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和掌门的对话
五尊城的事情在左仙门已经人尽皆知了，特别是因为受害的还是门中几个涅圆修士的家人。人们在震惊唏嘘之时，更是愤怒不已。
近日，那些从五尊城回来的弟子又说出了一些新得调查进展，万鬼教这三个字慢慢的在左仙门传开了来。
原本在这浩瀚的九幽之中，修仙门派多如牛毛，大家也早已习以为常。但是现在左仙门上下的弟子对这个万鬼教，却没办法用平常心对待。
因为，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闻所未闻的万鬼教。
......
在长生殿，庄严的气息依旧环绕在每一个角落，数根巨大的银白柱子支撑着这个硕大的殿堂。印纹雕饰不放过每一个地方，精致细腻的手法让人赞叹不已。
但是现在的牧风却没有心思欣赏这些自己看了十几年的东西，上面坐着的那位把自己叫来了，却一直在上面一言不发，牧风心里一直悬着。不时的看一下那位高高在上的佛月圣人，然后又赶紧把目光移开，生怕和这位平时宠溺自己的圣人对视。
这位圣人平时对自己很好，甚至让人觉得牧风就是这位至尊圣人的亲传弟子了。牧风对这些也都知道，从小到大佛月圣人对自己的好牧风都记在心里。但是即便如此，每次面对这位至高无上的圣人的时候，牧风都没办法保持一种应该有的恭敬心。
好像，两人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隔阂。
“牧风，水莲她待你如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位原本闭着眼睛的掌门圣人开口淡淡的说道。
牧风猛地一甩头，原本心中对这次掌门圣人召来自己有万般猜疑，但却没有想到这佛月圣人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牧风咳嗽一声，而后好像是意识到这样不好，笑了笑道：“水莲姑姑一直对我很好，也经常来检查我的修行。”
青衫老者点了点头，脸上那一丝一丝的皱纹却一动不动，并没有什么表情。波澜不惊的双眸像是目空一切一样，看着下面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大的少年。
一晃都已经过去了十六年了，佛月圣人却感觉只过了数日一般。
牧风此时也看着这位圣人，从佛月圣人的双眼中，牧风看到了那个渺小的自己。可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太过高大了，世间的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是想自己这般渺小的吧。
“水莲尊者照看你这么多年，也是多亏了她了。”佛月圣人像是在感慨，苦笑一声道。
牧风不知道佛月圣人这个时候说这些是因为什么，只是木讷的点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老人，这位位高权重的老人什么时候会这样感慨了？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位高权重，掌管着天下第一大门派，就不应该有这种表情了？”佛月圣人仿佛看穿了牧风心中所想，笑着说道。
牧风急忙摇头，嘿嘿两声笑道：“不是不是，只是弟子觉得有些奇怪。掌门圣人乃是当今天下第一人，目空一切，这天下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在掌门的一念之间。但掌门为什么还会对一件事情有感慨之情，不是应该....”
