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谓痛楚
赵寅生生咳出一口鲜血来，下一刻，他感觉到后背产生了一股灼烧的同感，而就在他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身时，凫月已然是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上了他的脸颊，瞬间他的脸颊便是剧痛难忍，那种疼痛，是赵寅从未有过的体会。深入骨髓。
在这一刻，赵寅终于是明白了半刻钟之前毒襄子跑来告知他的原因，原来真的有一种疼痛，是常人所不能够承受的，
而赵寅痛苦的表情显然是很让凫月满意，以至于一瞬间凫月的神色都是柔软了不少，接着，赵寅听到了凫月压抑的声音，“你可不能就这样死了，赵寅，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话毕，凫月缓缓地伸出自己的一只脚，看着动作极其轻，却是在下一刻直接是将赵寅的整个身子踢到了墙角边上，连墙壁都是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来。
接着，凫月悠悠的转过了身子，漫无目的的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伸出手指，指向了站在自己不远处一个瑟瑟发抖的丫鬟，丫鬟不过是下意识的眨了眨眼，再睁开眼时，凫月已经是站在了她的跟前，丫鬟吓得大叫了一声，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浑身打着哆嗦，似乎下一刻都会眩晕过去。
凫月垂下眼眸来，渗透着鲜血的眸子在丫鬟身上轻轻扫过，突然开口，“云姝在哪儿？”
这话一出，赵寅的脸色变了一变，所以即便是此时此刻他身子的情况并不允许他站起身来，可凭借着难以想象的意志力，在凫月提拉着丫鬟离开前，赵寅拦在了凫月身前，“别动她。”
艰难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后，赵寅嘴角再度是渗出了鲜血，他撕心裂肺的咳了两声，方才抬起脑袋，一道掌风便是迎面而来，旋即，赵寅已然是侧躺在了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只是在凫月抬脚离开之前，云姝一袭白衣，悠悠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毒襄子面露难色，却是不得不挺身而出，将云姝拦在自己身后，同时一脸谨慎的看着不远处垂着眸子的凫月，手里已经是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握得死死的。
“阿寅。”只是云姝心系赵寅，完全没有顾虑此时此刻自己身处怎样的状况之内，几乎是在看见赵寅的瞬间就是抬脚朝着赵寅跑了过去，蹲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在赵寅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白衣已经是染上了污垢。
之后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留在凫月悄然出现在云姝身后，准备轻而易举将她托离赵寅身旁之时，那原本柔柔弱弱的云姝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猛然转过了身子，同时一把匕首从她的袖口射出，堪堪的射在了凫月的胸口之上，凫月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那云姝却已然是站起了身来，一脚将凫月的身子踢翻了去。
赵寅半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头突然就空了一空，却是迅速反应过来，一个起身，拉着云姝的身子就是后退了两步。
果不其然，在方才两人停留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巨坑，那是凫月一只拳头留下的印记。
凫月看着两人，突然就嘴角勾了一勾，丝毫不理会自己的胸口此时此刻慢慢的开始有鲜血渗透出来，她抬脚，慢慢的朝着两人靠近了去，每靠近一步，那云姝的脸色就是惨淡两分。
终于，在与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凫月轻轻吐出了一句话，对着云姝说道，“你猜，我会把你这么样。”
云姝没做声，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还以为，自己的致命一击就算不杀了凫月，至少也能让她受挫，可实际上，那插在凫月胸口上的匕首似乎根本就没有对凫月产生任何影响，还让她更加暴虐。
下一刻，凫月轻轻抬手，抓住了云姝的右手，赵寅正欲出手，却是被凫月一脚踢到了墙角，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地。
凫月拉着云姝，突然就轻轻的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匕首，笑着就是伸手将那匕首扯了出来，那鲜血直直的射了出来，有几滴溅在了云姝的手上，瞬间她体会到了什么是血肉被腐蚀的感觉。
只是，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凫月手中的匕首已经是插在了云姝的胸膛之上，云姝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凫月突然听到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靠近了来，片刻间，她的周围已经是聚集起了不少穿着甲胄的士兵，那些士兵，或拿着盾牌，或拿着弓箭，人人都是严阵以待的那样，看着，仿佛凫月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乌压压的人群聚集起来的瞬间，凫月突然觉得胸口一闷，手上的动作松了一松，就是那一瞬间，赵寅已经是动手带走了云姝。
下一刻，赵寅踉跄的站在人群后边，面色阴郁，看了一眼怀里边脸色苍白的云姝，沉沉的开口，“放箭。”
凫月不怕毒，所以这箭头上，并没有淬毒，只是，加上了火种而已。
一时间，万箭齐发，凫月躲避不及，几支箭羽从她身旁呼啸而过，将她的衣袖都是席卷而去，不过片刻，她的衣裳已然是残破不堪。
只是到了此时此刻，凫月的面色却是并没有半分改变，甚至于，她的脚步仍旧是朝着赵寅慢慢的移动着，同时，仍旧有士兵被她擒住，被她当做垫脚石，踩在脚下。
在距离赵寅三丈远的时候，凫月的身上已经是足足有了七只箭羽，火种将她的皮肤都是灼烧了不少，她的脚步终于是不再沉稳，慢慢的踉跄起来，那感觉似乎下一刻就会倒在地上。
赵寅眼神微微沉了一沉，抬手将云姝放在脚下，伸手就是将身旁之人的弓箭拿在了手里，同时，瞄准了凫月。
下一刻，箭羽脱离弓弩，直勾勾的朝着凫月的命门而去。
凫月睁着眼眸，却是并未动弹半分，只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脚下突然一动，迅速来到了赵寅身旁。
瞬间，掌风来到赵寅面前，箭羽插进了凫月的胸膛上，凫月脚步一顿，终于是再没了前进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