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他想看她笑

    贝染闷头往校门口，心情有点复杂。那三个字，对她的触动很大。

    以前，她曾经不止一次听人说过，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慕寒川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会是她想的那样吗？可他现在才16岁，如果说是因为喜欢她，会不会太早了点？贝染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太自恋了，可她心里很明白，她的心因为这个可能的答案而有了淡淡的欣喜。

    但是，一想到老师们那失望的眼神，贝染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是她害他丢了第一名的宝座。万一他的父母因此责怪他，叫她良心何安？

    恍然间，贝染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点什么，那个念头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贝染甩甩头，放弃了思考。

    从教师办公室到校门口，慕寒川一直跟贝染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默默跟在她背后。贝染是大家公认的校花，而他……他不能和她走这么近，再让别人误会她的！

    但是看她一路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慕寒川也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大锤锤过了一样，难受得厉害。他想看她笑！笑得张扬恣意，绚烂迷人！

    眼看着贝染就要拉开车门上车，慕寒川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快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学校旁边的小巷走。

    贝染惊诧地抬头看他，却只来得及看清他通红的耳朵，脸上的神情却是看不见的。明明她都已经是活了二十八年的“大姐姐”了，可这会儿被一个小男生攥着手，她的心跳竟然比鼓鸣还响，仿佛下一刻心脏就会从里面跳出来一样。

    小巷人很少，隔绝了外面街市的喧嚣，显得异常安静。

    慕寒川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双手都不知在裤子上搓了几遍了，可还是紧张。刚刚攥住贝染那一刻似乎已经用掉了他毕生的勇气，现在，他在脑海里组织了N多种语言，喉咙却是干涩得说不出话。

    贝染安静地靠在墙上，看着他脖子以上的肌肤一点一点变红，心突然奇异地平静了下来。她想，其实就这样安静地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也挺好的，至少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

    时间就这么静静地过了十几分钟，慕寒川倏地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贝染，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声音急促地说道，“贝染，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请求吗？贝染想，不管他现在提出什么要求，她都肯定会答应的。可是她却没想到，他的请求竟然是……

    “贝染，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帮你补习吧。我知道你平时成绩好，这一次只是发挥不好，但是……”

    “我答应你。”不等慕寒川说完，贝染就急急地打断了他，“慕寒川，你可能不知道，这些话本来应该是我先开口跟你说的。我的成绩，是你不能想象的糟糕，我的确很需要你的帮助。慕寒川，我不想离开一班！”她不想承认自己的软弱，但在他面前，她不自觉地放下了自己的伪装。

    听到她答应，贝染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了比星星还璀璨的光芒，眉眼间染着浓浓的笑意，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可爱，可爱到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抬手捏了一下他肉乎乎的脸颊。

    那一刻，两个人的脸都变成了红番茄，两颗心却朝着对方的方向悄然迈进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