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清君
"魔皇,您可真会玩。"
嗜血冷不丁扯开了一抹阴冷的笑意,指向了清君,道:"那便由清君仙长来出战了,本君也好目睹清君风采。"
"不……"
五嶷弟子群里传出了一道悲愤的声音,凤脱看了过去,是一个极其年轻的年轻人,仅仅看他的修为,入不了她的眼。
"你是谁?"
凤脱不耐烦地问了一声,念恩愤然从弟子里站出来,向着对面目光空洞无神的清君和南暮南叫道:"清师叔您快醒醒!清师叔!"
清君怪异地看了念恩流泪的面孔,二话不说,冷漠地从玉龙台走向羽花台,
"若是你一个小毛孩唤一声就能醒过来,本君的傀儡术岂不是浪得虚名?"
清君也是一个宁死不屈的性子,好不容易才用傀儡术给他安定了一下,让他听话一下,若是被念恩一叫把他给唤醒了过来,那真是颜面尽失。
冰狱听不下去任何的吵闹,抚了抚眉心,凤脱立即会意,可是又不能迁怒于嗜血,只好对着念恩怒道:"小毛孩少废话,这一战,速战速决。"
说着看向了炎圆,"大师,您也请吧!"
冰狱今日来五嶷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没人知道,可是她在的一刻,沧海和月喉都不敢造次,而她也未必会对五嶷发难,只是那一只毒鸢就这么对众人虎视眈眈,让人安不下心来。
"阿弥陀佛!"
炎圆说着走下了玉龙台,到了清君的对面,清君一双眼睛一半纯黑,显得魔气,一半是如同死水一样的眼眸,看得炎圆轻轻叹了一口气。
清君还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浑身的真气已经在游弋,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只虬龙,向着炎圆方丈的方丈攻击过去。
炎圆不慌不忙,手上的权杖缓缓覆盖一层雪白之色,如同月光浇下来一般,温和而淳厚,和清君的虬龙迎面相碰。
两人相对无言,远远地相隔着,都盘坐了下来,只有两股真气还在剧烈地冲撞。
本以为会是一场拼死的散修为大战,可事实证明,清君的修为容不得他被别人控制,炎圆也没有想过要对他动手。
此时,二人的真气铸建了一个虚空的空间,把他们都包围在里面,空间里二人的真气碰撞,形形散散,又形成了一座阁楼,立在两人中间。
四四方方的空室内,窗扉大敞,四面八方都有萦绕着的真气,是炎圆的,而中间的阁楼,那一股真气,是炎圆的,他们不像在斗,反而更像是两个人在相互嬉闹,相互融合。
而见到这样一幕,万苍和嗜血的脸色顿时大变,阴冷到了极点,这样子的清君于他们而言,似乎是不利的,就好像他是在恢复他的记忆,而不是在和炎圆斗修为。
明的暗的气流都在涌动,宛如实质一般围绕着阁楼四周,并且随着二人意念的转动,那一座虚幻的阁楼竟变得越来越真实。
清君的真气侵入了阁楼,和炎圆的混杂在一起,然而令万苍大跌眼镜的是,清君并没有在冲撞炎圆,而是在借助炎圆的真气,帮助自己恢复。
"这……这……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妖魔之列,华胥脸色苍白宛如白纸,一双嘴唇不住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两人,而嗜血的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致,他现在应该觉得甚是打脸了。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凤脱也回头来看着冰狱,冰狱嘴角勾了勾,都说九嶷清君不容易对付,当真如此,一个已经被嗜血傀儡术控制的人,竟然还能在这种关键时候找回自己的意识,并控制自己的身体和灵力。
"清君的确是有几分厉害。"冰狱赞赏地看着清君,凤脱点了点头,又叹息,"可惜了九嶷已经归为月喉的一部分。"
冰狱忽然沉沉道:"九嶷好像也不知这么一个人。"
"师尊,您说什么?弟子没听清楚。"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到了那个年轻人,和宛杀也算是有一段渊源,不过却是孽缘。
"没什么了,炎圆在给清君疗伤,这一局,沧海和月喉不仅仅是败了,还一败涂地。"
冰狱无趣地回到辇车里坐着,站着腰酸背疼,这一坐下来,只得按一按骨头,嗜血听着她的话,心里毛躁不安,十分不舒服,握紧了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心里边很不是滋味。
清君的虬龙还是小心翼翼地盘绕在他身边,没有入侵阁楼,好一会,虚幻的阁楼终于修建完毕,看着却像极了一个囚笼。
虬龙幽幽游弋,向着那阁楼过去,可就在清君的虬龙刚要触碰到阁楼之时,炎圆的法杖一阵变幻,一道旭日从权杖射出,正好从虬龙的眼睛里穿过去,直到最终虬龙消失不见。
"简直……岂有此理!"
