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尘埃里来,尘埃里去
陈海浪看着眼前的一幕,神情讶然。这开放的花朵他熟悉的很,当日为嗜血剑找到欧阳红的时候,欧阳红的头上就是带着一朵这样的花朵。
突然这些花朵当当中红光一闪,一道影幕行程,只见欧阳红出现在陈海浪的视野当中。
“很高兴,你成为血狱神焰刃第一个使用者,这血狱神焰刃乃是我欧阳红呕心沥血百年所练。世人皆知炼器欧冶生,丹药草茯苓。我这个欧冶子的后世弟子一直都是生活在他光环之下。我一直有一个愿望,那便是有朝一日能够超越欧冶子成为天玄大陆最骄傲的炼器大师。而这个愿望我将他全都寄托在这把剑上.............。”
陈海浪细细的听着欧阳红细细道来。陈海浪边听也不禁感叹,无论是什么人都有难以割舍的情怀和愿望。即便是欧阳红这样坚强而又内心强大的女人也是如此。
欧阳红希望能够超越她的老师欧冶子,成为最伟大的炼器师。他将全部的希望都灌注在眼前的这把剑之上。希望用这剑的人莫要辱没了它。
陈海浪笑笑,心道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女人。然而陈海浪对其更多的是尊重和敬仰。一个女人能以后这样的决心和愿望,自然是不简单。
当欧阳红的影像消失之后,陈海浪摇了摇头,便开始真正的炼化这宝剑。
时间分分秒秒而过,转瞬间距离天灵墓开启只有三天之遥。此时陆友泽焦急的在陈海浪房门之外。皇尊段风尘早在两日之前便派人前来通知陈海浪前往皇城汇合,直到那时他才知道陈海浪也要进入天灵墓的。只是如今陈海浪闭关不出,着实让他心急万分。
“陈海浪,天灵墓可是就要开启了,你要死再不出来可就进不去了。”陆友泽高声叫道。
“你这样叫是没有用的,里面设置了阵法,他听不见的。”只见柔儿姑娘踩着碎步而来说道。
“我也知道他听不见的,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啊!我总不能冲进去吧。”陆友泽满脑浆糊,焦急难耐。
“你放心便是,天灵墓开启之前他是一定会出来的。”柔儿望着陈海浪的房间肯定的说道。
“你就这么确定?”陆友泽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柔儿那双美丽的眼睛问道。
“我当然肯定。陆公子今天柔儿过来其实是来跟你告辞的。”柔儿看着陆友泽的眼睛微笑着说道。
陆友泽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柔儿姑娘会这个时候要离开。“这是为何?你之前不是说在这里住的很开心吗?”
“住的再舒服,也不是自己的家。我本就是一个飘零的女子,终究还是要回到风尘当中。”柔儿姑娘望着天空,嘴角露出笑容笑道。只是这笑容当中充满了人生限定的苦涩。
“若是你不愿意离开,一直住着就好啊。又没有人会赶你走。”陆友泽急忙上前一步,说道。
陆友泽本是风流公子,如今却为眼前这个姑娘心动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也许是前世注定,也许是今生有缘。
柔儿看着陆友泽脸上焦急和不舍的模样,心中苦涩。若是眼前这人是陈海浪该有多好,她就可以放下一切,不管什么前世夙愿,更不管什么今生情仇。只不过都是她自己心中的一厢情愿罢了,她总归还是要回到他的轨道上去。
“多谢陆公子美意,柔儿自有柔儿该有的归宿。他日再见之时,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个小礼物送给你当做个纪念吧。全当是对这段时间陆公子对柔儿的照顾。”柔儿于腰间取出将一个锦帕递到陆友泽手中。
陆友泽伸手接过,将这个锦帕紧紧的握在手中。这也将成为他人生当中最为珍贵的东西。
柔儿看了一眼,陈海浪的房间。这一眼万年悠久,奈何情深。
“柔儿这就要上路了,还要有劳陆公子待我向陈公子问候一下。”柔儿回过神来便对陆友泽说道。
陆友泽也知道,柔儿已经心意已决。他就是再有挽留。定然也不会因为他的缘故留下来。
“既然柔儿姑娘心意如此,我也就不再挽留。只希望你能多年之后不经意间还能想起我这样一个人来。”
陆友泽仿佛经历了几年光阴,瞬间便感觉恍若隔世。望着柔儿的倩影,陷入梦境一般。
玉皇都千里清河边,柔儿站在岸边,看着潺潺流水,心中幻梦。人生不也如这流水一般,不知道从哪里来,更不知道终将流到哪里去。
“公主,老身来迟了。”
只见柔儿身后,一个老妪佝偻着身躯说道。
“云姨,父王他最近还好吗?”柔儿轻柔的问道。
“王他自然是好的。只是有些想念公主了。公主在天玄大陆呆的时间也够长了。还是跟老身返回魔界吧。”这老妪叹了口气说道。
“我已经接到了父王的隔界幻音,咱们这就上路吧。”柔儿只一转身,整个人便变了一个模样。
浑身黑衣和素裹,整个人都妖冶了许多。只是那双眼神依旧轻柔如水,看向玉皇都方向,望眼欲穿。那里终究成了她的牵挂,成了她心中难以割舍领地。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已经出关,更不知道在知道她的离去会是怎样的表情。
也许天地轮转,也许她不过是他心中的过客,转眼即忘。若是时间停滞,她还是要和他相见,和他飞越山河大川,飞越苍茫。过一个只有她一个人的爱情。这也终将是她来到天玄来找寻的东西。
只是如今刚刚找到,却终究还是如梦一场,柔儿突然感觉眼前的河水都是悲伤的。她只觉得脸上突然温热,用手摸了一把,她突然笑了。笑的那么悲伤,那么凄然。
真正的魔族是不会落泪的,可她却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泪水的温热。
柔儿终于止住情绪,一切尘埃里来,便尘埃里去。她化作青烟袅袅,消散天际。那身后的老欧也如此一般,此时的河水依旧潺潺,彷如诉说着刚刚柔儿所见宣泄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