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交代
沈湛其实还是蛮满意封楠的反应的，没有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女人被自己吻的时候像死尸一样丝毫动静都没有，那是他们男性魅力的证明。沈湛丝毫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封楠归类于自己的女人这一点有哪里不对。
封楠尴尬，“你靠我这么近，我怎么说。”
沈湛挑眉，放开了封楠，“谅你也不敢逃。”
“就是那天早上上班的时候碰见的，后来他说想一起吃饭叙个旧，我就答应了，这人和我原来一个学校，曾经是封悦的男朋友，唔，我喜欢过他。”封楠简单的把事情起因经过给说完了，却发现沈湛的脸色莫名的变黑了。
开玩笑，谁会喜欢陌生男人这么邀约自己老婆啊，而且从照片看来还这么亲密，不过，封楠的最后一句话成功的把沈湛刺激的眯起了眼，“喜欢过？”
“是啊，喜欢过。”不知道觉着周围空气好像突然又变冷了几分，封楠搓了搓胳膊，补充，“现在已经没那个感觉了，不过其实我也好奇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了才喜欢上那样一个男人。”
不得不说封楠这句话确实取悦了沈湛，好像心情突然好了不少，“然后呢？”
“我后来跟他说我结婚了，他好像不太相信，还让我拿戒指给他看了。”
说起戒指，沈湛看了一眼封楠的手，无名指上面空荡荡的。好不容易好点的心情又回复冰点，“戒指呢？”
封楠看沈湛的视线停留在自己手上，心里暗叫不好，连忙拿过手包，翻出那个红盒子递到沈湛面前，弱弱的解释，“在这里。”
“为什么戴？是嫌不好看？还是……”沈湛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封楠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心里莫名泛滥起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
“怕丢……”封楠也知道结婚的夫妻必须戴婚戒，只不过她和这位沈大少爷不是特殊情况嘛，而且，那么大颗钻石的戒指，不仅引人注目，更加惹人猜疑。
沈湛打开装戒指的盒子，取出戒指，粗鲁的拽过封楠的手，套在无名指上，几乎是一字一顿，“不许摘。”
封楠为难，以她的目前的薪资来说，根本就买不起这样子的戒指，明天同事们看见该如何解释？她甚至没有告诉过那些人她结过婚……更何况自己的工作才遇到那么大的麻烦，戴一个这样奢侈的首饰，想说不是自己都难以辩解了吧……
封楠为难的微表情并没有被沈湛看在眼里，大男人主义惯了的他根本就不会有意去察觉女孩子的小心思，比如，戒指这东西对于女生来说的意义……
曾经，在封楠的小世界里，戒指寓意着神圣的爱情，可是，遇到沈湛之后，她的生活开始变得不一样，这婚姻是一个可能只有短短两年的婚姻，封楠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把这个婚姻当真，两年后，沈湛自然会有一个真正合适他的太太。
就连当初手下戒指，封楠都觉得自己身上有着很重很深的罪恶感。
沈湛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姑娘又跑神跑哪里去了，会是因为照片里那个男人么？沈湛眼睛余光瞥了一眼那个照片里的男人，西装革履，气质非凡，眉宇之间那显而易见的温情可能就封楠这个笨蛋自己察觉不出来吧……
而他沈湛自己唯一的优势，便是比他早定下这个小丫头，沈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始嫉妒照片上那个西装革履气质温文的男人，嫉妒他拥有过自己眼前这个小丫头最纯真时期的一段感情。
沈湛眸光复杂的看着封楠。若真如这个丫头所形容，那么她当年对那个男人的情是暗恋吧？听说……暗恋才是最真挚的一种感情，在自己的角落里看着对方幸福，高尚却又卑微。
那个男人究竟哪里好值得这个丫头如此倾心呢？沈湛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他要让齐杉好好的去查一查这个男人的事情，顺带了解一下自己的小妻子喜欢过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湛难得的神情不定让封楠心里各种忐忑，他……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吧？
封楠咬唇，“那个……”
沈湛不着痕迹的回过神，“怎么了？”
封楠为难的看看手上的戒指，想想明天可能遇上的尴尬，“这个戒指钻石太大了太显眼了啦。”
其实就沈湛个人而言，对首饰这种东西是丝毫不懂的，只是那天在齐杉拿来宣传册之后他左挑右拣，却选不出来合适的一款，因为他在担心，难得的会去在意另外一个人的想法的沈湛，用他平时去思考那些上千万的订单的大脑去细细思量封楠可能的喜好。
自家少爷难得纠结的模样让齐杉忍不住失笑。
沈湛冰冷的视线投向齐杉，“笑什么？”
齐杉看着秒变冰人的少爷，长长的叹了口气，却笑靥如花，“少爷，你不知道……这样的你，才真正像个活人了。”
