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后天手术

    何淼送两个人出了何家，然后也去休息了，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那个陈峰洗了一个澡，倒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所以只好从他的房里退出来。

    这个收获了关于亲情重要性的夜晚，大家睡得很是安详，叶蓁蓁一个人睡在床上，她被家的温暖所包裹，她今天水得很好，什么梦都没有，只是静静地，静静地就陷入了睡意之中，或者说是陷入在温暖之中。

    叶蓁蓁从身边只能够信任一个封楠，到现在可以信任何盛，何淼，还有一个陈峰，。他们三过男人进驻到自己的世界里带来了温暖与关心，所以她开始流恋这个感觉，开始喜欢这个感觉。

    这个夜晚，何盛的睡眠也很深，他知道了何淼对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心里不是碎了，而是暖了，原来自己的儿子还有自己没有读懂的那一面。因为他曾经对自己的话语无动于衷，所以他认为这个儿子是顽劣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儿子不仅不是顽劣的，反而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所以何盛在睡觉的时候，嘴角也没有忘记勾着，脑海中会荡着自己夫人夸赞何淼的话"Goodboy!"

    第二天早上的阳光如约而至，它洒在每一个笑意灿烂的人身上，告诉他们，只要笑就会有希望，只要笑就不会有黑暗，只要笑就可以面对困难。

    沈湛起来以后看着窗外，阳光洒在枝头上，然后那个草坪旁边的那个老人依旧还在，只是那个叫作天昊的孩子已经不再住院，他前些日子就已经得到医生的允许出院了。

    老人拿着笛子在那里等着，还在等天昊吧！沈湛看见他好像有些失落的模样走下楼梯去。他面带微笑走过去，老人看见他非常的开心，“沈湛，你明天手术了吧！”他平静地问着。

    沈湛点点头，“您是在等天昊吧！”

    老人摇摇头，“不，我等的是你。”他说的非常确定，而且他刚刚还喊了自己的名字，应该不会把自己认错，沈湛有些惊讶的想着，表情有些愕然的样子。

    老人拍拍他，示意他坐在草坪上，“不必感到惊讶，是天昊告诉我你明天就要手术了。我是听说你对于这个手术好像有些担心，是吗？”他慈祥地问着，那种亲切感和昨天晚上何盛问自己的感觉有些一样，所以他顿了顿。

    老人看见他的犹豫笑了笑。“这个手术毕竟很庞大，所以你自己心底生出担心也没有错。但是你不可以消沉，不能因为手术的成功率低就不敢，不想。

    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的。人总是一直在面对着，好的，坏的，都有，没错吧！”

    沈湛看着老人，心间的那股暖流在流淌，他转过身来，一把抱住老人，然后将头反正他的肩膀上，“嗯，老伯，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还是害怕，害怕如果不成功，如果不成功……”

    老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孩子，你害怕不成功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害怕不成功就会离开那个叫作楠楠的女孩，是吧？”他一说就点破了在心里所想。

    沈湛在他的肩头轻轻地点点头，是的，他害怕死亡，害怕离开封楠，他的楠楠，自己怎么可以比她先离开这个世界呢？自己曾经在心里说过，要在她的身边一直一直的保护她。

    “沈湛，那你也一个知道天昊也会害怕吧！天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他就要面对死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呢？他虽然小，虽然看起来没有经历那么多事情，但是他知道死亡，知道死亡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

    你知道吗？其实他的心智已经超越平常人了，就是因为死亡，它带给他许多东西，不只是可怕，带来的是他对于生活的态度，他不会对生活失去兴趣，不会抱怨生活，因为他已经让自己慢慢地明白，明白死亡是每一个人都要面对的事情，只是早还有晚的问题。

    他出院的那个早上，他告诉我说了你的事情，然后说，他可能不能在你手术的时候来看你了，所以想要让我帮他来在手术前看看你。但是我明天就要去别的地方了，别的安静的地方。

    所以沈湛你，你一定要对自己明天的手术有信心，几率再小，它还是有的，所以你不要总是想得太过悲观，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奇迹发生的，不是吗？所以你站起来，擦掉眼泪。”他扶起沈湛，他看见这个铮铮的男儿，在他面前流泪了，老人也开始流下泪水，是爱惜的泪水。

