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光明与黑暗的对话

    昏暗的映像大厅内，弥漫着邪恶与死亡的味道。

    映像大厅是通往薛焕寝宫的唯一通道，负责日常值守这里的，是薛焕的心腹，魔武双修的索伊尔。

    在大厅的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宽约一米的符文台，一束湛蓝色光芒从大厅顶端洒下，魔剑霜之哀伤悬于距离台面约两米的地方，向外散发着阴冷的邪芒。

    锵锵锵！！！

    一阵细琐的钢铁碰撞声响起，从黑暗中出现的，是身披骷髅战甲，头戴统御之盔的薛焕。

    他缓缓走到霜之哀伤面前，然后驻足，倾听着从魔剑中传来的声音。

    “你感觉到了吗，薛焕，正义…就快要来临了！”

    “你所杀死的那些善良的人们，你所摧毁的那些无辜的家庭，你所践踏的那些纯洁的土地，他们的灵魂在哀嚎、在痛诉、在呼唤，正义的勇士也已经集结在了你的门口！”

    “你的罪恶，终将被清算！”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是乌瑟尔，他的灵魂，在魔剑里哀嚎！

    “正义？真是个可笑又可悲的词！”

    薛焕轻蔑一笑：“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些家伙是我的对手吧？”

    他冷漠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魔剑，仿佛要透过剑身，看穿乌瑟尔的灵魂。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薛焕，但我能感受到，你的善良并未被黑暗吞噬，及时回头吧孩子，否则，你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审判！”

    乌瑟尔的声音非常低沉、温和，但薛焕却嗤了一声。

    “善良？那种东西，早就被我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的目的是复仇，但可惜的是，你所以为的那些人，都不是我的目标，他们…只不过是我的工具罢了！”薛焕桀桀地笑了起来。

    “工具？”

    乌瑟尔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圣骑士。”

    显然，薛焕也并没打算透露太多信息，他冷漠道：“或许这时候的阿尔萨斯还在疑惑吧，为什么我们把天谴之门的所有驻军全部调走，放任他们进入冰冠冰川，不得不承认，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你真是个疯子，薛焕！”

    光明使者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自从被霜之哀伤杀死以来，他的灵魂一直被寄生在魔剑上，一路走来，他也见证了薛焕的黑暗之路，但在这段过程中，他却越发觉得自己无法看透这个家伙了。

    果决，冷酷，头脑也相当灵活，圣骑士至始至终，都没办法将这个人和之前的那个死灵法师结合起来。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薛焕的行为和决定，总是出乎常人的预料，说这人是个疯子，简直一点都不为过。

    “感谢你评价，我很受用，哈哈。”

    薛焕低沉地笑了起来：“不过，我今天可不是来和你闲聊的，而且，我等的人也不是你！”

    啪嗒啪嗒！！！

    随着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响起，一只渡鸦从阴云中出现，在映像大厅内盘旋了几周后，停在了地面上。

    “日安，黑暗君主。”

    一阵绿光闪过，渡鸦变成了一个老者，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阴冷的房间。

    薛焕用冷漠的幽蓝色双眼打量着来人：“很久不见了，老家伙，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有胆子跑到这里来，难道说，当年的苦头你还没吃够吗？”

    没错，来人正是当年被薛焕用黑暗力量打跑的麦迪文，而时隔五年，这对老冤家又一次见面了。

    麦迪文还是当年那样，身形佝偻，穿着由黑色羽毛制成的斗篷，但薛焕，却已经从一名死亡骑士，变成了巫妖王，实力也是抵达了艾泽拉斯大陆的顶点。

    如今两人的实力差距，已经是云泥之别！

    麦迪文并没有理会薛焕的嘲讽，他心里清楚，以薛焕如今的实力，想要杀他简直是覆手之间，但薛焕没有这样做，也就表明了对方能够容忍自己的存在。

    但麦迪文心里更加清楚的是，薛焕之所以不想杀他，背后还有一个更加深层次的原因…

    “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朋友。”

    先知的语气沉重却有力：“自从洛丹伦灭亡后的这几年里，我就在疑惑几件事情，为什么你的身影会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为什么你的实力提升会如此迅速，你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在这五年间，你成为了东部王国乃至整个艾泽拉斯大陆的阴影，无数人因你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几乎所有生灵给都将你视作死敌，却没人能够了解到你所作这一切的真正目的。”

    闻言，薛焕低声笑了起来：“真正目的？难道这片大陆上的法师都这么善于想象吗？没有什么狗屁目的，老家伙，我只是单纯的喜欢杀戮，仅此而已。”

    “喜欢杀戮？”

    听到薛焕的答案，麦迪文笑了起来，“没人能够否认你这一点，包括我也不能，不过我们的话题好像扯远了，在追溯你所做这一切的目的之前，我们不妨将话题拉回来，解决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比如说…”

    麦迪文抬起头，用苍老的双眼看着薛焕：“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