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鞭棍快手

    西北之地，浩浩袤袤。

    天水，这一历史文化名城，在《水经注》上释名时，因“天河注水”而得名，其水质甘甜醇美，常饮可使人的皮肤变嫩、变白，故有“天水白娃娃”之佳话。

    天水，是西棍的故乡，其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彪炳青史的历代武术家，而这些武术家都是以“棍”起家，走出家乡成就了一代伟业。

    赵莲英是甘肃天水的一名传统武师，1946年出生于甘肃省武山县滩歌镇武术世家，现任武山县武术委员，滩歌武术协会会长，人称“鞭棍快手”，自幼受其父——滩歌武术八大家之一的赵士贤熏陶，开始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尤其擅长天水棍术与鞭杆。

    除练习家传武术外，赵莲英还从师于李子英、林莲珍、王圆圆等多为老前辈，学习了醉八仙、大圣棍、鹞子棍等西北名棍，深受陇上着名武术家丁世雄老前辈指导，系统学习了流星锤、春秋大刀、铁门扭丝栓子鞭、单刀、六合枪、混元刀等器械。

    几十年来，赵莲英爱武、练武、传武，他博采众家之长，使棍术炉火纯青，渐趋臻境，收徒达一千五百多名，为天水的武术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贺常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来到甘肃，第一个便拜会了赵莲英。

    这天，赵莲英家门大开，庭院里，弟子们正在进行棍术对练，赵莲英面北朝南，悠然自得地靠在一张靠着墙的藤椅中，贺常跨过门槛，径直走到赵莲英身前，放下手提箱，躬身道：“晚辈杜金淡，拜见赵师傅。”

    赵莲英挥了挥手，道：“不必多礼，来，坐！”

    贺常不坐，道：“我来学棍。”

    赵莲英好奇道：“我看你的步伐，像是习武之人。”

    贺常道：“晚辈确实练过武，但是只学过散打，其它的一窍不通。师父说‘中华武术，博大精深，东枪西棍，南拳北腿，你都得学学’，晚辈不敢违背师父的训导，特此前来，希望得到赵师傅的指导。”

    赵莲英见贺常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心下感动，问道：“你想学套路还是技击？”

    贺常道：“套路和技击的区别是什么？”

    赵莲英道：“技击就是你学的散打，散打又称‘散手’，就是把套路拆开了来练，对敌时不拘起势，没有定招。套路是由散手汇编而成，为的是方便练习，主要作用是锻炼身体，技击功能相对弱了很多。但是愚鲁之人，教他技击他也只能拿去表演；聪慧之人，教他套路他能悟出散手。”

    贺常道：“我练武不是为了打架，我选套路好了。”

    赵莲英又问：“你想学鞭杆还是长棍？”

    贺常道：“鞭杆和长棍的区别在哪里？”

    赵莲英道：“鞭杆就是短棍，又称作‘棒’，有三尺鞭杆、四尺鞭杆、长鞭杆、筒子鞭和袖里鞭，袖里鞭又称‘袖里藏针点穴撅’，长一尺三寸。

    “世人只知道菲律宾短棍，却不知道流传在天水的鞭杆套路多达160余套，有黑虎鞭、白虎鞭、五虎群羊鞭、缠海鞭、霸王鞭、青龙鞭、虎卧中堂鞭、阴手栓子鞭、铁门扭丝鞭、六合鞭、五毒鞭等等。

    “至于长棍，套路就更多了，据《天水武术史略》记载，在天水流传的棍术套路有190余套，有白眉棍、扭丝棍、八仙棍、五虎群羊棍、昆阳棍、天齐棍、阴手棍、八门金锁棍、四手串子棍、乌江棍、猴棍、醉棍等等。你自己看着挑咯！”

    贺常懵了，道：“你说得太多了，我没记住。”

    赵莲英懒得复述，道：“那我帮你挑吧！你既有师父，道德人品想必是经过检验的。你既有武术基础，那我便不从基础教你。你既无好斗之心，我便传你技击性强的武艺，希望你不会滥用。你身高腿长，我便传你长棍技法。既不是基础，技击性又强的棍法，当属鹞子搜林棍。”

    贺常恭谨道：“我全听你安排。”

    赵莲英站起身来，道：“学费一个月三百。另外，你从外地过来，如果没有住的地方的话，可以住在我家，我家正好有一间空着的卧室。”

    贺常推阻道：“多谢赵师傅盛情，只是你有女性家眷，我住在这里不太方便。”

    赵莲英道：“我中年离异，家中只有一个儿子，不会有什么不方便。而且这间卧室我也不白租给你，租金一月一百五。”

    贺常从皮夹子里抽出五张百元大钞递到赵莲英手中，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