    “沈湛，天昊说，希望我可以把那首非常有活力的曲子再次吹给你听，给你鼓劲。好了，不要哭了，听听我今天给你吹的曲子。”他也擦了擦眼睛，然后拿起笛子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吹着，好听的曲调就这样产生了，发现这次老人的旋律非常的激昂，与前几次有些不一样了。

    这次是充满活力的激昂，它好像在告诉沈湛一定不要去感动失望，因为生活只能自己去创造，好的坏的都是自己去创造的。所以不要抱怨，因为你的抱怨得不到反馈。

    它告诉沈湛不要放弃希望，因为那千分之一的奇迹也是自己去争取的，不是自己去抱怨就可以得到的。

    所以沈湛听明白了所以他的心也就放宽了，不再狭隘，他觉得自己有的时候，真的连孝都不如，还要孝子来教自己怎么去做，如何去不要害怕。

    嘿嘿，原来沈湛也会有这样无助的时候，原来自己驰骋商界的时候应该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吧！沈湛在心里由衷的感叹道。然后转头看了看这个老人，他脸上满满的都是沧桑，他现在应该不会有这样多余的感叹了吧！

    老人的曲子不时的把他带到思考中去，然后曲终了的时候，沈湛也从思考中反应过来。他再次定睛看着这个老人，忽然把他看成了那个伤了自己的人沈仲霖。

    然后沈湛站起来，“爸，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很忙的吗？怎么会来这里？”他非常认真的问着，老人听见他的问话，傻傻的愣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

    沈湛再次从自己这样的迷乱中回过神来，“老伯，不好意思，我刚刚把你认错了。”他没有过多的解释，老人也没有想要再次追问下去。

    “还要学吗？”老人问着，好像忘了刚才的事。沈湛点点头，跟着老人把最后的那些学好了，他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吹出这样用手曲子了。

    他试着将这个曲子完整的吹了一遍，老人听着他吹，曲子一开始有些哀伤的样子，后面越听越哀伤，沈湛自己也听出来了，但是他还是一直结束了。

    他发现老人的脸上也挂上了莫名的情绪，是不是自己影响的呀！“沈湛，怎么除了这个手术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在心底非常的难受？不要骗自己，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讲给我听听吗？可能不会有多少有用的建议，但是或许我可以打开你的心结呢？”

    沈湛知道老人在关心自己，而且他的身上有自己所想要看到的父亲的感觉，那个感觉和自己在何盛身上感觉到的一样，温暖的，舒服的，所以就算是深渊，他此刻也愿意去跨，去深陷。

    于是沈湛将自己和沈仲霖的事情讲给了老人听，老人没有不耐烦，他拉过他，坐在一边，“沈湛，你对于你的爸爸了解多少呢？”他轻轻地问着。

    提起沈仲霖，在沈湛的脑海浮现的词语就是，无所顾忌，冷漠，自私。或许说他没有找到一个词语可以完完全全的概括出沈仲霖。所以他先点点头，然后有摇摇头。

    老人看着沈湛这个前后颠倒的动作，就知道他对于沈仲霖看到没有多少了解。孩子对于自己的亲人竟然没有了解，是大人的问题，还是孝的问题？

    “沈湛，我想你不了解你的父亲。正如你说的，你的父亲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但是试问一下，你沈湛，他的儿子，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人？是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驰骋于商界不就是因为你目中无人，不就是因为你的自私自利让那些弱者不敢对你下手吗？

    你不要总是说你的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人，其实你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冷漠，你有何尝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呢？”

    老人的话让沈湛突然静下来，他想着沈仲霖事情，想着自己的事情，对的他说的没有错，这种自私自利是自己从他身上学到的，那种冷漠也是自己学来的。不，其实沈仲霖好像有不那么冷漠的时候，只是自己没有看到，他总是避开自己，他只是将他的冷漠给自己看。

    对，就是这个样子。但是他为什么总是把冷漠留给自己，把热情给了旁人呢？他不懂，明明自己才知道是他沈仲霖的儿子，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所以沈湛抬起头来，看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