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暂时的安定
许梦染站定身子，将衣服上的水渍抚去，对着老嬷嬷微微欠身，模仿着记忆中电视剧里演的样子。
“您……”但许梦染的声音还没有完全响起，老嬷嬷不耐烦的声音便再次传过来：“您什么您，我这个没有什么身份的老家伙，你还对我行什么礼！诶！老太婆问问你！你这个小姑娘！刚刚是不是想跳河自尽？”
许梦染听出她是误会了自己，但对于老嬷嬷的关怀，相对于过去世界的残忍冰冷的记忆，让许梦染心中流过一丝暖流：“老奶奶，我没有想要自己，不过是洗把脸！”
老嬷嬷从篮子里拿出一颗草莓，左右看了一下，猛地塞到许梦染的手里：“好，没有自尽就好，来尝尝！老太婆自己种的草莓，看你与老太婆我有缘分，且让你尝一尝！”
许梦染忍不住笑了一下，接过草莓一下子塞进嘴里，眼睛弯弯的。
老嬷嬷看着许梦染傻笑，心里也是一软：“女娃子笑成这样，莫不是第一次吃这东西？也是，民间少有草莓，老太婆我也是偷得皇宫这里的好土才种的出来！”
许梦染看着老嬷嬷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得意，也情不自己点了点头。
老嬷嬷叹了一口气：“诶，你们这些苦命的女娃子哦，这一来，怕不就是一辈子了……不过也不能寻短见啊……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
许梦染看着老嬷嬷教导自己，心里便越发觉得柔和：“老奶奶，您在这宫里，有了多少年了？”
老嬷嬷被她打断，便扭过头看许梦染，停顿了一下，无奈地笑着叹气：“多少年？我也不知道了……当时我跟着娘娘陪嫁过来，后来娘娘因为伤情自缢，我没了主子，又侥幸逃了一命，现在在宫里，也就当个老嬷嬷混日子了……”
许梦染看着老嬷嬷满脸的皱纹，和斑驳的白发，心中有些不忍：“老奶奶……”
老嬷嬷看着她脸上纠结的样子，反倒是笑起来了：“你这女娃子，还担心我做甚，我都快要熬出头了，你却是刚刚开始，诶，女娃子，这宫中险恶，但你也万万不能轻生啊！”
许梦染知道老嬷嬷是认定自己刚刚的举动是想要跳湖自尽，便也不再去解释，只是一味地点点头，嘴上连着说了几声“好”。
两个人随意地闲聊了几句，老嬷嬷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开口问道：“女娃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主子赶出来了？没处可去？”
许梦染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急忙点头。
自己刚刚杀了领头的士兵，估计自己也算是无处可去，自己的身手虽在但身体素质着实差的可以，之前应该先练习一段时间，找回过去的感觉，才能离开这深宫，如今反正也没有去处，不如便随着这老嬷嬷。
“对，我刚刚打了……我……”许梦染做出为难的样子。
老嬷嬷笑了一下：“估计是打碎了盘子吧，没关系，尚且不是死罪，宫里宫女这么多，估计主子也记不住你的脸，无妨无妨，你便跟着我做了摘菜的宫女吧，老太婆我老了，有的菜摘不动，你要是不嫌弃，便和老太婆我一道吧。”
许梦染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好！”
跟着老嬷嬷回到她的住处，已经是半夜三更，老嬷嬷住的地方是御膳房后的集中营中偏僻的一间，杀手的本能让许梦染不自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地形，意外地发现这竟是一处绝佳的不引人注意的修炼圣地，四周很空旷，还有一座不小的荒山，皇宫如此之大，没想到还有这样隐蔽的地方。
许梦染举起双手，看了看自己葱白如凝脂的手指，如此羸弱的身体，心升一股嫌弃。
老嬷嬷看许梦染盯着自己的手原地不动地发愣，走过来便看到许梦染青紫一片的右手：“诶呀！这是被主子打的吧！下这么重的手，诶，女娃子快过来，老太婆我有些过去主子赏的膏药，快来抹一抹。”
许梦染从没有被人这样的温柔相待，却被老嬷嬷如此关心，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老奶奶，从今日起，您便是我拼死也要守护的对象……
老嬷嬷却并不知道许梦染心中所想，只是小心翼翼地在许梦染手上的淤青上擦拭着药膏。
许梦染就这样在老嬷嬷的住处住下，每天便是帮着老嬷嬷去采摘新鲜的蔬菜，到了夜晚，便抽空锻炼身体，提高身体的各项机能。
平日里能接触到的，只有摘水果蔬菜的镰刀和剪刀，许梦染还却一把趁手的武器，女人在宫里本就不能轻易拿得起那些可以伤人的兵器，皇宫里除了卫兵更不允许外来人士带兵刃。
许梦染上辈子习惯了随身带刀，虽然这辈子想做一个普通人，安安分分地过太平日子，却还是想要一把刀以备不时之需。
拿不到直接的兵器，许梦染便想自己造一把，这天宫中交班，老嬷嬷早早地便睡下了，自己今日没有事做，许梦染便趁总管不注意偷偷溜出了柴房。
最近练功的时候偶然发现，古代的空气重力仿佛与现代有些不同，上辈子许梦染的弹跳能力本就不错，但在这里许梦染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轻盈行动起来得心应手，心中便想，或许武侠小说里的轻功在古代真的不是无稽之谈。
许梦染溜到这几天常常去的荒山上，继续这两天为自己定下的训练目标，正在对着树干练腿之时，许梦染的余光突然瞟到一块反射着太阳光晶莹的发亮的东西。
“这是……”许梦染走过去捡起来，定睛一看，顿时上扬了嘴角：“翡翠９是上品！”
许梦染在衣服上擦了擦，对着阳光仔细看了一看，顿时确定这块翡翠的价值。
不过这深宫里，这样的荒山上，怎么会有这样贵重的东西……
许梦染环顾四周，但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更多的是兴奋，有了这翡翠，打磨一件趁手的傍身匕首，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工具！
真么想着，许梦染揣好翡翠，便匆匆下山，手脚麻利地偷出一块磨刀石，便躲到了皇宫一处的池水旁边的假山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