活人？沈湛不解，他又没死，什么叫像个活人？一个凌厉眼刀扔像齐杉，“什么话。”
“少爷，你知道吗？我从来没看见过你笑过。”
“少爷，自从封楠小姐来了，你好像开始学会怎么去掌控自己的情绪了。”
“少爷，你笑起来真好看。”
沈湛不禁勾起唇，笑的好看？
“其实你笑的模样真的很好看。”齐杉的声音好像突然变成了女人的声音，沈湛一惊，定睛一看，却是封楠撑着脑袋趴在自己的膝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沈湛佯装不高兴，“这种词汇是用来形容一个男人的么？”虽然其实他很开心，很开心自己的容貌能被自己的小妻子认可，虽然沈湛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个女人的评价。
“唔……我是说……你笑起来时候看起来很温柔。”封楠生怕沈湛误会自己，拼命的解释，手上还做出符合自己的语境义的动作。
沈湛因为封楠滑稽的笑声不由轻笑出声。
闹也闹完了，沈湛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这个照片我不知道是谁寄给我的，我们这几天装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幕后黑手引出来吧。”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幕后看戏不是么。更何况没有人愿意真的去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当一部不知道是喜剧还是悲剧的供人欣赏的电视剧呢？
封楠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好。”开玩笑，她还有选择么？先不说这位大少爷的脾气阴晴不定，这件事情本身对她也没坏处，更何况这种有前提的婚姻，她封楠理应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是么？
以沈湛不善言辞的性格其实与封楠亲近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封楠有意回避。
后来，两个人，一张床，却是同床异梦。
封楠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冰冷，他走了啊？封楠的心里怅然若失。
拖沓着拖鞋走出卧室，远远便看见干净的餐桌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往常喝水用的水壶和水杯还有装着它们的托盘。
封楠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本还睡意朦胧的她受到凉水的刺激猛然清醒，其实，那个人早就希望和她划清界限离她远远的了吧？
女人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体，无论事情的反面正面，只要遇上了，便会去思量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封楠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莫名的感觉到几分孤单，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着，吸引了封楠的注意力，当看清指针的指向时候，封楠才彻底回过神，“来不及了。”赶忙去洗漱去衣帽间换衣服。
匆匆忙忙的做完这些之后，封楠打开冰箱，看见一袋枕头面包，打开包装纸取出一块叼在嘴里，重新绑上袋口，拿起一袋牛奶便关上了冰箱的门。
封楠叼着面包拿着牛奶和手包快速的走到玄关处急急忙忙换好鞋子，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封楠的高跟鞋的急切的声音，封楠塞满面包的嘴里不停念叨着，“快迟到了快迟到了……”
电梯好不容易到了一楼，封楠急急忙忙的走出单元门，后来是直接总跑的，小跑到公交站的，幸好，刚刚停住脚步便来了一辆公交车，封楠凑到车门前，“师傅，到广场吗？”
是了，封楠工作的那个杂志社就在广场的那个百货大楼反面的写字楼。
司机师傅点头之后封楠才安心的把钱币投到钱箱里面，“谢谢师傅。”
司机师傅没有回答，他上班的时间一天之中能遇到许多这样的人，早已从一开始的大惊小怪变成了后面的司空见惯。
封楠跟着前面的乘客挪动着脚步，车子快到下一站了，已经有人起身准备下车，封楠顺势直接做到了那个位置上，这条路好像离公司还有蛮长一段距离，她可不想穿着高跟鞋去站那么长时间。
封楠用手轻捶着自己的小腿肚子，余光却瞥见一个老人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封楠起身，柔声，“老人家你坐。”
“哎，我不坐你坐你坐你坐，我身上脏。”
老太太客气的笑着。身形却有些许颤抖，她站的很艰难。
封楠索性起身把位置让开，“老人家你坐吧，我马上下车了。”
听着封楠说马上下车了老人家才肯坐下，“真的快下车了啊？”
“是啊……”其实她没有那么早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