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责打
一时老祖宗出关，尚书府也乱了套。
众人皆知，老祖宗不喜大少爷和大小姐，此番出关，老祖宗定会给二小姐出口恶气的。
两位主子虽然是嫡出，可是却不得老祖宗喜欢，府中上下都不得要领，只是冷眼旁观。
“大小姐，老祖宗来了。”欧阳芊芊身边的一个丫鬟轻声道。
欧阳芊芊心中陡然一凛，却不情愿地起身给老祖宗行了个大礼。
“不知老祖宗出关，孙儿有失远迎，请老祖宗不要在意。”欧阳芊芊低眉顺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欧阳芊芊娇俏的脸上，令满屋子的丫鬟吓得低头不敢言语。
“老祖宗……”欧阳芊芊碍着身份，委屈的掉眼泪。
“你这个乱家之源，当年你落地，我还满心欢喜，你们兄妹是嫡出，我恨不得把你们二人捧在手心之中，如今一看，是欧阳锋生了个孽障，有辱家门。”老祖宗说话之间，胸部剧烈的起伏。
“老祖宗，孙儿不知您所为何事，让您发了这么大的脾气，皆是孙儿的错。”欧阳芊芊不敢辩驳，只是捂嘴肿的脸，低眉顺眼的道。
“平日里你怎样骄横，我都可容你，可是你做出此等丑事，辱没了尚书府的门风，我定不会去轻饶了你。你父亲把你当成掌上明珠，于我而言，你就是不要脸的下贱蹄子。皇上念在你父亲旧情的份上，不肯处罚你，我来请家法！”老祖宗言罢，命人请了家法出来。
欧阳芊芊一见这光景，吓得连连求饶。
“老祖宗，都是孙儿的错，您千万别动气……”欧阳芊芊见一众丫鬟忙活的脚不着地，连连求饶。
欧阳芊芊身边的一个灵巧丫头赶快出去报信儿，想要搬救兵回来，却被老祖宗身边的一个嬷嬷狠狠拉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奴才，才一次次纵容主子犯错，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拉下去，杖责三十。”老祖宗眯眼瞧着一个水灵的丫头，低声道。
院子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欧阳芊芊吓得抖如筛糠。
“你说，你和太子是什么关系？”老祖宗素手一指，似乎要生吞活剥了欧阳芊芊。
“启禀老祖宗，一切都是孙儿情难自已，所以才会犯下滔天大错，父亲已经责罚过孙儿了，请老祖宗……”
“给我掌嘴！”老祖宗把玩着手中的鼻烟壶，咬牙切齿的道。
“你们敢！”欧阳芊芊眼睛一立，没了方才的顺从。
“你说什么？”老祖宗直立身体，大声问道。
“老祖宗，您这是做什么？此事过去良久，就连欧阳倾城大气都不敢喘，您此番折腾，可是因为我嫡出的身份？你喜爱欧阳倾城，孙儿便不说什么了。从小到大，您从未正眼瞧过我们兄妹，这也罢了。如今您是欺负我是没娘的孩子，要让我死在这里才肯罢休吗？”欧阳芊芊出言顶撞。
老祖宗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定是不依不饶。
“你们都是死人吗？立在这里不动，我一把年纪被这小丫头欺负成这副模样，赶快给我打，打到她认错为止。”老祖宗急声呼道，一脸的泪水磅礴而出。
几个恶婆子狠狠压住欧阳芊芊的肩膀，左右开弓，噼噼啪啪地耳光就落在了欧阳芊芊的脸上。
“我是来日的太子妃，是尚书大人的嫡亲女儿，你们敢打我，明日就是你们的死期！”欧阳芊芊口无遮拦，仍旧大声咒骂道。
“这是在做什么？”欧阳锋闻讯赶来，拧着眉毛问道。
一众婆子吓得垂手站在旁边，不敢言语。
“可不得了了，这丫头要上天，真真是没把老祖宗放在眼里。刚才的话，奴婢们都听得真切，就算是大夫人在世，也断断不敢和老祖宗如此讲话。”老祖宗身边的一位老嬷嬷一脸不满。
欧阳锋瞧着众人，老祖宗面色上满是不悦，还挂着两行清泪。若不是欧阳芊芊太不懂事，断断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你到底想要闹到什么时候？”欧阳锋转头责骂欧阳芊芊。
“爹，难道我不是亲生的吗？”欧阳芊芊悲泣地哭嚎着。
欧阳锋心中一惊，眼神之中满是闪躲。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会不是我亲生的？”欧阳锋低头，避开了老祖宗的眼光。
“父亲，为何您对一个小小庶女如此喜欢？却对我这个嫡出的女儿甚是厌恶。虽然女儿做错了些事情，可是女儿一心悔改。多日以来，女儿一直在府中手抄佛经，希望可以洗刷身上的冤孽。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对太子爷情动，太子爷何尝不是如此？若太子爷喜欢欧阳倾城，断断是不可能与我在一起的。”欧阳芊芊所说非假，可是如此大逆不道之词，让老祖宗气得浑身发抖。
“你瞧瞧，这个孽障说的胡话，真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她抢了我们倾城的太子妃之位，如今振振有词，还敢和我顶嘴，我怎么能饶她？来人，继续掌嘴。”老祖宗义愤难平，定要弄出这个所以然来。
“爹……你救我！”欧阳芊芊哭嚎着抱紧欧阳锋的腿，连连求饶。
“你这孩子，说话实在太没分寸。本是你自己做了丑事儿，却不知在老祖宗面前认错，如今又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来激怒老祖宗，你还不敢快给老祖宗赔不是？”欧阳锋在祖孙二人之间和稀泥。
“你也闭嘴，今日我不好好教训这丫头，恐怕外面的人会戳着我们的脊梁骨说我们教子无方。给我拖出去，到院子里狠狠打五十大板。”老祖宗狠狠剜了一眼欧阳锋，众人只能遵命。
院子里一阵杀猪叫，老太君这才露出出关以来的第一抹微笑。
尚书府生活优渥，让欧阳芊芊肌肤微丰，从来没有受过此等苦痛。如今被几个小厮抡着板子给打了一顿，欧阳芊芊几乎气绝。
谁也没曾想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居然被老祖宗给教训了一番，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而欧阳锋在一旁观战，并未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