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美人

    凤圣楼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看着人山人海的场面，何归略有些担心：“咳，老掌柜，你们这儿人真多啊，真有我们位置不？”

    “那还能有假？我们家主子亲口说的，遇着这位姑娘来店里，一定要留个好位置。”掌柜指着方雅说道。

    “唉，不是，你们怎么认得这位姑娘长什么样呢？”何归一脸狐疑。

    “简单啊，你看那墙上，不正挂着这位姑娘的画像吗，这面容神态，不正一模一样吗？”

    他们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圆桌和不少座椅，但能够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风景。外面杨柳依依，还有湖和堤，有几对鸳鸯，在湖面嬉戏。

    掌柜的告退之后，何归心里却有些生气：“陆溟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对雅儿这么好了，还给她画像。难道，这家伙喜欢雅儿？”本来要喝下去的茶水立马喷回杯里，桌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方雅和童如雪一起拿出手帕，两人同时去擦，突然手碰到一起。结果这个哼一下，那个哼一下，扭过头去，一齐将手帕塞到何归怀里。

    何归快要崩溃了，这两个女孩，怎么一会儿很要好，一会儿又这么冷淡，这是在做什么。要是能读懂女人的心思就好了，就不用总是看见两张苦瓜脸，哼来哼去的了。

    有人拍了拍手掌，琵琶声起，古筝声起，洞箫声也渐起，一些歌舞伎与天籁般的旋律纷纷入来，雅间之中，歌舞漫漫。

    “不错，不错。哎哟！”何归眯着眼睛，眼神紧紧盯着这些美人，却被坐在两侧的女孩掐了一下，疼得直叫唤。雅间之内的屏风被扯下，那后头竟是三位女子，也是国色天香。一位弹奏琵琶，一位弹奏古筝，一位吹奏洞箫，井然有序，悦耳动听。此情此景，如诗中画，又似画中诗。

    而跳舞的女子们，红袖一抛，衣裙一摆，身体一转，婀娜多姿。如桃花飘落于水，如青莲自淤泥而出，如花蕊缓缓绽放，如烛火轻盈摇曳。吴尘和何归仿佛置身风尘的梦乡。竟连方雅和童如雪也看得呆了，不由自主地鼓掌起来。

    舞罢歌罢，众位艺伎退去。又有人拍了拍手，酒肉饭菜一一端了过来，这些端菜的女子，虽不如之前的歌舞伎国色天香，但也是面若桃花眼似月，唇如樱桃百态娇，长得也很可人。何归看的目不转睛，被方雅狠狠的在脑袋上敲了一记。

    “哇，好香啊。”童如雪闻了闻眼前的食物，这么香的食物，她还是第一次闻到。

    小圆猴突然跳到她的肩上，踮着脚不停张望。这小家伙，最近不知道躲哪去了，一见到好吃的，立马就窜出来。童如雪夹了根玉米，吹凉了才递给小圆猴，让它抓着啃。

    众人看了看这桌上的菜肴，每一道都精雕细刻，似有皇家风范。

    “这、这、这竟然是萝卜？”吴尘夹了一小块萝卜，这块萝卜雕着个小人儿，像玉人一样，令他目瞪口呆。一口吃下去，酸爽脆嫩，口感细滑，美味至极。

    “天啦，看看这个。”何归撕下一只鸡腿，那上面的油似珍珠一般，缓缓滴落，“这做的也太让人食欲大增了吧。”急忙撕咬起来，这口味，堪称一绝。一蹲下来，何归和吴尘两个的肚子，已经滚成一个球了。

    酒足饭饱，又是歌舞助兴。突然外头鼓掌声，噼噼啪啪像是放鞭炮一样。

    “这位是我们凤圣楼幕后的大老板，陆溟陆老爷。”陆溟不过二十来岁，被叫老爷还有些不习惯，一时竟有些羞涩，只是招招手，向在座的各位笑了笑，说：“大家好吃好喝着，今天这顿，凤圣楼都是半价。”

    “他好像往我们这来了。”吴尘看向门口，已经看到陆溟往这边走来了。

    没多久，陆溟便出现在了门口，拱了拱手：“各位，好久不见。”。

    “客套话就免了，我说陆家大老爷，你把我家雅儿的肖像挂在那墙上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垂涎我家雅儿？”

    “不敢，不敢。”

    “方姑娘是我妹妹的师父，理应辈分要比我大，我哪能垂涎呢。这肖像之事，是我妹妹提议的，我不过也是想借此还个人情。”

    “我哪有什么人情需要你还的？”方雅不解。

    “上次两位姑娘，智救舍妹和我之事，尚未答谢，今日这顿，都算在陆某账上，不用付钱。”

    “好说好说。既然是我家两位美人救了你，那这顿饭恐怕还不太清吧。”

    何归虽然得寸进尺，但是陆溟早有准备：“那是当然，您说，凤圣楼能做到的，就一定会为您效劳。”

    “嘿嘿，我看你那几个歌舞小妞不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如……就送给我和我这位兄弟如何！”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好像耳朵失聪，什么都听不见了。然而，暴风雨之前必然是宁静的，暴风雨一来临，必然是狂暴的。方雅和童如雪嘿嘿一笑，从座位上起来，抽出板凳，狠狠地向何归身上砸了下去。

    吴尘搭住陆溟脖子，将他拉倒一边：“我这兄弟，脑子被门挤过，别介意哈，打一打，就老实了。”

    何归从地上爬起来，满头是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姐姐们，我只是觉得你们太严肃了，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这么用力地‘疼’你们老公吧？哎哟，还来！”

    看着满头是包的何归，两女孩总算消停了，方雅蹲下来说：“我说过，你，以后只准看我！”童如雪一把拉开方雅，也蹲到何归身边：“不对，除了方姐姐，就只能看我！”

    何归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两眼泪汪汪的：“老……老吴，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表白花大小姐了，爱情什么的，太沉重了！”

    言归正传，陆溟像方雅拱了拱手，以表尊敬：“方姑娘，妹妹的事情还有劳您多多操心。另外我打听到你们最近是要去狮鹰国的南方是吗？”

    “行啊，陆老爷，小道消息挺多的嘛。”

    “您还是别叫我老爷吧，直接叫我陆溟就行。”

    “行行行，不过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何归打了个饱嗝，有一些不耐烦。

    “陆某宗祖本就在这南方，不过那里草寇众多，祖上因受不得草寇欺辱，长途迁徙，才到此处扎根。出生便在这里，我想回家祭祖，但这凤圣楼事务繁多，我难以脱身。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们替你回去祭祖？”

    “如果列为不愿意的话，陆某也不便勉强。”

    “好说，反正都只是顺便，也不妨告诉你我们真正的目的，我们是去消灭梅花寨的。”何归镇定自若，说消灭梅花寨时，似胸有成竹。

    “消灭梅花寨？老何，你是要去梅花寨吗？一个多月前，我们不是曾遇上过梅花寨的二当家黎凤，当时打斗之时……”

    “黎凤吗？她被我杀了。”何归声音轻微，却让吴尘大吃一惊。

    “死了？”

    何归这才告吴尘当时所发生的事情。那一战，特别轻松。

    “恐怕梅花寨的老大梅英龙知道了的话，会气的卧病在床吧。”陆溟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