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病了
出了小区，秦然随手打了辆出租车。
“帅哥，去哪？咦又是你啊？好巧。”
秦然抬头看了眼司机笑道:“是懊巧，我去天兴大厦。”
这位就是上次送秦然的那个司机，j市那么大，能够碰到一起的几率还是蛮小的。
“咱们留个电话吧，以后你打车也方便，我劝算你便宜些。”
说着，司机就递给秦然了一张名片。
“专通下水道...搬家，私家侦探，开锁公司...”
秦然脑子大了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好意思，拿错了名片了，这张才是。”
司机赶忙拿出另外一张名片递给秦然。
“没办法啊，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这年头生意难做，只好干点别的维持下生活了。”
估计每一个出租车司机都有一身会聊天的好本领。
“是啊，都不容易。”秦然正在想哲哲的事情，随口回了一句。
“酗子你去天兴大厦干嘛啊，找工作吗？”
“去找个人。”
“天兴大厦哪那里可没什么好人，以后还是少接触好。”
司机顿了顿，好心的提醒道。
顾名思义，天兴大厦是天兴公司的办公楼，位于j市的西郊，公司主要以将钱借给一些急需的人，然后在收回高额的利息为业务，很多上市公司，大型酒店都与他们打过交道。
据说天兴公司收款人员就有100来人，他们奔波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是一群生活在黑夜中的一群人。
前几年还有传闻，j市的几起大事件都是出自天兴公司之手，只不过影响太大，被人压了下来，这么多年天兴公司还能一直屹立不倒，在很多人的眼中，天兴是家能够黑白通吃的借款公司。
尽管还不能与杨虎的巨能集团相提并论，但天兴毫无意义在普通人心中仍是一座大山，能够压死人的大山。
司机以为秦然要去借钱，才好心提醒道。
对于司机的善意，秦然微微一笑，付了车费后，看着离开的秦然，司机叹了口气。
“又掉进去一个，唉。”
天兴大厦一共10层，每层都有专门的办公室，每一层都会有独立的业务，部门，例如收款部门就在8楼。
从电梯里出来的秦然看着走廊上的人群，来来往往，他们多数都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人人皆是纹龙画虎，凶神恶煞。
他们有人窝在一起抽烟聊天，有人在大厅的桌子上打牌赌博，也有人对着电话一阵恶骂。
秦然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话，直奔那间挂着总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此刻的金建国正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手上叼着抽了一半的香烟，正想着晚上去哪里潇洒潇洒。
作为公司老板最亲近的人，也是唯一的亲弟弟，金建国这里面可没少为虎作伥，真的多年也得罪不少人，不过都是凭借哥哥的能力摆平下来。
一般的娱乐场所的老板见了也会给上几分薄面。
“咯吱。”
金建国的办公室被推开，走进来一位年轻人。
“嗯？谁允许你不敲门就，就来的？”
金建国背对着秦然，吐了口香烟，语气十分狂妄。
见无人回应，金建国转过身来，张口就要骂道:“你他妈的...”
