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腹背受敌
“别走!”我见玄女身体渐虚,紧接着见她身后乍现一个红色光圈,也来不及窥私圈内环境,玄女一退,人消失而去。
这就和我之前见到王柳玉出现时的情况一模一样,我是否可以认为王柳玉的的确确和我见过了一面,只是后来又被抓回了血海之源?
高台之上,玄女离开之后,转瞬间台边缘竟落出一段台阶,直通高台之下。
我这时才注意到,整个高台的构造并非突兀而起,反而像是什么人工的建筑。
“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下去看看。”我对萧鸧说着,踩在台阶上,这一脚踩在青苔上,一不小心差点将我摔下去,好在萧鸧眼疾手快将我抓住。
“小心点。”萧鸧知道我是因为生命力流失而定力不足,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谢谢。”我喘了口气,心有余悸。若是在这个高度摔下去,大罗神仙也保不了我的命。
刚从尸虫之口脱出,结果死在一不小心的意外之上,以后我的墓志铭还不成了笑柄。
此时,我忽然注意到,刚才那一脚将青苔全部划开的地方露出台阶本来的样子,并非玄黄奇术造就的土台阶,反而是人工打磨的粗糙,台阶凹凸不平,看起来并非故意为之,而是当时器械能力不够。
中华历史在秦代修建阿房宫时,就已经拥有了极强的石材打磨能力。万里长城各个烽火要口的台阶,无一例外不是平整的。
也就是说制作这些台阶的时代,恐怕要比秦朝更早。
“你看什么呢?”萧鸧见我蹲在台阶上不走,好奇一问。
我道:“你说我们所站的地方会不会是古代人造的?”
“古代人?这里可有十几米呢,古人有这个能力吗?”萧鸧表示不信。
高度我并不觉得奇怪,不说埃及的金字塔,光是亚马逊雨林中的玛雅文明,造出的台阶状金字塔,就和这个高度差不多。
只是我们脚下的并非金字塔型的建筑,更像是一个祭坛。
古语有云:圣贤者,登云梯,入仙境,助民生,方为人上之人。
简单来说,就是古代的一些圣贤的人都会替老百姓登上云梯,和神仙聊天,然后帮老百姓许一些愿望,类似求雨和求丰收之类的,然后这些人会在村里享受最高的待遇。
这里说的登云梯,学界一致认为是登山。但是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古时候人都是傍水建国,并非依山建国。所以如果登云梯是爬高耸入云的山话,那不是求个雨都要走三四十里路找座够高的山,才可行?
至于圣贤者,这些人是在老子创下道德经篇章之前的方士,可以称之为道门的先祖。此类人不像现在,很多不学无术的人装成道士骗钱,那些人都是当时大有学问的人。就连屈原也是做过一段时间圣贤,在他的离骚中有过记载。
我脑中想到一个可能,我们脚下的这个类似于祭坛的圆柱是否就是所谓的云梯?只是这里并非人世,而是一个与人世相连,却相仿的世界。
而且古人能力有限,是如何让这种祭坛可以自由伸缩的?
我越想越不明白,只能跟在萧鸧身后赶紧跑下楼梯。
上山容易下山难。爬台阶则是下台阶容易,上台阶难。
虽然两边没有扶手,不过我和萧鸧下起来倒也是飞快,十几米的高度,五六十个台阶几分钟就下到了底层。
然而台阶之下却起了大雾,这雾能见度也就一两米,白茫茫一片十分诡异。
“那些尸虫不会趁机袭我们吧?”萧鸧有些害怕道。
我心中也正在嘀咕这件事,尸虫最喜潮湿,如今雾气凝重,而我们两个做猎物的又跑掉了。尸虫会不会返回巢穴?
要知道它们本就是从我们脚下这片荒野土地钻出的,要是回来也必然会回到我们脚下的地方。
“不好,只能先跑了。”我对萧鸧道。
也不管方向,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只要跑动起来就有逃生的机会。
却刚走两步,听一声惨叫,再看萧鸧已经不见了踪影。
“萧鸧!”雾白茫茫一片,根本看到人在哪里:“萧鸧!”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听脚下不远传来一声:“我没事!只是掉到洞里了。”
“洞?”我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刚一迈步,脚下一陷,整个人也落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连忙拿出手机点亮闪光灯,只觉得身上一痛,我赶忙将衣服里咬我东西拽出来,正是尸虫。
我用脚赶忙将几只尸虫踩死,再看洞的高度,就算我和萧鸧两个人也没办法爬出去。
“萧鸧!”
“我在呢,听得见。”隔壁不远处,萧鸧的声音传来。
看来我是一失足也掉到了和萧鸧一样的洞里,这些洞恐怕是尸虫涌出是挖下的,因为雾气和洞口浮土的原因,我才没有发现。
既然是尸虫挖掘出来的洞口,那么洞内尸虫不多,大概是尸虫大军还没有返回,既然爬不出去只能向里面爬了。
萧鸧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向前爬吧,前面肯定有会合的地方,到时再说。”
我当即以手电照亮洞内,向里面缓慢移动。
几乎是一步一脚印步步为营。好在尸虫挖出来的洞,大小均等没有让我觉得弯曲的过于难受。
我让萧鸧继续往前,不仅是为了回合。这里会出现万千尸虫只有两种情况,洞的尽头要莫是个万人坑,要么就是个殉葬坑。
两者自然是有区别的,若是万人坑,那就是很多人被活埋至此,周边封闭没有生路。若是殉葬坑,那么就有可能会有古墓,倒是再想办法。
又走了很远的路,才见一旁闪烁灯光,萧鸧钻了出来:“我手机没电了。”
我倒是给手机带了移动电源,支撑二三十个小时也没问题。可我没有理会萧鸧,却是因为眼前终于到了洞的尽头。
我对萧鸧道:“嘘!”
