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湖荆王的大手撕破谢容衣襟的刹那,她充满了绝望跟愤怒。
手上的绳子依旧没有解开,她挣扎得太厉害,以至于手腕都火辣辣地疼,腾不出手来推开湖荆王,她就逮会咬了他一口。
那一口正咬住了他一撮头发,连带着头皮一起拔了起来,湖荆王痛得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紧接着就骂骂咧咧地动起了手,狠狠踢了谢容几脚,嘴里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谢容怒瞪着他:“有本事你杀了我,这样算什么本事?”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湖荆王像饿狼般重新压在了谢容身上,一边疯狂地撕扯她仅剩的衣物,一边小心避开她的嘴巴,生怕她再咬自己一口。
“混蛋!你这个畜生!放开我!”谢容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要炸开一般,一边怒骂着,一边继续用那把刀割绳子,无奈湖荆王像头死猪一般,压得她根本没办法割断绳子。
湖荆王不理会那骂声,继续伸出去撕扯她的衣服。
“慢着!”谢容从无边的羞耻中抓回一丝理智,出声阻止道。
“怎么?”湖荆王一双眼睛仍然盯着谢容的身体,就像魂魄都被吸干了似的。
“我原本是慕容将军的人,今天落在你手中,我自知逃不过去,但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侵犯,所以,你去找个布条把我眼睛蒙上,我便不再反抗,任你处置。”谢容说。
湖荆王起初是不愿意的,这种事,最刺激的不是看着对方的表情吗。
可是他转念一想,这女人这么烈性,费了他好大劲,现在她既然决定不再挣扎了,那不是很好吗?
他翻身站起来:“我这就给你找一个。”
他四处张望一番,看中了谢容的衣角。
他拿起来扯了一把,结果竟然撕不破,无奈,他只能去远处的桌边拿刀。
谢容趁着这个机会死命地割自己手腕上的粗绳,还真的被她割断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那绳子挣开,一手捞过一件外衫罩上,另一只手飞快地隔自己脚上那跟绳子。
“小美人,你怎么坐起来了啊?喏,我找到布条了。”湖荆王椅着缀满肥肉的身子,淫|笑着走了过来。
他原本就急欲熏心,根本没有注意谢容的异常,拿着布条一直走到谢容身旁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割断了绳子。
“好啊你,竟然敢耍我!”湖荆王眯着眼,飞起一脚踹在谢容背后。
她原本就专注于割断脚上的绳子,这一下猝不及防,仰面跌倒,手上的小刀直直扎进了小腿上。
尚且来不及痛呼出声,湖荆王已经像座肉山似的重新压在了她身上,大手就像一把剪刀,飞快地撕扯她下身的衣物。
她知道自己这次是跑不掉了,屈辱又愤怒的泪水顿时就流了下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在宜辉王宫挨鞭子、板子和各种刑具的时候,她没哭。
在宜辉王宫跟那头熊搏斗的时候,她也没哭。
后来在折翅峰上险些丧命,她也没有哭。
她心想,她才不哭呢。要是真的躲不过,她就找机会杀了湖荆王再自杀。
还剩最后一件衣物,湖荆王停下了动作,似乎实在剥自己的衣服。
谢容紧咬着牙关,握紧了拳头,恨不能跟湖荆王决一死战。
隐隐地,她听见外面似乎有马蹄声,好像,还有人在叫“将军”?
“慕容仪!慕容仪!我在这里,我在这,救命啊!救救我!”谢容不顾一切地叫出声。
湖荆王被她这么一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闪到了一边,哆嗦着身体,看着门口。
一秒,两秒,三秒......
