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比翼（二）

    迷蒙雨幕中，沈偲欢挺直腰杆，眼睛扑闪，仰起脸，乖乖地任她擦拭。只是那嘴角，欲扬未扬，显然是忍着笑呢。

    “欢欢，你笑什么？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和我分享吗？…………是不是绘画比赛结果出来了？”

    沈偲欢终于憋不住，咯咯笑开了。

    “阿越，我得奖了，一等奖呢！”

    “真的吗？！”

    沈偲越手里的雨伞一颤，雨滴四溅，殃及路人无数。他一面连连点头道歉，一面又笑得眸光流转，那样子可比自己得奖还要兴奋。

    他们兄妹俩手拉着手，屁颠屁颠往轿车跑去。先护着妹妹钻进车里，然后，沈偲越边收伞，边对着车内开心地“炫耀”：

    “阿衍，李叔，你们知道吗？欢欢得奖了……一等奖呢！是不是超厉害？！快，我们回家告诉爷爷……”

    ……

    ***

    ***

    2011年。

    沈偲欢初二，沈偲越高二。

    这，两个学霸加一个学渣，又坐在书房里的大桌子前做功课。温衍坐一边，沈氏兄妹并排坐对面。

    屡屡遭温衍“眼神杀”的某欢，才安静了没多久，又丢下自己的课本，自以为无声无息地，一点点往沈偲越挪动屁股。

    她紧挨着他，盯着他的卷子看得认真。

    真是奇怪，自己的课本试卷，她随便两下就昏昏欲睡，看别饶倒是挺精神的。

    《长恨歌》：……在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凑到他耳边，用气音问道：“阿越，比翼鸟是什么鸟啊？长什么样子……”

    对面温衍笔尖一顿，眉头处瞬间隆起。

    沈偲欢斜睨了他一眼，面上傲娇不屑，身体却很诚实，或者是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沈偲越看了温衍一眼，笑着用正常音量答道：“比翼鸟是神话传里的，《山海经》里有讲，‘其为鸟青、赤，两鸟比翼’，‘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就是，这种鸟青中带红，样子像野鸭，一只翅膀一只眼睛，必须两只比翼鸟并在一起才能够飞翔。”

    他边边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大致样子。

    她看着他蹩脚的画功，乐得哈哈大笑起来。温衍“蹭”地抬起头来，也阻止不了她捂着肚子，笑着：“阿越，哈哈……这哪里是……哈哈哈……鸭子，像一只……哈哈…大屁股的……的狗哈哈哈……”

    这时，井然端着几盘水果切片进来，招呼他们休息一下。

    沈偲欢索性拉着沈偲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在空中乱舞，再闭上一只眼睛，：“像这样，对不对？我们这样，就是比翼鸟。”

    观众之一的温衍，冷着张脸，漠然看着她浮夸地cos比翼鸟。

    但沈偲越一如既往地捧她的场，他脸蛋微红，也闭上了一只眼睛，单手上下扇动着。

    另一边，“咔嚓”两下快门声，王也从井然身后露出脸来，拿着台相机，对他们咧嘴粲笑。

    沈偲欢星目圆瞪，飞扑上去，“王也，那是老沈送给阿越的竞赛礼物，你不要弄坏了！快把相机还来……你给我站住！你快还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