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两扇大门

    “你确定这里是李明古的家。”我望了一眼刘子琪。

    刘子琪一脸坚定的对我点了点头，对我指了指那张旧挂历纸说道：“我爷爷给我的信息绝不可能出错。”

    说完这话，我们两个人的眼神看了一眼莫旗，像这种敲门的活让他来就好了。不用我们两个人多说话莫旗，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很默契的走上前去，拎起门环敲了两声。

    一声落，一声起，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人脑袋，这人的身材不高长得矮瘦又黑下颌尖长突出，如果打远了，看到像是一只猴子，一打开门，惊的莫旗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这人看见我们一行三人站在门口，先用一嘴子四六不通的鸟语嘀咕了一阵，我们三人没一个人听得懂的，这人看见我们听不懂这话，用一股子生涩的中文说道：“你们是来找李先生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李明古先生在这吗。”

    我说这话，里面这人并没有回答我，刘子琪走了上来从口袋里面翻出了一样东西塞给了这个看门人，我一看这东西竟然就是刘老爷子之前手上戴着的那颗玉扳指。

    “你把这东西交给李先生，就说是刘仲臣拿给他的。”刘子琪冲着这人说了一句，那人点了点头拿着玉扳指走了进去，同时门嘎吱一声又关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刘子琪说道：“原来老先生把这颗玉扳指交给你了，这东西有什么渊源吗。”

    “这个东西当年是有两颗的，一颗上面刻着落霞与孤鸿齐飞，另外一颗上面刻着秋水共长天一色，我爷爷和我大爷爷一人手上一颗，他们的朋友都知道这一点，所以说见到玉扳指如同见到人一样。”刘子琪耸了耸肩膀说道：“这就叫见物如见人。”

    不消多时，这李家的大门再一次打开，这看门的人态度也比原先来的诚恳了打开了两扇大门，弓着身子请着我们走了进去。

    一进这院子就发现这地方还真的是和四合院如出一辙，院子正中间架着一架葡萄，四周围摆着鱼缸，还种着一棵石榴树不过因为这越南的气候不同，石榴树并没有长得多高，而且还打着蔫，奄奄一息的靠着院子的墙。

    葡萄架底下摆着一把摇椅，上面正坐着一个光头老汉，通白的络腮胡子，身上穿着一件缎绸白褂子。要不是这颗脑袋长的出奇的大，要不然的话看上去还真有点像刘老爷子，想必这个人就是李明古。

    躺在摇椅上面的人看见我们来了，打了一个激灵从摇椅上起身，目光朝着刘子琪看去，过了良久之后缓缓的说道：“你是刘政委的孙女。”

    刘子琪并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点了点头。但是却明显的看见这位李老爷子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是来接兄弟们回家的吗。”李老爷子好半天时间才从嘴巴里面憋出几个字来。

    刘子琪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还麻烦李爷爷您费心了。”

    “有啥费心不费心的，这是俺们应该做的事情。”李明古摸了摸他那颗光头脑袋冲我们一乐道：“我在这山底下守了20多年了，就等着你们来了。”

    “老爷子您在这山下守了20多年的时间，为什么不上山把遗骨给取下来呢。”我问李明古道。

    李老爷子张口无言，过了良久才摇了摇头说道：“这话就一言难尽了，这座山叫狼山，当年我们二营三连的兄弟们奉命驻守这座山口，后面发生的事情我想刘政委应该和你讲过，这座山上险情万分常年瘴气环绕，我也曾经多次想要上山但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所以只能在这山下守着，等着有一天有人把兄弟们带回家去。”

    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虽然说接鬼引鬼之类的事情我做过不少，但是像这种活我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心里面不由得有点紧张，李明古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笑了笑说道：“你也不必害怕，虽然说这狼山路途艰险，但是烈士忠魂的保佑，你们必定一路无阻。”

    这个时候李明古身边的越南仆人陆陆续续的把瓜果美酒放在了葡萄架子底下的桌子上。等到菜上齐之后，李明古笑呵呵的说道：“这一路从四九城过来你们还没吃饭，先在这把饭吃了再上狼山也不迟。”

    我还没有说话，旁边的莫旗已经笑呵呵的答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主桌位上。

    “我也不和您客气了，这坐飞机一路颠簸过来又转了两个小时的车，我的肚子早就空了。”莫旗大大咧咧的从盘子上面夹起一个鸡腿一口咬了下去说道：“你这鸡是散养的吧，一吃就知道和那些饲料鸡味道不一样。”

    李明古道也没说些什么依旧是一脸的笑容可掬，坐在了莫旗的旁边，吩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越南人拿酒杯倒酒。

    越南人拿过四个看上去像是椰子壳一样的东西放在我们的面前，在当中倒起了酒，我看到这个像是椰子壳一样的东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在这酒气当中我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气息。

    天底下万物皆有灵性，无论生前死后都会生出一股子气息，生者为阳气，死者为阴气。可是这椰子壳给我最直观的感受带来的却是一股子像是死亡之后的味道。

    我尝试性的喝了一口这里面的酒，酒水一吞到喉咙当中，带着一股子甘霖的味道，极为的鲜甜，不过总感觉有些怪异，因为这杯子看上去像是死器一般。

    李明古看到我这样子笑了笑说道：“年轻人，是我这酒怎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您这酒是美酒，不过就是这个杯子感觉有点奇怪。”

    “当然了，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杯子，这是山魈的天灵盖做的。”李明古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这话恶心得差点没让我把昨天吃的饭都给吐出来。

    山魈又叫做山鬼，我之前在不少的书里面都看过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