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猝不及防的一击打得连晋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硬是没站稳,仰面摔倒在偏厅正座的台阶上。
卫子庄在众人的一片惊愕中收了剑势,然后负手而立,看着地上的连晋。
连晋因为膻中穴受创,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心口疼痛,心跳还特别快,呼吸还不顺畅,尝试和好几次想要赶紧爬起来,但是都失败了,最后缓了好半天,所有这些不适的症状都缓解了,连晋才重新站起来。
连晋作为照国第一剑客,从未受过如此大辱,抄起木剑冲向卫子庄,今天不和卫子庄拼个死活绝不罢休。
“够了!”赵致站起来,一声大喝,也抄起一支木剑挡在了还要上来和卫子庄拼命的连晋面前,“你输了!”
“致儿!”连晋满脸的惊异,他从来没想到这个时候赵致竟然会帮着卫子庄说话。
赵致知道连晋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以给他解释道,“别丢人了,刚才若他右手中随便有一把利器,你现在已经死了!”
乌戎的掌声再次响起,“精彩啊精彩!”
伏离和孟以相比于结果,他们更吃惊的是那个过程,卫子庄最后一个侧身然后一指,把连晋打败,这绝不是巧合,他们也都是剑术高手,他们都看得出来,卫子庄是右手用剑,而刚才卫子庄和连晋比武的时候用得一直都是左手,除了最后一击,一指头就把连晋戳得站不起来,说明卫子庄如果用右手拿剑,连晋在卫子庄面前连一招都走不上,而且,手中没有剑连晋都这么惨,如果有剑,那这一剑的威力得有多大?想都不敢想。
卫子庄反手握剑,抱拳拱手,“连客卿,承让了!”
连晋一张脸涨得通红,在他的耳朵里,卫子庄这句承让着实的刺耳,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卫子庄轻轻松松就打败了他,最后竟然还说是他让的,这口气真的咽不下,可是咽不下又能怎么样?已经交过手了,打不过,还能怎么办?
明月吃惊的捂着嘴,这个变故也太突然了,她是个习武之人,也大概知道卫子庄是在羞辱连晋,谁让连晋一进门就羞辱卫子庄的,但是,她现在想到的,却是卫里临行前交代的话,这个卫子庄,他踏入世俗,必定荣华富贵,好生侍奉他,不会亏待你的。
这时,安抚好了连晋的赵致转过身来,“奴家赵致!请卫客卿赐教!”
哈?卫子庄愣了,这个女人脑子这是抽什么龙卷风?看她刚才对待连晋的表现,俩人感情肯定是挺好的,这是给自己男人报仇来的?
其他人也都愣了,他们知道赵致与连晋素来交好,赵致给连晋出头也无可厚非,可连晋号称赵国第一剑客,他都打不赢,你有把握能打赢?
“请指教!”卫子庄的一个动作让孟以和伏离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卫子庄把木剑交到了右手上,这说明卫子庄要认真对待,难道赵致到剑术还要在连晋之上吗?
赵致也是剑指卫子庄,一踏步向卫子庄攻来。
只是,没有他们预料的,会有一场恶战,战斗快得让人无法接受。
卫子庄右手一剑刺在赵致的右手上,紧跟着顺势一剑拍在赵致的右脸上。
啪!啊!
赵致一声惨叫,整个人摔在连晋刚刚摔倒的位置上,本来手腕被木剑击中疼得就要撒手扔剑,可是剑还没扔脸上就被来了这么一下,还被打得这么惨。
所有人都惊得站起来了,看着赵致俏脸上那一条紫色的血痕,这也太……
“你!”连晋最先忍不住跳出来,“卫客卿!今日比武本是以祝酒兴,何以下这么重的手!”
“刀剑本就无眼,误伤再所难免,再说了,你总不希望我像对你一样,一指戳她胸口上吧!”卫子庄拿剑一指连晋,“不服气,上来赐教吧!”
“别说了!晋哥,是我技不如人!”只听赵致沉声说道,“今日赐教,赵致定铭记在心。”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连晋和赵致自然是没脸面在这坐下去了,赵致扶着连晋就往门外走。
“慢着!”
卫子庄声音一出,所有人心里又是一颤,心里都嘀咕,他这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拿一方面巾来,给赵致姑娘遮一下!”
“是!”明月很是乖巧的起身下去,不大功夫,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块粉色的面巾,“赵致姑娘,请。”
赵致把面巾系在脸上,也没说什么,扶着连晋出了吹雪阁。
偏厅里清静了,众人都大眼瞪小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孟以和伏离还有乐间三个人都往卫子庄这边看,大写的尴尬啊!
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卫子庄决定先开口,“那什么,刚刚孟兄不是说要和伏兄切磋技艺吗?”
“不了!不了M卫兄相比,我们二人的剑术不值一提,就不在卫兄面前献丑了!”孟以赶紧拦住了,心里直叫苦,这人怎么这好战啊!自己打不算,还要看别人打。
乐间这时开口道,“卫兄学识如此渊博,剑术又这般精妙,不知卫兄有何打算?”
“我这个人,散漫惯了,和明月一起经营这间吹雪阁挺好。”卫子庄何尝听不出来乐间的意图,他想介绍自己入朝做官,还有可能,是想给他的哥哥乐乘拉拢一些人才。
果不其然,乐间把意图表露出来了,“我大赵自十三年前,长平一战损失惨重,如今正是国家用人之际,不知卫兄有没有为我大赵出一份力的打算?以卫兄的文武之才,可由我兄武襄军举职入朝,卫兄以为如何?”
“会不会太麻烦令兄了?”
“为国家举贤效力,是我等根本之职,何来麻烦一说。”听到卫子庄吐口了,乐间心中大喜,一端手中角杯,“我先敬卫兄一杯。”
“好说!”卫子庄也一端酒杯,一饮而尽,奶奶的,这下混大发了。
乌戎果然个闲不住的人,气氛刚缓和,就开始挑事,“不知卫兄这一身的本事,师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