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无法改变的决定
童琛琛去了趟H城,但是她实在狠不下心来让那个讨厌的家伙真的自生自灭去,回来后不久,她让方瑾锦去网络技术部删除了“正义逍公子”发布的所有信息,但是没有用对方的账号发布道歉声明,也没有删除声讨的留言。这么做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
春节后一段时间,公司开始陆续传出她要嫁给咸明的消息,她问方瑾锦,方瑾锦并不知情,童琛琛找不到源头,于是她直接质问当事人咸明,咸明告诉她源头可在你爷爷那。
爷爷真的是疯了!
童琛琛心里清楚,咸明这个人就是有小题大做的毛病,但是高傲的公子哥是不屑说谎的。
童崇光想找孙女婿的念头已不是一两回,早在童琛琛从N大回来就有提起,只是那时候的童琛琛借着出国留学的借口逃脱了。到去年高血压突犯住院后,开始愈加地觉得自己身体在走下坡,于是更加上心于孙女婿的寻觅。时不时地侧敲旁击一番,童琛琛总是说他杞人忧天,但只有童崇光自己知道,他只是不想留下何卫国的遗憾。
何卫国曾跟他聊到,自己最后的愿望就是能抱一回曾孙子,童崇光何尝不是呢?
......
金琅湾的别墅里,童琛琛已经习惯晚餐时候的聊天。
这几周听了公司无数的传闻,今天晚上,终于由爷爷亲自来终结这个流言。
今天童振国出差回来,趁着夫妇俩都在家,爷爷童崇光认为是时候讨论这件事了。姜美兰面无表情地吃着菜,她们都是这次餐桌会议的组织者之一,几乎能预料女儿的反应,反倒是童振国露出一惊一乍的表情,童琛琛一连鄙视地瞄了眼老爸,你能装得再明显些吗?
“你们都得出结果了,还问我的意见干嘛?”童琛琛嘟了下嘴,面露懒得争辩的神情。
“咸明这两年来对你怎样我们都看在眼里,这孩子我是信得过的。”爷爷说道。
“哦。”随口应付。
“琛琛,妈妈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
“我还小,我不想嫁人,我的想法一直是这个。”
姜美兰用胳膊肘顶了顶丈夫。
“女儿啊,你妈妈当初嫁给我的时候可比你还小呢,当初又是嫌弃我胖又是嫌弃我长得丑,这不,还不是生出个这么好看的女儿吗?虽然结婚后会有一大堆麻烦事儿......”姜美兰瞪了他一眼,童振国立即转言继续说道:“咸明也算是年轻有为,长得帅气,对你也好,重点是......”
“行了爸,你别说了,我知道他喜欢我。”
“我们也看得出来你......至少不讨厌他,对不?不然怎么会愿意跟着他出去玩呢。”童振国一直自认为是最了解女儿的。
“那是因为......”童琛琛想辩解,可是却阻止不了能让他们信服的说辞,她用祈求的目光寻求妈妈的帮助,但是妈妈这次并没有帮她说话,因为她也渐渐认为咸明会是个好女婿。
“我们准备接受咸家的提亲。”爷爷说道。
“什么?他们什么时候提亲了?”
“我们还没有同意,这不趁着今晚都在,跟你谈谈。”妈妈解释。
你们这算征求我的意见?
分明是逼婚呐!
“反正我坚决不同意。”童琛琛目光坚定,语气坚定。
“那你告诉我你准备嫁给谁?”爷爷的语气开始变得强硬,“琛琛,你已经不是孝子,以前你要出去开奶茶店我们依你,你要出去留学,我们也依你,虽然现在还没拿到毕业证书对吧?那么这么久的时间里你有谈过对象?别人家的姑娘,那戴总的女儿,‘永恒科技’的千金戴彤彤你知道吧,小时候还跟你同一个幼儿园的,长大后是出了名的标致,三天两头换男友让他爸妈好不担心,上周吃饭还跟我说到又换男朋友了。你呢?倒好,反着来,真是独善其身,好不容易这两年有个咸明这么钟情你,你就抓会吧。”
“爷爷——!什么叫抓会?你孙女我还怕找不到对象?我站在哪不是一呼百应?”
“那你倒是呼一个啊?”
“那还不是因为......”
“反正由不得你,除非你能找出个我们认可的男朋友来,不然下月初二就跟我们去跟他家长吃完饭。”老谋深算的童崇光特意加了“认可的”修饰,不然他知道,以童琛琛的小聪明必定能找个十八线的男演员来糊弄他们的。
这样一限制她自然是做不到的了。
真好一宠门宴。
童琛琛愤慨离席,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仰倒在床上,握着手机,准备打电话质问咸明,但是质问他有什么用?童琛琛随即又想到何立言,以他现在的成绩是一定可以得到爷爷的认可,但是仅以现在何立言对她的态度,他会答应她吗?
童琛琛啊,你现在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童琛琛这些天来最多的状态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坐在卧室里发呆。无论何时,眼前总有白光一直地闪烁,就像白色的雪花逐渐填满视野的空洞。从没想过自己的命运会变得这般扭曲,永远不会像屏幕里的蹩脚电视剧,永远不会有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出现,啪嗒啪嗒,眼泪滴在手心。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生活崩溃成这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不再由我主导?
这些年,时光改变了我多少?
童琛琛,你究竟变成了个怎样的人?
......
“何立言,我要订婚了。”
“恭喜。”
跟童琛琛能想到的回复如出一辙。
她抬头看向天空,月亮远远地挂在天上,眼前的世界被映出微微的光亮。
“你会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吗?”她问。
“收到叔叔的邀请了。”
手机的光亮熄灭了。
童琛琛望着窗台后的黑暗,她的心思现在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