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告白（一）
袁晓明认识沈小念也已经有那么久了，在他的脑海中，沈小念一直都是个很直接的女人。他看着沈小念从女孩变成女人，从已婚变成未婚，从脆弱变得坚强。当他越来越多的目光集中在沈小念身上，收不回来时，他就知道，自己沦陷了，沉溺在了名叫沈小念制造的海洋中。究竟是海太深，导致他脱不得身，还是他不愿意脱身，袁晓明他也不知道……
沈小念看着对面袁晓明越来越深情的目光，心中有些尴尬，脸上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她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真诚地看着袁晓明，说道“晓明，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我还买了件礼物，希望你能喜欢……”边说，边从放在桌子里面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长方形盒子，“已经包好了。要不你现在拆开来看看吧？”说完，沈小念将盒子递给袁晓明，眼睛里有着闪闪的光芒，那种光芒，通常被人们称作，期待。
袁晓明伸手接过沈小念手中的盒子，并没有拆开，而是将它放在了身后的公文包里。
“小念，谢谢你的礼物。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送的，它对我就具有特殊的意义。虽然，在外国虽然流行当面拆礼物，我们也身在外国，但咱们是中国人，还是得尊重中国的文化，你说对吗？”袁晓明也并不是一定坚持要回家才能拆礼物，而是，他觉得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希望沈小念的目光能专注在他身上。
沈小念想了想袁晓明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便不好意思地笑着，对袁晓明点了点头。
随后，袁晓明对着一直等候在一旁的服务生点了下头，微笑了下，说：“你好，可以上我们这桌的菜了。”
服务生领命退了下去。不到一会而儿，他就推着小推车，领着五六个人鱼贯而入。小推车上层装着的是红酒与一扎橙汁，下层装着一个用盖子盖住的碟子，沈小念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而那后面跟着的五人，则人手一碟食物。
当那些人走到沈小念这桌跟前，沈小念才看清后面的那些食物竟然都是中国菜。在异国他乡，看着周围一堆成群结队的外国人，品尝着中国菜，这样的滋味，别提有多爽。等待后面五人将手中的菜一一摆到桌前，前面带头的那名服务生才将放在下层，被遮住的菜端上来。掀开盖子，是一份酱汁浓郁，香气诱人的烤全鸡——法式烤鸡。
“小念，知道你喜欢吃烤鸡。如果要说S国的烤全鸡，估计就要数这家十子做得最好了。别愣着了，快尝尝吧！”袁晓明催促着沈小念动筷子品尝美食，自己却不紧不慢地开始为自己倒红酒，为沈小念倒橙汁。
沈小念听完袁晓明的话，心头一阵一阵的感动，她曾经也只是偶尔一说，没想到就被他记到了心里。这种温暖的感觉，她就从来没在冷墨寒身上感受到过。冷墨寒给予她的感觉永远都是冰冷和不近一丝人情。沈小念摇摇脑袋，这都几年了，怎么又想到了那个人……忘掉，忘掉。还是动手开吃眼前跌的烤鸡比较实际。
一顿饭，在袁晓明可以营造的温暖氛围中顺利解决。沈小念也渐渐放下心中的负担，开始觉得，是不是她自己想多了。其实人袁晓明今天只是想单纯的过个生日，并不是想要告白呢。
在快要结束时，沈小念拿出准备已久的，提拉米苏生日蛋糕。生日，还是要有生日蛋糕才能叫生日的。
沈小念把蛋糕盒子拆开，从里面拿出蛋糕，点上了生日蜡烛，“晓明，虽然这么做有点不符合你一贯沉稳的风格，但今天是你生日，破个例，闭上眼睛，对着蛋糕许个愿望！”
袁晓明看着眼前的蛋糕心里有一瞬间窒息的疼痛。生日蛋糕，容易让他想起，已经病逝了的母亲。那个比水还要柔情的女人，那个会在他每年生日，不管有没有钱，都会给他买个小生日蛋糕的女人，他的母亲。可惜，她的命不是很好，没等到他出人头地，也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就这样地去了……
“……好。”袁晓明咽下了心中的苦涩。听从沈小念的指示，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西方的神灵许愿。他没对沈小念说过，相比上帝和耶稣，他更加相信中国的佛祖和观音菩萨。但是，多一份希望，有何不可？
袁晓明在心中许下了愿望，然后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你许了什么愿望？”待袁晓明吹熄了蜡烛后，沈小念还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了口。
“不是说，生日愿望说出了口就不灵验了吗？”袁晓明笑着逗沈小念。他喜欢沈小念为他的事情上心的样子。
沈小念向着另一边方向扭过头去：“不说算了。”起身，拿起放在稍远处的刀叉递给袁晓明，又说：“吃蛋糕吧……”虽然肚子已经很撑了，但是，甜食之于女人，总有种神奇的吸引力。不论再饿，甜食总还是可以塞得下的。
谁想，袁晓明却没有接过刀叉，而是直接握住了沈小念递刀叉的手。“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生日愿望，小念，你能帮我实现吗？”
袁晓明的眼神深邃，让沈小念一眼望不到底。沈小念想抽回手，力气却又抵不过袁晓明，只好作罢。对于袁晓明的问题，也不给予正面回答。
沈小念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早知道，就不那么多事了，好奇心还没害死猫，就先害死了她。
见沈小念不开口，也转移了视线，这已经是一种变相的拒绝。但袁晓明还是不愿意放弃，侦探的顽强精神在这个时候体现地淋漓尽致。
袁晓明手上微一用力，让沈小念看着他，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听，就说：“小念，你或许还从未听到过我主动说起，我对你的感觉。你心中所想的，全部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测。可能在你的脑海里，我对你的喜欢是莫名其妙，凭空产生的。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并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