表哥会去她那里呢。”柳玉泱急忙拉住李奕乾的手,走进了内殿。
“朕这不是怕你吃醋,所以特地来看看你这个小醋坛子。”说完,亲昵的揽着柳玉泱的肩膀。
“表哥你好坏~”柳玉泱娇羞无比的靠在里以前的肩膀上。
“对了表哥怎么会突然晋封林雅歆为才人呢,毕竟她还没有侍寝过,这样不是让人非议表哥吗?”柳玉泱不解。
李奕乾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不过是那日看她舞跳得好罢了,再说一个才人而已,能引什么非议。”
跳舞?哼,我倒要看看,没了那双腿你还怎么跳舞。柳玉泱心中已经生出了一条毒计,表面却不显分毫。
“表哥,天色不早了,不如就寝吧。”
“好。”
自是一夜春色无限。
七年前,丞相府
“云儿,待你明年及笄我就让父亲去你家提亲可好?”林清旭有些紧张地对着身旁的女子说道。
女子闻言,红了脸颊,竟让他一时看呆了去。
“你…谁要嫁给你啊!不知羞!”女子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跑开了。
“云儿,你等等我啊!我…我不是有意唐突你的,我只是太想以后都能保护你了。”生怕心上人误会他是个浪荡的男子,林清旭急忙追上前去,有些结巴的解释。
“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一抹坚定划过他的内心深处。
“婚姻大事,又岂是我能做主的。”女子有些羞涩。
“那你是同意了吗!”
见女子微微点头,林清旭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
“我一定会求得伯父答应我们在一起的。你放心,我不会像父亲那样三心二意,我会让你幸福的!”生怕女子对自己不信任,林清旭连忙保证道。
“我相信你。”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还未到女子及笄之日,赐婚的圣旨便下达了,女子被许配给太子李奕乾为侧妃。至此之后,二人不曾再有过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