“是你！”在看清来人模样的时候，金建国忍不住的惊呼出来。
因为这样脸实在太他妈的熟悉了，自己当初还带人去了餐厅打听过此人，结果只被告知是位得罪不起的人物，金建国怎么会不记得秦然。
太深刻了！
这几年来，唯一一个让自己吃亏受了侮辱的人！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来报复的？
“咕。”
金建国咽了口唾沫，对于秦然他总有种莫名的恐惧。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你...你来干什么？”
金建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恐惧的问道。
“你说我来干什么？”秦然反问了一句。
一时间金建国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片刻后手上的香烟燃烧到了尽头，金建国被烟头猛不丁的烧了一下，突然刚到了什么。
这他娘的可是自己的地盘啊，外面可有几十个弟兄，自己还怕个卵啊？
“嘿嘿，我不管你来干什么，我只能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
想到外面的几十个兄弟，金建国底气顿时足了很多，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戏谑的看着秦然。
“你就那么确定能留下我？凭什么？”秦然冷笑道。
说秦然底气十足那是骗人的，至少现在的秦然还不能空手对付几十人，怕武侠片呢，一个打几十个？当初叶问一个打十个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
但是哪怕是装，现在也得装像了！你越是有底气，对方就越没把握。
金建国虽然胆小，也没什么头脑，但毕竟不是傻子，既然有人说秦然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那他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
毕竟这么多年他欺负的也都是家里有点小钱的富二代，玩的也都是喜欢钱的拜金女，j市这片地上还有太多他们兄弟得罪不起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金建国咧了咧嘴，摸了摸自己头上还没好的伤，虽然他很想收拾秦然一顿，但是在还没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他还得忍一忍，如果对方真的来头很大，他不介意忍的时间更久一些。
“我来要人的。”
“什么人。”
“一个小男孩。”
说到这里，金建国就懂了，原来那个人口中的小白脸就是秦然，金建国眼珠子转了转:“这事我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
“我哥说了算。”金建国心中打着小算盘，他哥哥比他有胆识有魄力，想前想后，他觉得这件事还是让他哥哥来处理还是更稳妥些。
如果秦然只是个空架子，没什么来头，他倒是不介意好好折磨折磨下秦然。
“去见见？”金建国挑了挑眉头。
“正有此意。”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啊，这个金建国的哥哥还是要会一会啊。
“带路吧。”
金建国笑了笑，从椅子上好起来，二百多斤的身体走起路来好像有点废力，身上的肥肉一拽一拽的。
进了电梯，金建国带着秦然去了10楼，他偷偷呢瞄了一眼秦然，看着后者淡定模样，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10楼就是金建军的办公区域，作为天兴的创始人，公司的最高领导，10楼的装修显得正派很多，看上去就像家正规的上市公司，一路上不断有人跟金建国打招呼，金建国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来到门口金建国敲了敲门，这个金建军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大哥是我，建国啊。”
金建国收起了平时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态度，小心的在门口说道。
“进来吧。”房间里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在房间的一侧坐在一位30岁出头的男子，他与金建军不同，最大的不同应该是体型吧，金建军相对而言显得很精瘦，短发，带着一副眼镜。
秦然发现这个人虽然戴着眼镜，但这个人的眼神...很犀利。
不简单。
“坐吧。”
金建军正在泡茶，这套红木茶具足足有七八米长，秦然便坐在了金建军的对面。
金建国则是走到哥哥的身边，小声的低估了几句。
闻言。什金建军的动作很明显顿了顿，又恢复了正常。
“古人说，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尝尝我这茶如何？”
金建军泡好茶后，便有人送到了秦然的面前。
观其色，闻其香，品其味，便是喝茶的道理。
“上等的铁观音。”
秦然虽然还没喝，就闻到了一股兰花香的味道，以前的秦然可没少给他爷爷泡过茶，那时的他还觉得烂叶子能有么滋味。
“阁下的大名，我在前几天倒是听了一些，不知道你这次来又想做些什么呢？如果需要借钱的话，我想我们公司应该可以帮到你的。”
金建军笑了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此刻的金建国就像一个乖孩子一样站在哥哥的身边，哪里还有先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我想要一个人。”秦然开门见山。
“嗯，我听建国说了，前几天他在你手里吃了点亏，我呀，就这一个弟弟，难免会惯着他一些，既然老刘说你是我得罪不起的人，行，没关系，这个亏我们吃了，我金建军虽然家业不大，但在j市也算是号人物，好事都被你占了，哥哥我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以后该怎么在j市混，或者说...你...凭什么！！！”
“啪。”
金建军手中的紫砂杯发出一声脆响，应声而碎，这种杯子的密度非常高，却被金建军硬生生的捏碎了，是个练家子。
而且金建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果然到了这个位置，没有人的手上会是干净的。
一句凭什么将谈话拉进了僵局，金建军这是在试探，试探秦然的底细，秦然一个不慎，就会被打回原型。
秦然看着金建军，后者也在看着秦然。
“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