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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极品小倌

    诗仪南风馆?宁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齐舒怎么可能去那个地方?

    这南风馆就是“男风馆”,专门豢养小倌的地方,供那些有特殊的癖好的男子玩乐,极少做女子生意,这是少梁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她怎么会如此不顾身份?

    “咳咳,王爷,这不是郡主自己愿意进去的,是硬被那老鸨给拖进去的,属下不便现身,所以就赶忙回来报了。”

    宁三缩着脑袋立在宁泽面前,生怕自己不小心又触怒了王爷被扯脖子。

    “你,你就是没胆量!福达,福达!”宁泽气急败坏地朝着外面喊,福达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喊道:“王爷,怎么了怎么了,福达在!”

    宁泽的胸膛上下起伏,努力平息自己激动的心情,脸色黑沉地说道:“去,给我找一支巡查军,随我去抄了那南风馆。”

    宁三闻言眼睛都直了,这,这么明目张胆不妥吧?福达更是脑门冒汗,眼珠滴溜溜转,想了想劝慰道:“王爷,当务之急是先把晴明郡主给弄出来,此事不宜闹大,对郡主名声不利啊!”

    宁泽剜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是齐舒?又偷听?福达,你的胆子越发肥了。”

    福达连忙跪了下来惶恐道:“不敢不敢,王爷,我这也是为您着想啊,还是赶紧去找郡主吧!”

    对,还是阿舒要紧!“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备马!”宁泽怒道。

    “王爷,青稚已经在门口等您了。”福达躬身笑道。

    “你!”宁泽怒极。

    话说,绿橘发现自家小姐被南风馆的老鸨给扯进了店,惊的立马冲了过去抢人,但是令人窒息的是三个小姑娘愣是没拽过那个膀大腰圆的老鸨,墨竹几乎是挂在老鸨的身上。

    路过的行人很多,但是好像对于这种拉客行为已经是见惯不惯,毕竟在少梁有些权门家的女子就是去了小倌馆也是算不得什么的,穷人家的女子倘使有钱也会想进去一睹清倌的容颜,尝尝红馆的滋味,何况这诗仪南风馆还是少梁城里开的最好的男风馆。

    那老鸨哪能不认得这齐舒,这是认出来了才硬是把她拖进去的,何况上头交代下来了,要是遇到这最近轰动少梁城的晴明郡主出游,定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

    齐舒就那么被硬拽进去了,她也看到了招牌,但是她能怎么办?肯定是不能声张的,毕竟这郡主的位子才做了几天,要是被人知晓她膨胀到了都敢大摇大摆的去小倌馆了,这谣言指不定得怎么传呢,也罢,就进去瞧瞧。

    “诶呀,姑娘,秦妈妈我跟你讲,我们这馆里,个顶个都是极品,那身段、那嗓子,跟天上下来的似的。”将三人引入内室的这位秦妈妈热情的介绍着,脸上的脂粉随着表情颤动纷纷扬扬往下掉,有些瘆人,不知道卸了妆是何模样。

    绿橘因为拉的太用力现在瘫在地上休息,实在是扯不过这老鸨。

    “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齐舒也不搭话,只是看着她冷笑。

    秦妈妈被问得一愣,人精似的她怎么会斗不过一个小丫头?“无论是何身份,进了我这小倌馆那自然是得进来玩乐的。”不怀好意地模样像极了做黑市生意的狠人。

    “绿橘,把所有的银子拿出来给秦妈妈让我们走。”齐舒眼睛眨也不眨的说道。

    帕子一挥秦妈妈就拖起了齐舒坐到主位上,然后唤小厮安排那些倌儿过来,清香飘来齐舒愣了愣,继而皱眉,环视四周,小至茶盏,大至木梁地板,无一不是精致贵重之物,万不像外面那些普通的店子,闻着这秦妈妈身上的香也非一般的胭脂俗粉,当是少梁城里的珍珠阁出来的,齐舒闻过类似的味道。

    这家店连同这家店的人,都不简单。

    秦妈妈心里却道这齐舒是个仔细的,竟然单刀直入拿钱来糊口,倘若她不收,便是明白说了有所图谋,倘若她收了就得乖乖把人送出门,但是她确系要将她扣在这的。

    “姑娘别急啊,看看我们这馆里的倌儿,个顶个让人舍不得移开眼。”说着拍了怕手,有三个人人影出现在内室的另一端,隔着帘子看不清面貌。

    齐舒镇定自若,看了眼绿橘和墨竹,示意她们起来到自己的身边来,不用怕。

    得到了秦妈妈的指示,隔着帘子的那端率先走出来一个人,看身高身段与齐舒差不多,在这二月寒凉的日子里,竟然只着了一身绿色棉袍,胸前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低身就可以看到那殷红两点,进来就袅袅依依地走到了齐舒的身边,熟练地拿起茶壶给齐舒倒茶,然后拿起茶杯递到了齐舒的嘴巴示意要喂。

