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赐婚
尽管地方再是偏僻，皇宫内也总有熟悉的宫女太监们找来。
一个面容白皙的小太监跑来告诉他们，宴会开始了。
“你跑去哪儿了，竟然到现在才回来。”一落座颜凝若就拉住染悠璃的手问道。而且还是与慕世子一起回来的。想起自家老爷的话，她不仅有些担忧。那日老爷告诉她，慕檀曳恳求他想办法护佑染悠璃到十八岁，这期间不得许配任何人。但他并未言明自己是否会迎娶。虽然关乎着宝贝女儿的人生大事，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他只好应允。颜凝若得知后一度发脾气让他去找慕檀曳说清楚，但怎么可能呢，最后只好不了了之。颜凝若看着满眼的俊俏小生，个个出身富贵豪门，直叹可惜可惜。
真拖到了十八岁，还能找到良人吗。
颜凝若同情的看向染悠璃。
“璃儿，跟娘说去心里话，在座的男子里，可有心属的？”
染悠璃摇头答道：“并无”。
对面不远处靠在一众皇子中的慕檀曳失望的饮下一杯酒。这么远的距离，稍微动用些内力，完全听得清周围的风吹草动。虽明知染悠璃不喜欢他，但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
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接近染悠璃的目的。
染莹儿痴迷的盯着慕檀曳，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她揣测他皱眉的用意，猜测他为何露出失望之色，竟完全不像往常一样，时时刻刻的盯着染悠璃，见缝插针找到讽刺和陷害她的机会。
染悠璃见她这样，讽刺一笑。动作顿住，唇角勾起，想到一个绝佳的报复她的机会。
既然慕檀曳是她的心上人，呵呵，用来演出戏未尝不可。
见染悠璃看过来，慕檀曳惊喜的与其对视。坐在染悠璃身旁的染莹儿却以为慕檀曳是在冲自己微笑。她激动地差点哭出来，端着杯盏的双手哆哆嗦嗦，浑身都要使不出力气来了。
难道，慕世子对她也有意，先前接近姐姐而故意忽视她都是刻意的，或许是为了让她为其争风吃醋。
不得不说，染莹儿的脑洞开的太大了，若是被慕檀曳知道，他恐怕会用踩到某种排泄物一样的表情看她。
“克儿，在座的小姐们可有看上眼的，我看丞相家的大小姐就不错。相貌气质没得挑，你如今也已成年了，殿里只有几个侍妾，却没有正妻。如今不如趁此定下，若你心中有意，母后便让你父王为你做主如何？”
皇后郭沁儿小声问自己的儿子夜无克。
夜无克坐在满是瓜果酒肉的席下，默不作声的喝酒，不答话。但也将视线投向了染悠璃。
看清她的脸时，眼里有疑惑一闪而过。
慕檀曳听此攥紧酒杯，指甲泛白。若八皇子夜无克真的答应下来，即便丞相曾许诺与他，也不得抗旨。
早知道，早知道直接与染悠璃订婚多好，可那样，他明白，她会厌恶自己自作主张的。
慕檀曳可以听到，染悠璃却听不到。既然她“感兴趣”的夜岚风不在这，那她便没有打量其他男子的兴趣。颜凝若碍于约定也没有强迫她，染莹儿呢，一门心思全给了慕檀曳。
“父皇，克儿有一事相求。”
众人跟着欣赏完歌舞，酒足饭饱后夜无克站起身道。
“哦，何事相求啊。”
皇帝夜绍云开口问道。声音威严天成，既带有父子间的温情紧密，又带有上位者的冷漠。
夜绍云也只是随口一问。众人皆知，这等诚，除男女相悦之事外没有别的。自己的八儿子有事相求，必然是相中了哪家小姐。
事实证明，知子莫若父。
“孩儿想请父皇赐婚”
夜绍云放下酒杯眼底兴趣甚浓，皇后郭沁儿比他还要关心，瞪大了眼珠子在众闺秀面前扫视，看看到底是哪个出众的女子入了儿子的眼。
“赐婚未尝不可，可皇儿可否告诉父皇，是哪家女儿。”
慕檀曳已然沉不住气，但这时他要阻止未免有和夜无克作对之嫌。
他只希望，他所说的千万不要是染悠璃。不要是染悠璃，那是他的，属于他的璃儿，旁人没有资格夺走她。
“是她。丞相家的小姐。”
宛如一阵惊雷，把慕檀曳和颜凝若的心给镇出强音来。
染悠璃疑惑的看去，认出夜无克，心下婉转。她对八皇子的印象还算深刻。暴戾成性，但羽翼丰满前一直收敛锋芒。后被封为王爷后便开启了杀戮之路。他曾是夜岚风身边最强大的敌手，后来在她的帮助下，将他扔到了蛇窟里，被毒蛇啃噬而死，先前，他对自己是动了心思的。虽然她一直不知自己那张毁容脸有何魅力，但他待她确实真心，否则也不会受她算计。如若不是为了夜岚风，无论如何，她也不会伤害一个如此真心待她的人。
即便杀人成性又如何，这世上最难得的是真心。
“染莹儿——”
没人会想到八皇子夜无克会点名一个虽小有姿色，但却有些小家子气面相有些刻薄的丞相家的二小姐染莹儿。
慕檀曳的心终于落下，放松的为自己再次斟了一杯酒，闲散的看戏。
他不相信，眼光高于顶的夜无克会爱上这样一个无甚特别的染莹儿。
染悠璃的反应是微有些怔愣。夜无克看到她的表情讽刺的勾起嘴唇。
而众人关注的对象染莹儿，第一反应则是快速看向慕檀曳。她不知道他会怎样看待这件事，他会在意吗。
“哈哈哈，原来是丞相家的二小姐。准了。”
“谢父皇！”夜无克起身在地上跪拜。
有些紧张的颜凝若也拉着身子僵硬的染莹儿跪下去。
“谢圣上隆恩”
一旁的太监很快便拟出一道圣旨。
当众宣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家二小姐染莹儿温雅贤淑，特赐予八皇子夜无克为正妻之位……钦此”
“小女，谢主隆恩”
磕头跪拜的瞬间，染莹儿留下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