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开
“我这几日杂事繁多,等忙完了,我保证带你出去走走。”
虽说慕容凌的那声夫君大人听在孟若轩耳里让他心里颇为受用。然而他到底还是有所防备的使了个缓兵之计。
慕容凌心知孟若轩这话是在扯谎,但她也识趣的没说破,只是神情淡然看了他一眼,安静的喝着茶。
“你这几日要是真烦了,大可以往前头走走,南院的风光虽说不如这园子里的,你只当看个新鲜吧。”
孟若轩这话说的似有是找补之意,慕容凌也没太在意,摆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状似无甚所谓的样子。
“你那南院,有什么可看的?左不过和这园子一样,有些花啊草啊亭子荷墉什么的。”其实也不过是些试探的话罢了。
“我那南院倒没有这些花儿草儿什么的,却是有个大湖。”南院原是孟若轩的起居处,除了几排厢房,便只剩一个大湖,视野极其的开扩。
“那……”慕容凌托腮细想,作出一副努力在想有什么好地方可看的模样,其实心底早就已经在沉思着该如何应对。
“那就带我看看你的书房吧,我也找几本书看看,就只当是打发时间吧。”
孟若轩闻言,嘴角泛出一丝笑意,眼神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那你可算是挑了个最好的去处了,我只怕你几日的时间看不过来。”
慕容闻言,却是有些微微皱眉,左右不过是书多了些,如何能让自己看不完,而且若是真的当她想看书之时,再说吧!
高挑着眉毛,似乎一脸的不可置信,“听你这样说来,我要不去看看,岂不辜负了你那书房的海纳百川?”
“娘子请随为夫来?”孟若轩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姿式。
慕容凌小脸一红,心里颇有种刚打趣完别人又被别人立马怼了回来的窘迫感。
“叫我容儿便好。”说完便立马起身离开了亭子。
孟若轩紧走两步跟上她的脚步后,听得她这般疏远,便故意语带戏谑的笑意看着她,“叫我子轩便好。”
慕容凌脸色微窘,只好脚步加快的往前走去。孟若轩在她身后好笑的喊到:“容儿,你往哪儿去?去南院得往这边走。”
慕容凌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只好认命的往回走,跟着他的脚步去了。
去到孟若轩的书房,慕容凌才发现,方才孟若轩的那句海纳百川确实没有夸大其词。
他这书房大的,和女歧国的皇家书库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慕容凌站在书房门口,一脸讶异的看着眼前这巨大的书房,好一会儿才接着往里走了几步,便走便感叹到:
“你这书房哪叫书房啊,叫书库还差不多。”
孟若转微微一笑,回到:“都是家族里一代一代人积累下来的,我平日里无事,就喜欢呆在这。”
“你都看过吗,这里边都有些什么书?”慕容凌停在了一排书柜前,随手抽了本书出来一看,居然是《鬼谷子之道》。
“诸子百家,野史趣话,诗词歌赋,医书药理,只要你能想到的,我估摸着都有,只是我也不全看过。”
慕容凌微微的点了点头,慢慢的游走在这书海里,心里居然有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孟若轩看着慕容凌一脸入了迷的样子,忽而就弯腰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呼着热气,“那容儿你且在这慢慢看,我先忙点旁的事去。”
猛然间被这个举动给吓住,立马就挺直了腰板,“嗯!”
只能重重地点点头,以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他靠近自己的时候,那种心里的悸动,以至于气息都是混乱的。
看着她就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终于爽朗大笑三声,“怎么?你我夫妻二人,怎的还害羞?”
“你不是还有事办?我先进去了!”
慕容凌感觉自己是被这个男人给**了,即使夫妻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自己现在的身份,夫妻这两字,是不是太遥远了?
看着门啪的一声被关起来,孟若轩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便走了,只留下那近身跟着慕容凌的丫头站在书房门口守着。
自打那日之后,慕容凌便日日往孟若轩的书房跑,挑来看的书也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完全不是像姑娘家会爱看的。
孟若轩见她着迷于此,便不再每日的午后过来找她逗闷子。有时会一日来两三回;也有时会一整日都不见他的踪影。
而慕容凌沉溺在那无边的书海里,几近废寝忘食,还笑着说她要与书同眠,让孟若轩把她的卧室安在这书房里头。
孟若轩便打趣她说,“你这副模样莫不是准备去考个女状元回来?”
慕容凌头也不抬,眼神就是充满了不屑,而且有些自嘲,“要是女子能参加科举,区区女状元又算得了什么?”
早知她是个心中有丘壑的女子,却不承想是如此的鸿鹄志。心下只觉得对她的欣赏又加深了几分,只是嘴上却是忍不住的要和她唱反调: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得亏我把你定下来,不然像你这样的姑娘家又有哪个男子敢要?”
慕容凌却是瞪了他一眼,作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说到:“要么你就安安静静的别出声,要么你就出去,别吵着人家看书。”
孟若轩听了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女人如今是越发不把他放眼里了。
“行,我这就出去,还你一个清净之地。”
“出去时顺便帮我把门带上。”慕容凌重新又埋头于书本里,看也没看一眼孟若轩,俨然这书房是她的地盘一样。
孟若轩见她似乎已经安于此处的生活了,便心情愉悦的出去了。出门时还特意的嘱咐了那守在门口的丫头别让人吵到里边的女状元。
孟若轩这一走,便一直到晚间亥时过半才出现,他原想着来书房里催慕容凌去歇息的。
然而去到书房处,却只见那丫头晕倒在门口,而书房里哪里还有慕容凌的影子?唯有书房后边的窗户大开着,湖风带着秋夜里独有的凉意吹了进来,吹的架上的书页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