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亡者嗟叹第七百五十八章 交换
爱丽发现周围的确没有回音，但是那个自称柯蕾西雅的女人，声音却是是实实在在的传到了她的脑子里。她知道自己的脑子是不会忽然臆造出一个“柯蕾西雅”来欺骗她的，所以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刚才的声音的的确确是由冰山中的女人直接传到她脑子里的。
“她原来会说话呀。”爱丽心想，“难道这就是埃罗斯先生要我来这里的目的吗？”
于是再次往前走了几步，爱丽尝试着触摸冰山，她问道：“你说你是柯蕾西雅我相信，但是为什么你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呢？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这一回，柯蕾西雅回应的时间比以往来得更久，爱丽虽然很耐心地等待着，但临到头来还是觉得有些不耐。
不过正当爱丽打算再次出声确认的时候，那冰山似乎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类似破碎的声音。
惊讶之下爱丽赶紧抬头观看，毕竟这种级别的冰山如果不小心崩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当爱丽抬起头之后，眼前的冰山却是安然无恙。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幻听一样。
“又来了。”爱丽抱怨道，她发现在这里自己似乎老是有声音在入侵她的脑海。在如此空旷的环境中，如果真的有声音传出的话，是毫无疑问会像之前爱丽自己说话时那样传来阵阵回音的。
“如果柯蕾西雅你有什么想说的话，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别弄这些有的没的来吓唬我呀。”情急之下爱丽抗议道，由于恼怒，她还用力将冰山给弄得啪啪作响。
不知道是不是爱丽的抗议起了作用，总之这么做了之后，那恼人的冰山破碎声总算停止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柯蕾西雅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是柯蕾西雅……
“这我知道，你之前已经介绍过自己啦！”爱丽大声回答道，“你应该要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会一模一样。”
——我就是你……
声音继续在爱丽的脑海中回荡。
“哈？你在说什么蠢话呀，我是爱丽，而你则自称柯蕾西雅，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爱丽因为无法接受现实，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发生了改变。
而在爱丽的脑海中，柯蕾西雅的声音就在回应她一样，也开始逐渐变的情绪化起来，甚至，爱丽还感觉到了一丝困惑。
——我是柯蕾西雅，不是爱丽。你也是……
“不，我是爱丽，你才是柯蕾西雅。”爱丽几乎就是拼尽全力喊了出来，然后洞穴中开始疯狂的反射她的声音。
但是另一边的柯蕾西雅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她只是继续在爱丽的脑海中念叨着——不，你就是柯蕾西雅，不是爱丽。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这样就好像在绕口令一样，难道你就不能给一个准确的说法吗？柯蕾西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说到这里爱丽猛然闭上了嘴，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发生了改变，平日里她是不可能用这样的语调和口吻说话的。这样子简直就像隔壁村子里称霸一方的大姐姐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到底……”
回过神来之后爱丽总算明白柯蕾西雅的意思了。的确，柯蕾西雅说的没错，她不是爱丽，她是柯蕾西雅。
……
爱丽眼前的是透过冰山才能看到的世界，她睁开自己双眼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冰山，而是透过冰山才能看到的，光和影子造就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正倒在冰山的山脚下，她的呼吸匀称，看上去丝毫没有受到伤害的样子。
——那个人就是自己，一个失去了意识的自己。而冰山里的也是自己，一个恢复了意识的自己。
“我是柯蕾西雅，我也是爱丽！”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晰，柯蕾西雅总算蓉了自己的记忆。先前她还在纠结自己存在的问题，然后随着思维的逐渐清晰，柯蕾西雅便也就开始醒悟过来。
——敢情刚才那一些废话都是自己在自问自答，而爱丽的意识，似乎在她与冰山接触的时候就和她融合在了一起，所以最后才会出现如此混乱的情况。
“唉，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呀。”现在柯蕾西雅已经完全整理清楚了思路，她也从爱丽的记忆里读取了一些相关的讯息，“看来我的留言还是没有发挥作用，它们终究还是敌不过埃罗斯的执念，让我以这样一种形式苏醒了过来。”
思索之间，冰山这一回是真的传出了崩塌之声。敢情艾丝蒂儿他们一直担心的冰山的能量问题根本就不存在。柯蕾西雅巫女的苏醒压根就不会影响到灵族的土地能量，倒不如说，那冰山积存下来的能量压根就没有像柯蕾西雅巫女想象的那样爆发。它们就像失踪了一样随着冰山的坍塌而变得无影无踪，甚至到了最后，就连洞穴之中都没有激起哪怕一丝的尘土。
“唉，能够再次见到这个世界确实是挺有趣的，可没想到这样一觉醒来就过了一万年……估计这个世界上现在除了埃罗斯以外，就再也没有我的朋友了吧。”柯蕾西雅巫女缓缓的降落在地面，她就好像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鸡一样，除了瞪大好奇的双眼审视这个洞窟之外，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做了。
“看来一万年里这个洞穴中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洞壁上除了魔法战斗的残留气息之外，居然还有爆炸的痕迹……我的那些可爱的后辈们到底对我努力开凿的冰山做了什么呀。”环视四周之后，柯蕾西雅巫女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就算沉睡了这么多年，那些为了护国之阵而战斗的人还是没有放过这里。
她不由地有些怀念起自己过去的岁月来，从设计护国之阵开始，一直到欺骗埃罗斯，自我封印为止。
——看来目前唯一能让我感到骄傲的也就只有这护国之阵了。看起来它确实守护了灵族一万年，爱丽的记忆告诉她护国之阵在如今已经变成了众人皆知的事情，这固然不错。不过目前来说，柯蕾西雅还是告诫自己不要那么乐观，因为埃罗斯——那个妄图破坏护国之阵的人还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