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渡口脱险
雾晨,寒风萧萧。
年过半百的老翁佝偻着身子刷洗着船篷。
哒哒的马蹄声与杂乱的脚步声踏破了晨的寂静。
老翁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怠慢。
“喂,老头,有没有看到一个抱着孝的中年男人从这经过”,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武夫。
老翁依旧刷洗着船篷,对男人的话充耳不闻。
“哎!我说你……”,武夫正欲动怒。
“住口”,坐在马背上的一名年轻男子厉声打断武夫的话。随即抱拳道:“老人家,在下不归城城主陆里祎正带领着手下弟子捉拿要犯,一路追到这里不见了人影。适才属下无礼冒犯还请老人家不要放在心上。”
老翁依旧不语。
陆里祎脸色颇为难看,他已然亮出了不归城城主的身份,这老头却不为所动,看来这老头不是傻了,聋了,就是存心不给他甪里祎面子。
陆里祎心中不快好在并未发作。依旧故作恭敬地道:“老人家,此要犯罪大恶极,如若不除怕是会后患无穷,你若看见请务必告知,也算是为民除害,功德一件了。”
一阵风过,船身极有规律地轻轻晃荡了几下。
老翁这才丝条慢理地道:“没有人,老头我一直在这,没有看到人。”
“没人,这……”,陆里祎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此处偏僻异常,平日里鲜有人来,何以有船家在此守着,再者不归城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一般人听见陆里祎这个名字都会敬畏三分,可这老头却无动于衷。
陆里祎这样想着看了看方才说话的老翁,又看了看老翁一直在刷洗的渡船,不动声色地将手一挥。
武夫会意带人冲进船篷内。
船内空无一人。
“这……”,陆里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正当他准备带人离开之时有人喊道:“船下有血。”
陆里祎闻言,脸上浮现一抹阴狠的笑意,呵道:“杀。”
一时近百人齐齐涌上前去。
老翁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双掌齐出,一股强大的内力喷涌而出,震退敌方的同时也震断了揽绳。
小船没了束缚犹如离弦之箭快速朝远处射去。与此同时,老翁长啸一声,几十只一摸一样的小船从江边的芦苇丛中驶出。
每一只小船上都发出类似老翁的啸声,声音虽说不比方才的雄浑,但非高手不能为之。
陆里祎一时慌乱无措,据他所知綦家庄早已是鸡犬不留,何以会有诸多高手在此接应。
如此一来东西拿不到姑且不论,只怕留下那小杂种将来后患无穷。
但眼下之景不宜硬碰,纵使他心有不甘也只好走为上策。
眼看陆里祎要逃,老翁只是微微摇头叹息,并没有让人去追。
“前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不过陆里祎这小子命不该绝,而且綦家庄一案疑点颇多。依我看此时要杀他不难,但却不妥。你身受重伤,又在冰冷的江水中泡了许久,不如先去换件衣服。”
“多想前辈关心,晚辈的伤势晚辈自己清楚,晚辈不怕死,只是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是说那孩子?”
“正是。”
“说起来我与他父亲綦战也有几分交情,綦家庄有难我没有及时赶到,心中也是十分愧疚。如今那孩子父母双亡,你让我抚养他长大成人我自然不会推脱。只是这綦家与不归城的恩怨怕是就此结下了,那孩子有权知道真相,但他一旦知晓必定思量为父母报仇雪恨,到那时江湖上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陆里祎这样的卑鄙小人死不足惜,杀了他那是为民除害。少主日后若要寻仇也只是为了两家的恩怨,前辈所言未免言过其实了。”
“也罢,凡事自有定数。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綦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