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扰人
燕洵回过头，柳如卿将他手中的笔夺了过来：“我的花灯折得这般不好，若是你画得太好，那我做的灯笼岂不是配不上你的画了。”柳如卿赌气地说道，自己的花灯做得远不如别的姑娘精致，在柳如卿看来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怎能画上如此好的画，虽燕洵这番画下来也是十分有韵味，但是柳如卿心中觉得燕洵再画下去定然是会更加好。
听着燕洵如此说，柳如卿果真没有将笔夺过来继续画下去，燕洵将灯笼递给柳如卿：“这个灯笼便送与你。”一个这得歪歪扭扭的灯笼和一幅没有画完的画，也是这个小摊贩遇到的最是奇怪的一对，别的公子都是卯足了劲儿往那灯笼上作画，恨不能将毕生才情展现出来。
柳如卿不顾小贩诧异的目光，伸手接过灯笼：“你就送我那么个小灯笼，真是小气。”嘴角却是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这个不甚完美的灯笼在柳如卿看来却是十分珍贵。
欢喜打量了好一会儿，柳如卿拉过燕洵的手：“我们回去吧。”得了个灯笼，柳如卿心中是十分高兴，一路上都在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儿，而燕洵每次都能准确接上柳如卿的话儿，这倒是十分让柳如卿惊喜。
燕洵和柳如卿刚到门口，一道黑影从柳如卿面前闪过，燕洵一把将柳如卿护到身后，正要伸手对付那个黑影，只见黑影叫了柳如卿一声：“姑娘。”夕情的声音，燕洵将手放下，柳如卿看着夕情：“你在门口等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姑娘，不好了。”夕情陡然回答道，柳如卿陡然睁大了眼睛，随着夕情一同往沈府里面走去。
“老爷，你可是要为磷儿做主啊。”还未走近柳如卿就听到了二姨娘哭哭啼啼的声音，柳如卿远远听着就觉得格外扰人。
“老爷，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接下来听到的是红袖的声音，只见红袖刚想开口解释什么，二姨娘就打断了她：“什么不是这样！难不成我还冤枉了你不成，我们沈家可就磷儿一个儿子啊，若是磷儿再出了些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呀，老爷。。。。”
“好了！休要哭哭啼啼的，这件事我自然会查个清楚。”
“何事竟然如此热闹，莫非我不在府中可是错过了些什么？”柳如卿听着直接走了过去，站在门口看到沈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红袖和应儿正跪在地上，二姨娘也跪在地上，沈万在屋中的凳子上正襟危坐，表情十分严肃。
“瑷儿，你来了。”看到柳如卿和燕洵并肩进来，沈万的神色才是有了那么一丝缓和，而红袖看到柳如卿进来的那一刻心里也是放心了不少，红袖相信依照柳如卿的性子定然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
“爹爹，这是怎么了？为何我的丫鬟会跪在那里，她可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吗？二姨娘你为何也跪在那里？莫非这件事与你有关？”柳如卿语气慵懒，对二姨娘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面的傲慢十分明显，这让赵姨娘的心中揪了一下，但是随即赵姨娘便定了心神。
“大小姐，您有所不知，今日白天磷儿找这丫鬟的弟弟玩，没成想这个小子竟拿了磷儿的玉佩去，磷儿回来的时候方发现玉佩不见，于是跑来找他要，没想到他竟矢口否认，磷儿在他房中搜到玉佩，他还想将磷儿退下池塘，幸好有下人路过看见，救了磷儿，磷儿这才只是崴了脚，那玉佩可是以往太爷爷所赐，老爷送给磷儿的。”二姨娘说着还用含恨的眼神看着应儿。
“不是的，小姐不是这样的......”红袖听到二姨娘如此说，想着要辩解，柳如卿将手抬起来，示意红袖还是不要说话为好，红袖即刻住了嘴，看着柳如卿。
“应儿，她说的可是真的。”柳如卿看着旁边的应儿。
