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满招损谦受益
“啊!”惨叫声在瞬间响起,源头并非诸腱和狻猊,而是从林元口中发出。
这两个家伙大战,所产生的战斗余波全都在他腹中激荡,哪怕是肉身能够勉强受住这种冲击,可他平时只是淬炼体表而已,忽略了内部锤锻,如此娇嫩的脏腑器官,对剧痛的抵御能力几乎为零。
咬着牙,林元五官都被弄的扭曲了,看不出原本的面容,他都想知会狻猊一声,索性把他负责五感的神经也切断就好了,这样最起码痛意还会减轻一些,还没有触及深入到神魂的地步。
轰!
先是感受到危机的狻猊当先动作,从口中喷出去一道赤色匹练,再经过胸前那块隐秘区域,好生祭炼出一团光晕,已然是涨发到了至少有体型一半的地步。
蹡蹡,而后诸腱无处下嘴,紧接着也只能跟进,数道利爪触碰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响动,就在火星飞溅起来的刹那,竟是将那些华光逼成了乌色,透发出一种特殊的阴暗之意。
光晕同乌色对撞,腹内空间荡起无形的涟漪,恐怖的波动无所顾忌,所到之处尽皆遭到摧毁,悬浮的内脏近乎被反向倒挂,有大片的血痕渗了出来。
初次交锋,狻猊占了下风,主动挑事却没能起到压制效果,那头诸腱受创之后,只是随便的椅两下,从虚影内部就会涌出一股精纯药力,将虚幻的部位补充上去。
不过从狻猊闪身的神态来看,并没有什么气馁,他有林元这座大靠山作底,源源不断的灵力供应,诸腱可挥动一次巨爪,就要消耗大量的药力,同样也好受不了。
说到底还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短期的优势代表不了什么,消耗的时间过长,熟胜熟败还是两说。
两头神兽近身搏击还好一些,可隔空对轰之后,冲击波全都被林元的肉身所承载下来,各处肌肉受力吃痛,甚至是被强行崩出了裂口,轻微的血槽隐隐涌现。
林元闷哼一声,直接就倒地不起,额头上满是豆粒大的汗珠,颗颗滴落,后背早就被汗水给打湿了。
好在他平时就没少吞服各种稀珍灵物,丹房中更没少捞取顾秋言的遗藏,血肉中所沉积的药力几乎都能再造出一位灵境巅峰的强者来了。
即便他辛苦炼制了大量引灵散,也没能彻底消耗,现在倒是全都被激发了出来,没有丝毫的剩余,自行附着于受损严重的部位,进行缓慢的修复。
没得选择,往常懈怠也没什么,这种危机的时刻,若是再不贡献力量的话,正主都要被打死了,哪里还会有它们的存身之处。
唯一的好处就是,两头神兽大战,尤其是诸腱的力量消磨之后,基本上都被他那些伤口所吸引过去,这可比强行炼化要来的干净,刚有溢散就被榨取汲取,没有丁点浪费。
而且,先前林元体内沉淀的灵物精华都在发力,一方面受到严重破坏,一方面竭力进行修复,就像是那些铁匠铺对粗坯的锻造,便在这个往复轮回中进行。
如此数个循环之后,他的肉身有了重新升华的迹象,算是吞下天引丹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好兆头了。
很快,明道诀在自行控制灵力奔流,天引丹亦是以药力加持在诸腱身上,两头虚影还没缓上口气,马上是怒目而视,腹中空间中又要被摧残了。
眼看着体内的那场龙争虎斗,两道虚影厮杀在一起,磅礴的灵力纠缠近乎于不可开交,林元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原本还想着采取的策略,现在可倒好,都不用他插手了,想做些什么都无可施为,竭尽全力的护住丹田周全才是正理,至于说别的...就让他们争去吧...
换个角度想象,除了身体传来的剧烈疼痛之外,不管这场争斗的结果如何,最后都是他受益,天引丹的药力总归都消散,并被他加以炼化的时候,斗神诀以及明道诀同时得到升华,所谓渔翁之利便是如此。
......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头神兽已经交锋了无数次,虚影所散发出来的神话暗淡些许,再厚重的底蕴也有耗尽的时候,这场战斗基本上要进入到尾声了。
林元勉强撑住身子,现在从外边的角度来看,他整个人虽然都笼罩在璀璨的神华中,但是却被划成了明显的两种亮色,诸腱代表的乌色,狻猊涌动的赤色,截然不同,层次分明。
这两道气息同时展动出来浓郁威压,流转出沉重的压迫感,就这么一直处在僵持的状态中,互相纠缠,想要分割开来都做不到。
除非是双方力量枯竭,亦或者能有一股外力强行介入,不然的话,还要白热化很长一段时间。
毕竟天引丹中的药力,以及明道诀的坚定态度,都间接调动了最大程度的攻杀,当然它们都完美的忽略了当事人意见。
到得现在,林元也不再去理会那些东西了,整整半个时辰的非人折磨过后,神经大条的趋向于麻木,对疼痛的感觉已经相对习惯了。
不仅如此,趁着对轰的空当,还让他寻到一丝恢复左半边身子的控制权,利用经脉把余力输送过去,识海中更是无比宁静,所有神念都专注在丹田上面,甚至是将其全部包裹了起来。
他体内可是不止这两个正在爆发的家伙,还有一颗最恐怖的定时炸弹,真个被神兽给勾动起来,依着圣品废丹的汪洋之力,他就可以考虑一下咬舌自尽的事情。
必须要动用神念以及修为,尽一切可能把它压制下去,不能产生丝毫的感应,真出了不慎,困天锁这片空间或许就是他的葬身之处了。
正这样想着,林元突然发现腹中空间的局势出现了变动。
激烈的交锋中,狻猊显化出了颓势,渐渐不支,明道诀的供应速度赶不上灵力消耗,这可以说是相当致命的,诸腱见状当然是面露喜色,咆哮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