    绿橘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也太刺激了,而墨竹则是直接撇过了头去不忍再看。

    而自家小姐竟然淡定地将茶杯伸手接了过来,然后反过来喂给了小倌,小倌显然是被骇到了,眸光流转不经意地看了眼秦妈妈,对方的神色未变,仍然是笑盈盈的。

    然后这个绿衣小倌便在这四个女子围观之下,从旁边捧来一方造型古朴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古琴。坐下来伸手卷袖,颇为自信的样子,齐舒也顺势耳闭上了眼睛预备着听他弹奏,而绿袍小倌的眼神则暧昧黏连在齐舒的身上。

    哦?弹奏的是《凤求凰》。

    等到他奏完,将古琴推至一边的时候,齐舒方才睁开了双眼,对着他认真的说道:“熟练耳。”言下之意,弹的很熟练,但是对方的心思却一点没有在琴上,如同作画形似而神不似一般。

    齐舒说完之后就这么淡定的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复杂感情,就那么纯粹的看着他,绿色棉袍小倌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袒露在这女子面前一样,早已抛弃的羞耻感又重回心上,喉管竟似被哽塞般难以忍受,继而掩面不语落荒而逃。

    秦妈妈惊诧地看着齐舒,又看了看小倌逃也似离去的方向,徒留帘子颤动,这,这跟她料想的不太对啊。

    有些惊疑不定的再拍了拍手。

    登时,一个长得黑粗,身长八尺、燕颔虎须的黑衣汉子走了出来,手负在身后,掏出来时候赫然是一把锋利长剑。

    绿橘尖叫了声,这不是要杀人灭口吧?大汉狠狠瞪了眼她,吓得她缩到了角落里不敢再吱声。

    剑舞?有意思,齐舒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这笑仿佛激怒了那大汉似的,

    起势凶猛,衣袖甩动旋转处剑声铮鸣,身量大姿态却很柔和,不仅没有不伦不类之感,反而觉着恰到好处,这一舞刚柔相济变化多端,站行蹲起无一不是潇洒利落,行云流水之处沉稳爽利,挥剑直刺处杀气腾腾,收起时又觉和谐美好。

    “如何?”黑衣大汉结束了舞蹈之后就提剑站到了齐舒的面前,颇为自得。

    齐舒也站了起来,兀自拧着下巴耳思考道:“如此,当真是可惜了。”

    黑衣大汉皱眉,这不可能,他对自己的剑舞可是相当自信的。

    “堂堂八尺男儿竟屈身在这小倌馆里?吾辈虽是女子尚思建功立业,既身怀绝技想必剑技也不会差,如此,还不可惜吗?”

    “呵,卿是贵家女子,自是不愁吃穿,怎的跟我一个穷苦孤儿相比得?”黑衣大汉毫不犹豫的噎了回去。

    “哦?穷有理?如此,秦妈妈,这位壮士多少钱?可赎身否?我便施舍你?”齐舒本就不客气,这时说的话更是夹枪带棒,气的黑衣大汉直接拂袖而去。

    “秦妈妈,还有吗?劳烦快一点,我有约人,估计已经在等着了。”微微一笑不与对方计较,看向了旁边的人。

    香帕捂了捂额上的汗,秦妈妈也有点惶恐,这姑娘着实有点厉害啊,只能出绝招了。

    诗仪南风馆里其实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是红倌儿还是清倌儿要是跟恩客有了私情,倒是可以商量着带走的,只不过是清清白白什么都不带的走,秦妈妈没吱声。

    只要进了馆,享受的一切豪奢美色权势都是脱手可得,出了馆也就统统不复存在,还是有很多恩客会来此醉生梦死乐逍遥。诗仪南风馆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的只是提供小倌儿玩乐。

    今日齐舒在此,若能相中谁或是对此产生留恋之感,对于主人家都是不亏的,问题是到现在还没有展现出任何的异样来,也丝毫没有动心。

    “哎呀,姑娘别急啊,再看看,总有你喜欢的。”她挑的可都是极品,前头两位可是通吃的,可是她这馆里的招牌,怎么在齐舒这里一点儿都不管用了呢?

    拍了拍手,最后一位。

    最后一位出来的时候,确实达到了秦妈妈想要的效果,齐舒脸色真的变得异常的精彩。

    一个少年亦或者说是美女,性别极其模糊,身上缀满了黄金首饰碧玉宝石,额上贴了水滴形状的粉色宝石,眼睑处贴了不知什么材质的亮片,打了鼻钉唇钉,这是异族人的习惯竟然也有,那鼻钉是一枚两朵开的白色雕制的小牡丹,唇钉是一挂小金串。唇上沾的都是细碎的玉碎金碎,耳朵上缀的血珊瑚珠子。

    头顶上的金冠镶了一枚比之鸡蛋略小一圈的显露着莹白柔润光泽的明珠,脖子上少说挂了七八串项链,珠玉亦或者是佛珠。

    手上的金环极细,上面仔细镌刻了各种复杂的纹路,缠着软带似是什么织物,腰身处皆是兜着东西随意把玩,玩腻了随意丢弃在旁边,上好水头或大或小的翡翠玉石看得人眼花缭乱。他出来的时候是躺在金丝软被上被抬进来的,这被子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珍奇首饰玩意。

    这已经不是个人了,这比之一座金矿啊!

    秦妈妈满意地看着齐舒失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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