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百步九折萦岩峦

    塞尔索一脸愕然，他实在不理解为何他没有直接入选，刚才无论是基本功测试还是团队实战，明明都是自己表现得最好。

    他上去拉住杨欢，说道：“教练，为什么我没有直接入选？明明是我表现得最好啊！”

    杨欢用力挣脱，满脸怒气说道：“没直接入选就是没直接入选，哪那么多废话！”

    李深见状，连忙赶上去拉开塞尔索打圆场：“是的是的，杨教练，是我们没有表现好。那请问复试时间是什么时候啊？”

    “等通知！”杨欢不耐烦地甩手而去。

    塞尔索又愤怒又心急。李深拉住他，说道：“没办法的，只能等他们通知。”

    塞尔索没办法，只好订了家旅店暂且住下。过了一个礼拜，依然没有复试的消息。

    第八天上午忍无可忍的塞尔索又联系了李深。电话里传来的消息顿时让塞尔索的心沉入谷底——要入选也行，但是要付一笔择队费。

    又惊又气的塞尔索当即拒绝了这个要求：“堂堂中国最好的足球俱乐部怎会是这么一个德行？”

    李深回道：“现在这个潜规则就这样。要不我们换家球队试试。”

    塞尔索无奈答应。两人又来到了齐鲁火牛。

    但是当火牛队的教练看到塞尔索这副小身板时，直接拒绝了塞尔索的加入：“这么瘦弱的身体踢不了职业足球的。”李深跟火牛队的教练沟通无果。

    沮丧的塞尔索双手抱膝，蹲在墙角处，低头说道：“李深，你们公司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会这样？”

    李深也哭丧着脸说道：“我们公司早换了拨人了。资源人脉都被带走了。公司估计也快倒闭了，我也得重新找下家了。”

    本来满心欢喜以为可以来中国赚大钱的塞尔索现在无比的失意，这如今如何兑现对马里亚娜姨妈的报答啊？想起在帕里卡巴纳岛的踢球时光，想起如自己父亲的乔安教练，想起中国来的欧毅和李远伟······

    等等，欧毅和李远伟，魔都巨鲨队！

    是的，还有魔都巨鲨队可以最后一搏。因为听欧毅和李远伟说起，巨鲨队是一支比较讲究传控技术的球队。

    忽然又想起甜美可爱的凌熙瑶也在魔都，那面若桃花的笑靥。塞尔索的心田里又洒满了阳光。

    塞尔索怀揣着所剩不多的钱财，搭乘半夜的火车回到了魔都。走出熙熙攘攘的火车站，魔都依旧繁华，但跟第一次来时的意气风发不同，这次归来却是苟且喘延。

    照着地图，塞尔索来到了巨鲨俱乐部大门口，但无论塞尔索怎么解释，门口的保安大叔只是赶他出去。

    门口车来车去，每次塞尔索都是迎上去“拦驾”，搞得保安气急败坏。最后无奈之下，保安的总管打电话叫来民警，把塞尔索带到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民警听完了塞尔索的陈述，感觉这孩子的遭遇也有点可怜，但巨鲨俱乐部的面子又不好驳掉，只好对塞尔索说道：“呃，有这个足球梦想呢是个好事，但是要走正规途径，要么有正规的经济公司引荐，要么在少体校被选拔，不能这么直接闯人家的大门口的。我看你是外国人吧，你要再怎么胡闹，我们要把你遣送回国的。”

    见民警态度严峻、口气不善，塞尔索也只好悻悻地服软。走出派出所，他摸摸口袋，钞票已所剩无几，心想现在连回巴西的机票钱也不够了。

    心情低落的塞尔索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晃。马路上车水马龙，城市的喧嚣更加烘托出自己内心的落寞。兜里没钱，或许回巴西的机票钱只能一路乞讨得来了。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一家烤肉店正在招工，招聘启事上还写着“包吃包住”。塞尔索灵机一想：何不去这家餐馆打工赚钱，也总比有手有脚一路乞讨体面得多。遂跑进店里，找老板面试。

    老板听完了塞尔索的经历，也略感同情，再看看这孩子又是有巴西血统，自己经营的又是巴西烤肉，亲近之情自又多了一分，就爽快地录用了塞尔索。

    在巴西烤肉店工作是忙碌而又充实的。塞尔索有时候想，是不是就此放弃足球的梦想，以后回到帕里卡巴纳岛也干这行一直到老死。直到今天晚上遇到了陆励达和乔安。

    “对足球还想坚持吗？”陆励达抿了口咖啡问道。

    “我觉得以后就这么打着工,日子也会过得惬意.”塞尔索靠在椅背上,抬头仰视着天花板。

    “那你怎么面对马里亚娜姨妈和帕里卡巴纳岛村民们对你的寄望？”陆励达杯中咖啡已经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