牧风不敢说下去了，能说到这里已经是仗着自己年纪小不懂事的。
倘若再说下去，牧风还真不知道眼前这位真人会怎么样惩罚自己这个小弟子。
佛月圣人听后却是笑了起来，道：“没事，你继续说。”
牧风吃惊的看了佛月圣人一眼，在牧风的印象里面，大家在这位掌门圣人面前说话都是小心谨慎的。就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倘若换一个人来说的话，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见佛月圣人确实是没有怒意，牧风点了点头，道：“掌门圣人您拥有着一切，按照弟子的想法应该是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您的手中。也即是说，所有的事情在掌门圣人您这都应该是稀松平常之事才对。”
“这些话，是从你赵叔叔那里学来的吧？”佛月圣人笑了笑，接着道：“牧风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每天都在修炼，都在参透着这天地之理万物之变化吗？”
牧风摇了摇头，没心没肺的牧风什么时候会去思考这么深奥的东西。
“因为我们都不是完人，没有人可以参透有这浩瀚天地间的所有事情。就算是我，你们所认为的九幽第一人，也是一样的。”佛月圣人站起身来，高大挺拔的身躯让人忘却这是一个古稀老人。
“五尊城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佛月圣人来到牧风是身边，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站在这庞大的长生殿内。
牧风这段时间没有出月宫，但是马大哥那边还是有去的，这些事情倒是听说了不少。至于那个新出现的万鬼教，牧风也知道了。
“嗯，听说了。这次的事情，都是一个名叫万鬼门的新门教一手所为的吧？”牧风点头道。
佛月圣人点头道：“蓝枫调查的结果是这样的，”
“我听说那个万鬼教杀得，都是我们左仙门几个涅圆修士的家人。这个万鬼教这样做，是想与我们为敌？”
“一些宵小之辈而已。”佛月圣人不屑道。
牧风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
佛月圣人见状，摆手道：“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也想知道你的想法。”
牧风点了点头，道：“这个万鬼教，虽然我们是闻所未闻。但是却胆敢对我们门中涅圆修士的家人出手，而且是在一夜之间屠了好几家几百号人。所以弟子觉得，这些人的实力应该都不差。而这个万鬼教，恐怕不是近来才有的。”
突然，佛月圣人冷哼一声，道：“我左仙门屹立于九幽数千年，人才异士辈出，一个小小的门教也妄想与我们的相斗？真的以为杀了一下人，做出了一些心狠手辣的样子就能震慑人心？真是痴心妄想。”
牧风听后，默然点头，虽然没出去过。但是平时耳濡目染，牧风心里早已经建立起左仙门的高大形象。况且左仙门是一个能够稳居于九幽数千年而不倒，且日渐强大的第一修仙门派。一个新生门教，在左仙门面前确实是显得太过渺小。
佛月圣人转过身，看着牧风，道：“倘若让你来处理这件事情，你会怎么处理？”
牧风一是哑然，自己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孝，虽说修为不低。但是牧风自问自己的心性还是很幼稚担不起什么大任的，况且还是这么大的事情，牧风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佛月圣人也不着急，就这么慈爱的看着牧风，仿佛是在等待一个孝子给出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牧风不敢直视佛月圣人，目光移向一旁，思索许久之后，牧风吞吞吐吐的说道：“如果是我来处理的话，我会找出这些人，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只是为了我们左仙门的声誉，更是为了避免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哈哈哈......”佛月圣人仰天大笑起来，“我们牧风，第五代血瞳拥有者，还真的一片善心啊。”
牧风不解的看着佛月圣人，这为什么就是一片善心了呢？
“好了，你先回去吧。”佛月圣人摆手道，并没有让牧风有提问的机会。
牧风只得点头，然后离开。
佛月圣人看着牧风的背影，深沉四海的瞳孔内，似有一道亮光闪过。
......
“你说的是真的？掌门圣人他老人家真的这样问你？”赵紫阳从地上弹了起来，惊讶的看着牧风问道。
牧风点了点头，道：“真的，我也被吓到了。不解为什么掌门圣人突然会这样问我。”
自上午从长生殿出来之后，牧风就心神不定。所以才跑到赵紫阳这里来，全门上下，能够为自己解惑的，也就只有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叔叔了。
赵紫阳眉头皱了起来，右手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那位老人家的心思。但最后，赵紫阳还是放弃了，道：“掌门圣人他实力惊人，心思更是深不可测，我们怕是没办法猜出掌门圣人的心思了。”
牧风一屁股坐在地上，四周立马被尘土环绕起来。因为这个洞府是赵紫阳这几天抽空刚刚收拾出来的，所以比原先还杂乱，地上也是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陈浩轩被呛得咳了几声，用袖子挥了挥眼前的灰尘。
“好歹你也是一个涅圆修士，能不能注意一点洞府的卫生啊？”
赵紫阳啐了一口，道：“你以为我容易啊？这几天一直跟在你那两个姑姑和叔叔的后面，连回来一趟都费劲。哪有时间整理这些，能住就不错了。”
“怎么？那件事情不是查出来了吗？”牧风是在受不了了，只好换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下。
赵紫阳白了牧风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们左仙门被一个不知名的门派用这么血腥的手段挑衅了，我们查出他们是谁就完了？”
牧风想了想，“也是，我听佛月圣人的语气还极为生气，恐怕是不会放过这个新生的教派的。”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