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铁手亲来
“还是让我帮你捋捋吧……”王乐业不怕激怒他，反而继续不卑不亢地说：“首先你们想污蔑我个故意伤害罪，以此来劝我不要指证黄安绑架和意图迷.奸的重罪，然后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这样一来既保全了黄安又保全了黄家的名声。当然，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而且还想方设法去指证黄安，你们怕真的引起关注，查下来露出破绽了，那你们这些一丘之貉就逃不掉是吧？所以，你嘴上说我有罪却还不敢将我送上法庭。”
心里一惊，想不到自己低估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了。秃头中年男人心思一沉，不可置否反而继续问：“那你的意思是不答应？”
“是！”王乐业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就拒绝。虽然林沐云那丫头跟自己并不是什么亲密关系，但是这件事总归是他自己失职在先，所以不能让她白白受了委屈。而且事情的真相本来就是这样，他倒想看看这些不作为的官员如何腐败、如何一手遮天？
秃头中年男人摩挲了一下自己的矮塌的鼻梁，渐渐一抹狠绝的意味在他瞳孔里聚拢，他心思这地步也是不识趣的小子逼的，而且这件事目前来说还是偏向黄家的，只要没有其他不利证据的话，那就可以让这顽劣小子尝尝法律的严惩吧！
秃头中年男人起身，拿起了口供本，然后将上面前不久其他警员帮王乐业录的口供撕掉揉成团放在了自己内口袋里，然后把一张事先准备的伪造口供夹在了本子上。他就一边当面无所顾忌的作为着，一边还不忘愠怒地说道：“既然你执意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想对谁不客气？”一个威严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了进来。
王乐业一眼认出了来人，内心有些惊喜与激动，“林先生……”
“乐业酗子，我来晚了。”林铁手没理会秃头中年男人诧异的神情，只顾着和王乐业打招呼，仿佛这是一个叙旧的诚，轻松、亲和。
王乐业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其实他是想说：不，你来得比我预想的还早了那么一点。
“你是林铁手林先生？”秃头中年男人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正是在下。”林铁手说着将门反锁。好像也是要干一件密不可宣的事情。他端着一种商人的架势上前伸出了手，“幸会洪局长。”
局长？王乐业的眉尾挑得老高。真没料到对方原来职位这么高，难怪那些小喽喽那么怕他。不过这也可见黄家是花重本了，竟然请了尊大神来护子。但是自打林铁手进了审讯室，刚刚的局面就反转了，反正王乐业有种直觉是：秃头中年男人这尊大神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秃头中年男人连忙伸出手去跟他交握，谄媚着说：“早有耳闻林先生的大名了，幸会幸会。不过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呢？”什么风这么不机灵，吹来个不相关的人。
“什么风？”林铁手抽回手，拿出白手帕有意无意地擦了擦，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洪局长不会是提前老年痴呆了吧？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今天来的用意？”
‘老年痴呆’这四个字确实让人生气，然而……“额……这？”秃头中年男人皱着眉头，那些皱纹一时间都成了可以夹死蚊子的褶皱锁了。“请林先生明说吧，这样猜下去可是浪费时间啊。”尽管他表面没表露慌张，但他心里的不安已经犹如沙漠的流沙洞，越来越大，越吞噬就越快速。黄家人可没说到这件事情与林家有关联啊！要不是之前黄家帮也摆平了他欠下的一笔账，这次也不会答应他们来蹚这趟浑水。
林铁手单刀直入地再问：“这个事件的女主，也就是证人之一，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没传召她做口供？”
秃头中年男人浑身一震，突然意识到了其中的联系——那个叫林沐云的女学生莫非就是林铁手之女……
天哪，要是早知道黄家那不争取的晚辈惹上的这林家，那打死自己也不会接收这烫手的山芋了。
只不过要如何回答呢？难道要如实地说：我职责就是消灭或忽略所有对黄安不利的证据吗？
不！不行！这样不就等于得罪了林铁手了吗？
凭借着极速的思维，几圈运转之后，秃头中年男人立马撇开责任说：“这事情一定是我底下的人疏忽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一番。”说完，他似乎已经真的把责任耍干净了，语气转轻，“真的幸亏林先生亲自来一趟了。否则我们办案就会有所偏颇了。放心吧林先生，这件事情我们一定重新好好办，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如果是这样当然是最好。但是……”林铁手面色凝重了下来，“我听说有人要污蔑救我女儿的人？洪局长你说有没有这回事呢？”
“没有！”秃头中年男人居然下意识就否认了。这狡猾的程度还真可以跟狐狸攀比了。
一旁看热闹的王乐业噗嗤笑了出来。不得不感慨难怪这洪局长会变秃头，一定是坏主意想太多了。那些发丝就一根一根地弃主而去了，估计是不想同流合污了。
“那既然这样，就把这酗子放了吧！”林铁手忽然杀了他个回马枪。
被回马枪刺得一哆嗦！林铁手的话让秃头中年男人怔住了。他万万没想到他自己居然会往林铁手挖的坑里跳了。假如现在处于一个没他人在的环境，那他一定会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了，一个不够就抽两个，直到自己清醒不再犯糊涂了为止。
“这……”秃头中年男人犯起了难。一方面如果他现在把人放了话，那他就无法跟黄家交代了；另一方面，既然都已经帮黄安帮到这一步了，那要他就这样终止的话，他会觉得既可惜又不甘的。于是回念一想，他圆滑地说：“这恐怕不成，我们都是按程序办事的。没有这样随随便便放人的道理。当然只要这事情跟王乐业同学无关的话，我们公安局自然会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