“慕容将军,在哪儿呢?”湖荆王抬腿就是一脚,眼看就要踹在谢容头上,她忽然就地打了个滚,躲过了那一脚。
在这一瞬间,大帐的门帘忽然被人嫌弃。
带着凉意的夜风顿时就吹得谢容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地将自己蜷缩起来,眼睛却盯着门口。
一柄长剑首先进来,寒光四射,谢容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剑。
紧接着,慕容仪披着黎明前最后一丝星光,披着发、冷着脸、只穿一件黑色的外袍,就走了进来。
谢容心想:他要杀人了。白袍溅血不雅,因此,他要杀人的时候,多半穿黑衣。
他先看了谢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就将头扭到了一边。
谢容不知他这样的神情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就看见剑光一闪,那厚厚的布门帘飞了过来,兜头落下,将她整个人裹住。
慕容仪这才扭过头:“你没事吧?”
谢容将自己裹严实,轻轻摇了摇头。
慕容仪扭头看向湖荆王。
他除了一件遮羞布,浑身上下都裸|露在外,这时才如梦初醒一般,跪倒在地,向慕容仪叩头道:“慕容将军饶命!慕容将军饶命!小的该死!小的什么都没做啊!”
慕容仪面色如寒霜一般,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带着一种威慑人心的力量,他缓缓走向湖荆王,每走一步,就问一个字:“既然该死,我怎能饶你?既然什么都没做,为何求情?”
他没说要杀湖荆王,但是帐中的三人都明白,湖荆王活不过今夜了。
“将军,都都......都是这个女人!”湖荆王指着谢容道“是她放跑了大宣的使团。”
“我已经知道了。”慕容仪低头道。
“我我我......我想把她抓回来的,结果她......她竟然在路上引诱我......将军明鉴啊,都是她引诱我!”
慕容仪没有说话,他脸上那层寒霜已经变成了寒冰,冻得结结实实。
他垂着头看了湖荆王一会儿,眼神一变,凌厉如鹰,手中长剑忽然就挥了出去,那道寒光致命又美丽.,轻盈又利落......一下子就削掉了湖荆王一撮头
湖荆王眼看着自己的头发被削下,不敢再出声求饶,跪在地上,就像一具骷髅,脑袋里再也想不出什么新鲜的借口为自己开脱。
而慕容仪蹲在他身前,饶有兴趣地研究着他的身体,然后像是审案一般,问道:“她的衣服,是你撕的?”
湖荆王没有回答。
“剑也是你让人收的?你还让人踢她?她脸上肿成那样,你应该是打了她吧?手腕脚腕都有伤,嗯,你难辞其咎,你们湖荆难辞其咎。”慕容仪特意加重了“湖荆”两个字。
这让湖荆王一阵心惊:“将军,将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此事跟湖荆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求将军开恩!将军开恩哪!”
“我也没想怎么样。”慕容仪站了起来,看了看谢容,话却是对湖荆王说的:“今日你对她所做的事情,有人会对你的妻女老娘也做一遍。”
湖荆王闻言色变,心中又是后悔又是痛恨,指着慕容仪大骂道:“好你个慕容仪!我千里迢迢来助你攻打大宣,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为了一个娘们,你竟然要跟我反目成仇?好!这盟友不做也罢!今日我便率军回去,你自己去跟大宣人作战吧!”
慕容仪缓缓转身:“你说,为什么这么久了,你手下的卫兵,没有一个人进来?”
“那是因为我没叫他们进来!”
“那你叫他们进来。”
“来人!来人!”湖荆王狐疑地叫了两声。
然而门口除了呼呼飘动的半截门帘之外,什么都没有。
湖荆王盯着外面最后一丝黑暗,心中警铃大作:“你......你你做了什么?”
“瘟疫死了三千多,还有七千四百五十六个人,他们现在都成了死人。”慕容仪神色淡淡,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不知,此话一出口,帐中两人都变了脸色。
谢容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些人,都是他的盟友啊。
湖荆王则是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夜风太冷的缘故,他颤抖个不停,嘴唇哆嗦了几次,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慕容仪走了两步,猛一拍脑袋:“哎呦,我还漏了一个人呢。”
湖荆王像个木偶似的,僵硬又笨拙地扭头看向他,似乎想知道他忘记了谁。
那柄长剑忽然就像一阵清风,吹过他的颈间。
他感觉一阵清凉,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很快,黑红的血液从他颈间流出,汇成了一条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