法阵渐渐消失,嗜血的脸色也铁青了不少,扭曲在了一起,嘭地一声一掌浊气砸向地面。
清君空洞的眼睛悠然闭上,再一会睁开来,看到了对面已然站起来,带着一些期许的炎圆,清君一喜,连忙道谢,"多谢方丈仁慈!"
炎圆欣慰地露出了笑容,而念恩则是欣喜若狂,冰狱饶有趣味地看向了嗜血,悠悠道: "就连嗜血魔君的傀儡术也控制不了他,这一局,沧海和月喉输得可服气?"
若不是你提出的斗修为,沧海和月喉又何至于输掉?嗜血把罪责都怪到了冰狱头上,冷冷地哼了一声,然而冰狱并没有在意。
"清师叔,太好了!您没事了!"
待到清君回到五嶷之列,念恩的清脆的笑声传来,江期和吴末相视一笑,看着他扑过去给了清君一个熊抱,江期揶揄道:"嗯,小师弟,你的话还是挺有用的!"
"是师叔修为好,法力好,那些妖魔奈何不了他!"
"嘿嘿……"
江期看着念恩突然之间的潸然泪下,傻笑了起来,问:"念恩小师弟,方便透露一下仙龄吗?"
念恩思虑了一番,乖乖道:"鹤龄三百八十二,化成人形也有十八年了。"
十八岁,的确是比他们小了很多,难怪还这么稚嫩,遇到事情会选择哭鼻子,可是,他们十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好像已经是随时候命下山,果然还是有一个宠溺的师尊和一个严厉的师尊的区别。
不过十八岁的年龄,倒是让江期又想到了另一个人,五嶷目前年龄最小的师弟,弱冠年龄就成家了,说不定再给念恩个两百年,他都赶不上杨寒的脚步。
为何要把念恩和杨寒做比较呢?这两个不在同一个水平上,干嘛要比较?
没有大师兄,没有杨师弟一起面对的恶战,总觉得有些孤单,还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大师兄和杨师弟,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还困在隍城里的五人,看着流沙再次向上飘了起来,静女颓丧地叹了一口气。
"又失败了…"
叶涛也在苦恼,又一时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一次时常说得过去,两次都出现异常,这就有些奇怪了。"
杨寒冥思苦想片刻,不确切地说了出来,"乾坤颠倒?"
众人目光霎时落在了他身上,杨寒不是很确定,叶涛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毫不怀疑他的想法,道:"不如我们试一试能不能破了这个屏障。"
"好!"
二人站了起来,青凌剑和无痕剑同时出鞘,向着天空刺过去,阳光晃了晃,没一会,果然划开了两个口子。
"你瞧,他们还是出来了。"
金乌斜倚在窗前,看向了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杨仙,闻言她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五嶷一片昏暗的画面。
哦,那是她在看五嶷发生的事,居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杨仙瞥了一眼金乌,他这才会皱了皱眉头,疑惑问:"你…不是在休息?"
杨仙不应,看向殿内突然出现的五道光,而后,是他们五个人,五嶷的画面里,是紫由撑着一把断剑,在羽花台上站不起来。
入眼便是这个触目惊心的画面,叶涛和杨寒的心情也不比在五嶷里的师兄师弟好过,回头看向杨仙,她对他们的出现丝毫没有好奇,惋惜道:"可惜你们现在回去也只能看到变成一座废墟的五嶷。"
叶涛和杨寒异口同声,"不会的!"
杨仙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沧海和月喉联手攻进了五嶷,现在只怕你们回去也无济于事了。"
杨寒看了金乌一眼,心知杨仙是拦不住他们两个了,那就只剩下金乌了,"阁下是在这里拦着?"
金乌看向了杨仙,不否认也不肯定,"我听她的命令。"
杨仙:"其实我不拦着,你们回去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至少,是与五嶷共存亡。"杨寒说罢,爽直道:"可二位未必拦得下我们师兄弟两个,何苦多一场恶战?"
杨仙缓缓站了起来,虚弱的身影似乎摇摇欲坠,连赵依看着都微微皱了眉头,她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杨寒说的也是,杨仙,你和金乌拦不下我们几个。"
"就算是这样,我也尽力。"
"何苦呢?"
赵依黯然伤神,还没等到金乌出手,两边气势未开,杨仙忠于万苍,是不可能放他们走了,可是金乌不一样,他可以选择忠于他自己。
赵依看向了金乌,"金乌,你一人也难敌五嶷叶涛和杨寒,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
"不是很有兴趣。"
赵依不信他会对杨仙见死不救,开门见山道:"我救杨仙,你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