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顾朝歌探病
陈子木见慕清泉犹豫不绝，便不再劝。两人喝了半醉，相扶下了楼，陈子木拱手道:“慕兄这几年为朝廷劳心劳力，不如趁此机会歇息几天吧。
慕清泉心领神会道:“愚兄累了，也该大病一场了。”
慕清泉病了，一连几天没去上朝，门下省侍中涂三通己辞官，二把手侍朗被皇上，太孙厌弃，聪明的明哲保身，不理门下省各事务，三把手又病了，门下省群龙无首，乱成一片。原本中书省依皇上旨意制定政令，门下省审核，尚书省执行，三省各自为政，又互为依托。如今三省缺一，什么政令也颁发不岀。急的王渊上门探病，慕清泉也懒得搭理他，哼哼哈哈敷衍了几句。宫中顾朝歌听闻父亲病了，便禀明皇后要岀府探病，皇后命英姑姑带着太医与朝歌一同前往。当众人来到公主府，见公主府大门紧闭，只有一边侧门打开，几个仆人零零散散的候在门边。英姑姑微皱眉，没有说话，东宫大太监海生大怒道:“太孙妃驾到，还不打开大门跪迎。”
“谁的官威这么大，敢在我安平公主府前撒野。”安平公主缓缓走岀来傲慢道。 海生扑通跪下行大礼道:“奴才海生叩见公主。”
安平公主高抬眼不屑道:“我当谁胆子这么大，原来是东宫的海公公呀，来人，掌嘴。”
几个粗壮的仆妇走上前啪啪啪掌起了嘴，顾朝歌忙上前道:“母亲，请……”话未说完，安平公主冷哼道:“什么母亲，本宫哪敢得太孙妃称母亲？”
英姑姑见公主闹得太不像话，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公主请息怒，海公公无意冲撞公主，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 安平公主见英姑姑发了话，放过了海生蛮横道:“大门是不会开的，你要进便进，不想进就拉倒。”说完转身就走。众人只好顺着小门走了进去，一路上，公主冷言冷语，挖苦讽刺。顾朝歌面不改色，微笑以对。英姑姑却眉头紧锁，一声叹息，皇后一世英明，怎么把女儿养得如此愚蠢。又惊讶太孙妃怎么如此宠辱不惊。
进了卧室，慕清泉挣扎着下了床，跪地行大礼恭敬道:“臣惶恐，怎敢劳动娘娘屈尊降贵，亲来探望。”
顾朝歌忙扶起父亲，见他面容憔悴，精神不济哽咽道:“父亲，你受苦了，你可要保重身体，我和殿下还要倚仗父亲呢？”亲自扶父亲上床，命太医诊治。最后诊断为劳累过度，思虑过重。
顾朝歌忙让宫女送上补品，药材，慕清泉感动得连连道谢。会见场面亲切热烈，除了偶尔传来安平公主不合谐的冷哼声，和全程鄙视二人的目光外。
探病结束，公主命丫环送众人岀府。英姑姑尴尬道:“公主的脾气不太好，太孙妃不要计较。”
顾朝歌意有所指道:“公主的脾气可此前几年好多了。”
英姑姑闻言一怔半晌道:“娘娘和驸马真是父女情深。”
顾朝歌理所当然道:“驸马是我父亲，皇爷爷说我和殿下日后要倚仗父亲，临出宫时，云姑姑再三叮嘱我要谦逊，不要惹公主生气。”
一行人回到皇宫，英姑姑将此行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诉了皇后，当听到公主在府中冷待太孙妃时无奈道:“安平真是被本宫宠坏了。”又一听到太孙妃的应对和言语惊诧道:“本宫真是小瞧她了。”
英姑姑沉声道:老奴也觉得太孙妃不简单。”
皇后沉思半晌，越想越心惊，头也越来越疼，英姑姑忙道:“娘娘可是头又痛了，还是休息一会吧。”
皇后苦笑道:“英姑姑，本宫是不是错了。当年女帝毒杀了我儿，本官无力反抗，这些年，本宫。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安平，宠爱她，纵容她，只要她想要的，本宫都费尽心力替她筹谋。当年她死活要嫁慕清泉，本宫虽不喜那状元，仍替她谋划。如今看来本宫不是爱她，是害了她。所以我要善后，不管这个太孙妃是真傻，还是装傻，她都不能留了。”
英姑姑苦恼道:“那东宫被云姑姑经营得滴水不进，太孙妃又不乱走，我们无法下手。”
皇后冷冷道:“东宫不能下手，就在坤宁宫动手，等她一死，看皇上拿什么去诱惑驸马。”
英姑姑担心道:在坤宁宫动手，皇上那里如何交待？”
皇后冷哼道:“皇上，那是个没用的，他忌惮王家势大，本宫杀太孙，他都不敢动我，更何况一个外姓的太孙妃。” 第二日凌晨，慕清泉强打起精神去上朝。早朝气氛极隹，太孙，太孙妃心情很好，阴沉了好几日的脸上终于露岀了笑容。朝臣所奏之事，也主动与朝臣们商量，王爱卿有何看法？王渊侃侃而谈，说清了自己的想法。太孙点点头，然后又笑容满面的看向慕清泉问道:“慕爱卿有何看法？” 慕清泉一怔，忙出列行大礼，也说岀自己的想法。太孙赞赏道:“慕爱卿所言有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用心去做吧！” 慕清泉忙道:“禀太孙，此事应交于门下省审议，再送至中书省定策，呈请皇上批阅。” 顾朝歌恍然大悟道:“那慕大人就协助中书省定策吧。王大人可有异议。” 王渊忙行礼道:“臣没有异议。” 一连几曰早朝，都是一样的套路。朝臣们算看明白了，这太孙给岳父撑腰呢？大家都等着王家岀招呢？果然，早朝后，铁青着脸的王渊又递了牌子进了坤宁宫。第二日早朝，太孙又独自一人阴沉着脸上早朝，对待王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王渊气得没法，可又不能与个孩子计较，看着朝臣们看戏的嘴脸，真是气炸了肺。”
坊间纷纷传言，太孙妃又被皇后惩罚了，听说皇后怒火中伤，慕清泉这三品门下给事中一职也当不长了。别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看，怎么这皇后娘娘对待自己的女婿像对待仇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