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孤儿院
那天大家都戴上了院长妈妈自己制作的生日帽，开心地凑到于落川身边嚷嚷着要吃蛋糕，于落川看着孩子们欢乐的笑脸，心中也是被满满的幸福感给填满。大家开心地喊着茄子比着手势，相机咔嚓一声，于是便有了这张合照。
自从从大学毕业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孤儿院看过他们了，现在多多少少有点怀念他们，上次于愿去医院本来也是要带着近来日渐憔悴的妈妈去的，可她始终不愿把自己身体优先于孤儿院和孩子们来考虑……
不然，现在去看看吧？反正酒吧的那个兼职已经被温延羸给搅黄了，晚上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好好陪陪院长妈妈吧。
孤儿院的孩子们一见到于愿就热情地迎上来，而一些生面孔便坐在远处看着这边，怯怯地不敢往前，如果排个辈分，于愿算是孤儿院里的前辈了。她高兴地摸摸这个男孩的脑袋，轻轻地揪揪那个丫头的小辫子，和孩子们欢声笑语地谈论起来。
“于愿？你怎么回来啦？”于落川从远处就看见了于愿，一开始还不敢确定是她，走近了一看，这才不经感叹道当年从孤儿院出去的小女生如今早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于愿一见于落川的脸，眼眶就开始湿了，她扑进于落川的怀抱中，于落川身上熟悉而亲切的气味使她不禁静下心来。“我也会想院长妈妈啊！”于愿从于落川的怀中抬起头，睁着一双带着氤氲水汽的双眼。
于落川欣慰地看着于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带有老茧的粗糙手掌在于愿的头发上一顺一顺的抚着，于愿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变回了以前那个被人宠爱的小女孩。
“咳咳……”
“于妈妈？你身体不舒服吗？”于愿注意到于落川捂嘴的动作，立即关切地问道。于落川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但那略显苍白的嘴唇还是让于愿皱紧了眉头，似乎必上次见妈妈时脸色更不好了……
这时，在旁边围着的孩子中，有一个小男孩说了一句，清脆的童声却令于愿更加担心：“苏姐姐，院长妈妈前几天还咳血来着，她……”“晓泊！”于落川急忙截住了男孩接下来的话，严肃地看了一眼他。晓泊便不敢再说什么话了，于愿拧紧了眉头，扶着院长的手问道：“咳血？苏妈妈，这是不是真的？”
“没事，一点小事，休息休息就会好的。”于落川眼看着瞒不下去了，便随意地找了个理由进行搪塞。但是于愿可不觉得这是件小事情。
“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或者买些药，都到咳血这么严重的情况了，哪里还是咱们能够自己挺过去的小事情了，还是大夫更靠谱啊。”于愿越想越不安心，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叫车。
“不用……”于落川伸手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连提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紧接着，她只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于妈妈！”
……
“你们要乖乖听方以柔姐姐和小吴哥哥的话，姐姐现在带于妈妈去医院，很快就回来，你们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
“好。”
听见孩子们异口同声的答应，把他们托付给可靠的人，于愿这才放心地带着于落川上了救护车。车头的红灯不断地发出呜咽般的嘶鸣，和着血红的颜色，仿佛泣血的双眸。窗外的景象飞快地向后倒去，于愿紧紧握着于落川的手，只觉得从孤儿院到医院的这趟路途太过漫长。
医疗人员利落地将于落川从救护车抬下，转移到手术室。于愿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在原地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手术中”的灯牌暗了下来，走出来主治医生。
于愿连忙迎上去问道：‘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医生将口罩摘下来，同时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情况不容乐观，你妈妈现在是胃癌中期。”
胃癌？
于愿只觉得这四个字像是有千万斤重般压在她身上，让她一瞬间喘不过气来，她一时激动地抓住医生的衣服，说道：“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好她！”
医生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语气冰冷地说道：“这要看接下来的治疗，癌症没任何人能够保证百分百治愈，我们还要进行深入的检查和质量，前后期这些费用保守估计需要两百万。”
两百万？
于愿感觉到肩上的重量又添了许多，她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场菜鸟，哪里可以拿出那么多的钱？
“医生，请您务必要尽快地帮我妈妈安排手术，钱……我一定会拿给你的。”
……
走出医院的大门，于愿被夜晚的冷风包围，出来时没想那么多，便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在此时户外寒气的侵袭下，显得于愿更像是风中飘零的落叶。于愿用手抱着胳膊，拨通了方以柔的电话。
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在约定的期限内筹到那么多的钱，只能说凑一点是一点吧，就算把她所有的东西都卖了，她也心甘情愿，只要救活于妈妈就好了。
“喂？”
‘喂，以柔，你……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你要借多少？”方以柔的声音有点迟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会突然要借钱？”
“我妈妈病了……现在急需两百万。”
“两百万？”方以柔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怎么要这么多钱？”
过了几秒，方以柔说道：“我要是有钱肯定会借你，但是我现在也才刚找了工作，平时买化妆品之类的用了好多，现在身上没剩多少了……”
“但……“方以柔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或许知道一个人能帮得上忙。”
方以柔思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在她四处找工作时，结识的一个叫艾雨洁的女孩，听她说自己是高中就辍学了出来打工，虽然和一群徐混走的紧密，但是为人仗义也性格豪爽。方以柔觉得还算和自己脾性也就叫下了，而且这姑娘身上门路不少，有一天或许派的上用处。这本是方以柔准备给自己混不下去时用的后路，不想却是更踏实努力的于愿先落入这种境地。于愿百般求她，方以柔不能不敢藏私，把联系方式告诉了于愿。但她也提醒于愿，这姑娘接触的门路不都是正路，于愿千恩万谢的感激她，方以柔挂了电话暗自祈祷于愿能平安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