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梦与现实
平安有一瞬间的沉默,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以前的我太多了,但愿这些人不会变成现在的我。”平安侧头望向杨华,“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知道的,在这个世上除了你和母亲,我还敢相信谁?我连保护自己都很难,我要怎么保护以前的我?
不觉间,平安的眼眶已然湿润。
杨华心疼的抱住平安,柔声说道:“我都知道,你不必为此而感到自责,就像你会遇到我一样,他们也会遇到他们的杨华。”
……
夜晚的来临,昭示着一天的结尾,和往常一样,吃完安眠药的平安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是药物,产生了作用。
恍惚间,平安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几年不见,父亲还是那样的英俊,笔直的站在平安的面前,微笑着看着平安。
平安高兴极了,她想要冲上前抱抱她的父亲,但无论她如何的往前奔跑,父亲却始终和她隔着几步的距离,平安实在是跑不动了,她喘着粗气,想要伸手摸摸父亲,“爸爸……”
平安看见父亲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最后化为浓浓的愤怒,平安的手被父亲毫不留情的拍开,父亲严声质问着平安:“你现在好吃好喝的当上了国际影后,你难道忘了我怎么死的了?你忘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了吗!平安!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的,不是的爸爸,我没忘,我回国了,那些让我们家痛不欲生的人我会一一报复回来的,爸爸,爸爸!平安求您了爸爸,不要走。”平安眼见着父亲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不管她哭的再伤心,却始终无法留住父亲。
转眼间平安又来到了以前自己新片的首映礼,台下坐着喜爱她的粉丝们,所有人都津津有味的盯着放映的屏幕,突然画风一转,屏幕上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一男一女,所有人都看到了,男人的脸,正是龙旗的总裁金翃,肥头大耳,女人的脸他们看不清,但他们清楚的看见在女人的右肩处,有一个鹿角纹身和纹身下那颗若隐若现的红痣,这是唐平安的一大标志!
刹那间,所有人都望向台上的平安,脸上带着浓浓的厌恶,唐平安不是和权时一是一对儿吗,怎么和敌对公司的有妇之夫搞在了一起?
唐平安不是死都不愿意背叛权时一吗,所以这一切全都是装的,就是为了骗他们粉丝?
贱人,婊(括号)子,绿茶,小三,一时间所有明明刚刚还说着喜欢平安的人全都用着自认为最恶毒的话语形容她。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啊,为什么要单单靠一个纹身就定了我的死刑啊!”平安拼了命想要解释,但是她动不了,无论她怎么张嘴叫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知是谁太过激动,将手中的手机砸向平安,或许是因为力道太大,又正好砸到了太阳穴,平安当场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平安醒过来发现自己回到了以前的家,此时的她正喝着小助理递来的水,给小助理放了个假,平安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哪儿也不去,谁也不见。
不知过了几天,平安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费了好大的劲平安才看清是她的好哥哥李启世,平安想和李启世打招呼,却不料李启世抓住她就往外面拖。
平安害怕极了,哥哥这是要带她去哪儿,当平安看到警察局三个字的时候,她几乎崩溃,她挣扎着,呼喊着,求李启世放开她,李启世却充耳不闻。
平安被查出吸毒,毛发检测为阳性,当李启世拖着已经崩溃到绝望的平安出警察局时,等待着平安的,还有媒体。
平安以前特别喜欢的采访,她总觉得有很多记者来采访自己就是自己演技好的表现之一,直到那天平安才知道,记者喜欢的平安,不是那个优秀的平安,记者喜欢的平安,是那个可以帮他们争播放量的平安。
被称为新生代影视圈演技之光的平安,因为出轨,当小三,吸毒,毁了。
可等待平安的,远远不止这些。
平安联系不到任何人,她被锁在自己的房间里,哪儿也去不了,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除了每天会有人送饭外平安几乎算是与世隔绝。
后来慢慢的,连送饭的也不来了,平安就这么饿着,只能靠喝水饱腹,此时的平安,心里还有希望,她坚信她的朋友,她的爱人会还她清白。
不知是哪一天,已经快要饿死的平安看到床头放着她最爱的抹茶蛋糕和西瓜汁,平安惊喜极了,她以为她终于熬出了头。
狼吞虎咽的将蛋糕吃完,平安又迅速的将西瓜汁喝完,平安想,她是不是可以继续演戏了,兴奋之中的平安却感觉自己的头好晕,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模糊间,平安似乎感觉自己握住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她想扔掉,可下一秒又陷入了昏迷。
平安再醒来,已经变成了杀人犯。
着名楔唐平安,丑事被揭穿恼羞成怒,趁龙旗总裁金翃睡觉时杀人未遂,将金翃与其妻子捅至重伤。
此时的平安已经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她麻木的看着李启世将她保释出来,麻木的聆听着爱人对她的质问,麻木的承受着好友恼怒至极的耳光,麻木的看着角落里独自笑的灿烂的蓝英。
“你们,真的不相信我吗?”这是平安为自己解释的最后一句。
空洞的双眼倒映的是她曾经至亲至信的人对她“死不悔改”的失望。
他们说:“唐平安,你还不知悔改吗,年纪轻轻吸毒,杀人,你还有资格跟我们提相信这个字吗?”
是啊,平安想,她确实没资格,她确实是无不可赦,应该去死,她就是社会的毒瘤啊。
但是你们,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哪怕你们愿意去查,就算最后什么也没查出来,我也认了啊。
平安忽然就笑了,含着眼泪笑的很大声,笑着笑着,平安就醒了。
“是梦啊,呀,已经习惯了。”
望着被眼泪浸湿的枕头,平安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