尸虫常年存居于地下,所以是瞎的,但是能够感受声音,反倒比眼睛更加敏锐。
如果我们离开大洞后发现还留有尸虫在其中,那我们真是想不死都难了,非得成为坑洞里两具无名尸不可。
我轻轻往外挪动,萧鸧虽然不明白,却也照猫画虎跟着我学。
我一低头钻出洞口,顿时一股腐气充斥空间,差点没让我吐出来。
我拿手机一照,却见眼前竟然是个巨大的青铜器,这体积比得上吉尼斯记录里的重庆火锅了。
萧鸧不认识这些东西,皱眉道:“这是什么?”
“奉天铜鼎,也就是祭祀上天的器皿,用来煮人的。”
“煮人?!”萧鸧瞪大了眼睛,恐怕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萧鸧虽然为道门之人,但毕竟只是近代道门,这些远古的东西只有晦涩难懂的书中有所记载,萧鸧只学道术,并不需要了解这些。
我上大学时因为暗恋一个考古系女孩,偷听过不少的考古方面的课,后来这个考古系的女孩决定和她挖掘的一副骷髅结婚,还举办了稀奇古怪的婚礼,我当时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虽然是青春年少不堪回首,不过那段时间倒是让我对考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此后对这方面的研究也逐渐多了。
古代奴隶社会,凡是奴隶便不算是人,如同牲畜一般。因而很多祭祀时除了急死猪牛羊外,还会奉上人,这一点古代埃及和玛雅文明与我们没什么不同。
但眼前这口奉天鼎里恐怕死的都不是奴隶,而是中层百姓。古来有说法,人靠天养。所以奉地用奴隶,奉天用百姓。
而且我猜想这些百姓大多数还是自愿的,古人对自然的憧憬和畏惧,是非常可怕的,看这些尸体堆放在青铜鼎内无有挣扎便能明白一二。
那些尸体埋于青铜大鼎之内,还保持着死前的状态,只有一两只手伸到铜鼎边缘。
此时一只尸虫从尸身的手上钻过,又进入了尸体的口中。
可以确定这口巨大无比的青铜大鼎就是尸虫诞生的巢穴,恐怕尸虫最后还会回到这里。
到了这里,我的猜测基本确定,这里是殉葬坑没错,那后面还有真的墓室墓穴才对,而这个墓的规模看起来应该是什么诸侯或者国王的,至于年代怎么也得是西周或者西周之前了。
“快走吧,看这些,太过恶心了。”萧鸧忍不住劝我赶紧离开。
我点头答应,虽然我还想研究一下青铜大鼎上的文字绘图,看看能不能猜出墓主人的身份。但担心尸虫返回,只能继续向前而去。
殉葬坑所处的墓室之后一道已经被钻的千疮百孔的木门,轻而易举的被萧鸧推到。这应该是尸虫所做的。
真的见过了尸虫之后,这才明白它并非书中所写的只吃腐肉,尸虫启事与白蚁和行军蚁很像,属于杂食昆虫,一旦行为暴躁起来什么都吃,别说木头,连钢筋铁骨的汽车都没有放过。
推门而过却见是一条狭长的走廊,我跟在萧鸧身后。没几步,萧鸧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我见萧鸧停下,便问他道。
萧鸧摇头:“没什么,只是发现有只尸虫而已。”
他说吧就要踩,我却惊见这尸虫是红黑相间,连忙要拦住萧鸧:“不能踩,这时哨虫!”
然而已经慢了一步,萧鸧一觉将这尸虫才成肉泥。
“完蛋了,这只是上万条尸虫之中才会出现一条的哨虫啊。”
“又不是珍稀保护动物,你也别难过。反正已经这样了。”萧鸧打趣道。
我却生气:“不是因为它珍惜,而是因为此虫一死,会将其他尸虫全部引来的!”
尸虫当中偶然会出现一只红黑相间的虫子,这便是哨虫。哨虫可变成王虫,类似于尸虫中的太子一样,它一死会撒发出一种尸虫才能听到的鸣叫,将其他尸虫全数引来,所以才称之为哨虫。
果然,几秒不到,就见远处一片尸虫潮涌而来。
“快跑!”哪里敢迟疑,我拽上萧鸧就往另一端跑去。
身后尸虫如同要报仇一般,明明是在蠕动却紧追我们身后。
“完蛋完蛋了,死还要是这样的惨死,早知道先给师尊写封遗书了。”萧鸧抱怨道。
我急忙停下脚步,差点摔了萧鸧一跤,前头的路前传来“吱吱”声响,我不敢贸然而洞。
“还不跑?”萧鸧不解:“尸虫追来了!”
“你自己看前面!”我给萧鸧一指,眼前黑暗之中无数红色小点崭露,那是一双双眼睛。
只见手机能够照亮的位置,一群硕鼠惊叫而起。
真是绝体又绝命,身后尸虫不断,身前硕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