“大小姐这是不相信我吗？”二姨娘听到柳如卿如此问，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放肆！本小姐问话岂有你开口的份儿！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柳如卿见二姨娘竟然插嘴，便开口骂道，这个二姨娘实在是放肆。
“大小姐，也不可如此说，这二姨娘也是爱儿心切，所以才是冒犯了小姐，这二姨娘也是自己人，您这丫鬟再如何说也是外人......”大姨娘站出来说道。
“大姨娘，你且让瑷儿问完。”大姨娘刚说完沈万就开口说道，语气中已经显现出来了对沈瑷的偏袒。
“瑷儿，这件事可要调查清楚，若是人品有问题的人，爹爹是不会让留在你身边的，爹爹可就你一个女儿。”沈万说道。
听到沈万这般说，柳如卿知道若是自己要强行保嘴袖和应儿这是不可能的，沈万要自己拿出证据来才愿意相信她们是无辜的。
柳如卿点点头：“应儿，你先说。”
应儿这般才是开口：“禀沈庄主，禀姑娘，今日早上我在这屋中看书，这沈家二公子便跑来了我这里，我想着这沈家二公子该是闲着无事，而应儿也是同我年纪一般，该是想要与我一同玩耍，便是没有在意，没成想这沈家二公子只是来了一会儿便是离开了，后来应儿看完了书觉得甚是沉闷，便来到这院前的池塘这边看看红鲤，但是转头又看见沈二公子过来了，看上去气冲冲的，还带了人，一来便说应儿偷了他的玉佩，还有个人进去搜应儿的房间，应儿气不过想要进去看看，那沈二公子拦住了应儿，推搡之下应儿不小心将沈二公子推倒，让他崴了脚......”说着应儿语气中有些自责，似是再想若是不推倒他便好了。
“你胡说！老爷，这府中的丫鬟都是人证，这个小子就是想往外摘所以才故意诬陷磷儿，他这个穷孩子没见过世面，定是看上了磷儿手中成色甚好的玉佩了！”
“你才胡说！本公子纵使年纪还小，但是也是读过圣贤书，此般偷鸡摸狗的事我岂会做！”
“你说得倒是好听，谁知道你人模狗样的外表下面藏着什么心思！”二姨娘就这般和应儿说上了，柳如卿看着两人，大叫一声：“够了！”两人这般才是停住了争执。
柳如卿心中自然是相信红袖和应儿，应儿小小年纪便是十分正直之人，从言行举止中便是能够看出来，反之这个沈磷，柳如卿心中呵呵几下，她知道这二姨娘是故意冤枉应儿想要打击自己，而沈万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是若是遇到这般事情，沈万心中自然是更加偏袒沈磷一些，纵然是沈磷的错，自己爹爹未必愿意自己下人的弟弟欺负到了沈家儿子的头上去。
“院中可是还有其他人看见了？”柳如卿问道。
“姑娘，那时院中只有应儿一个人，正值中秋，姐姐被叫去帮忙布置宅子了。”应儿小声说道。
柳如卿捉摸着，那意思是那里除了沈磷带去的人可以作证，并没有其他人可以作证了。
“燕洵，你怎么看？”柳如卿看着站在自己后面的燕洵。
“对啊，燕洵公子，我们都是当局者迷，这应儿和瑷儿关系如此之好，而这磷儿又是我唯一的儿子，这般我们很容易意气用事，燕洵公子你来判断判断。”沈万见柳如卿将目光看向燕洵，便也是开口说道，二姨娘心中十分不满，这燕洵怎么说也是柳如卿那边的人，还是柳如卿未来的丈夫，他不见得会帮他们，还不是会偏袒柳如卿他们。
“这......”燕洵听着他们的话假装犹豫地说道，他心里面当然是相信应儿，沈家的这小子却是是不怎么样。
“这是沈庄主的家事吧？”燕洵迟疑一下看着沈万。
“燕洵公子与我们迟早是一家人，无妨。”沈万无所谓地说道，想来他对真相并不十分在意，只是想要个令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依在下看来，两人所说的，我也不知该如何分辨谁对谁错，这般二夫人说得头头是道，还有人证在，而应儿说的听起来也是十分真实，但是应儿却是没有人证，这府中的丫鬟都是看着这沈家少爷长大的，若是偏向他，也不是不可能，这般看来，我倒是没办法判断这谁对谁错了。”
“哦？连燕洵公子也无法判断吗？”沈万有些惋惜地说道，看着他的神情像是十分惋惜。
“这玉佩也是没丢，不过小少爷崴了脚，让应儿正儿八经和小少爷道歉，这事便是这般完了罢，这般无凭无据若是强行冤枉了谁也是不好，我和应儿相处的时间也算是长，我倒是觉得这孩子不会胡说。”燕洵淡然一笑，这屋内的气氛仿佛因为他这个笑容缓和了不少，柳如卿看着笑得如此妖孽的男人，也是不由得会心一笑。
“我觉得这样也是极好的，这应儿我也是喜欢得紧，这次暂且这样，明日便是中秋，不要伤了和气，应儿，好歹你也是推了磷儿，你就跟二夫人和磷儿好好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