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缔结盟约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秦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想象的这“万人敌”的兵法，竟然也是这么枯燥乏味的东西，没听进去两句，便开始昏昏欲睡了。
“哥哥，好好听，小心被罚。”看到秦天摇椅晃的脑袋，坐在一旁的秦鸣便轻声警示道。就在此时，兄弟二人的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殿下沉思至此，想必对于刚才臣所讲解的内容有所感悟，臣可否邀殿下畅言一番呢？”贺云面带微笑，如是说道。
话音落去，秦天猛然惊醒，张口结舌，一副尴尬的神情。
“呃……那个……啊对，贺大哥你说得对，我就是太投入了，结果没听见你刚才讲的。嘿嘿嘿……”
“哦？那殿下可否告知臣下，对哪一句有所沉思呢？”贺云不依不饶。
“呃……这个……”
“兵者，兵者。”一旁的秦鸣悄声给秦天提示着什么。
“兵者？啊！兵者，诡道也。”秦天笑嘻嘻的说道。见贺云没有回应，便故作镇定的说道：“啊，这用兵打仗啊，其实说起来都是极其诡诈的事情。不仅仅是你打我，我打你这么简单，而且搞不好对方玩弄一个小心眼儿，就能让你全军覆没呢Ｙ嘿嘿……”
贺云听完，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浅笑，说道：“殿下能有所感悟，臣心甚慰，今天的兵法就到此为止吧。”
“真的？”秦天秦鸣兄弟二人闻言，一脸的不相信。在得到了贺云的肯定回复之后，瞬间欢呼起来。
“太棒了贺大哥，我跟你说，这几天可算是憋死我了，宫门一步没出光在这儿听你讲……”此时的秦天很明显有点得意忘形了，察觉到不对之后，立即改换了语气，出声说道：“没没没，听贺大哥讲兵法，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太有意义了，太有成就感了。”
“对了贺大哥，今天咱兄弟三个出宫去转转吧，我都好几天没见宫外的几个好朋友了。”秦天如是说道。还未等贺云出声回应，大安殿外便传来了宫人的声音。
“陛下口谕，宣东宫中郎将贺云觐见！”
“臣贺云遵旨。殿下，臣告退。”说完，贺云便随宫人离开了大安殿，向太极殿走去。
“罢了罢了，秦鸣，咱俩去，走。”秦天说完，便转身向内殿走去。
“哥哥，万一被父皇发现了……”秦鸣似乎有点担心，犹豫地说道。
“哎呀，之前都出去无数次了也没见着被父皇发现，怎么，偏偏这一次就被发现吗？快点换衣服去，今天得好好玩耍一番。”秦天说完，便快步进入了内殿。秦鸣见状，虽然心里担心，但是还是跟了过去。
当贺云进入大安殿偏殿的时候，除了皇帝秦渊之外，丞相严纶、太尉姚之焕和御史大夫郑绾也都已经在座了。除此之外，贺云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这便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唐乾。
“臣贺云拜见陛下、丞相、太尉、御史大人。”
“免礼，赐座。”
“谢陛下。”
待贺云落座之后，秦渊出声说道：“呵呵呵，前段时日朕身体抱恙，未能及时与公子会面，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见谅啊。”
“岂敢岂敢，狼帝政务繁忙，狼族政事繁多，狼帝如此殚精竭虑，注意身体才是啊。正巧，前几日外臣遣人从我虎族国内取来了千年灵芝一颗，正想寻机进赠狼帝，今日正是机会。”唐乾说完，便唤人将灵芝奉上。
短短几句话，就让在座的包括皇帝秦渊在内的所有重臣对唐乾刮目相看。严纶、姚之焕等人知道，皇帝所说的身体抱恙仅仅是一种说辞而已。但是这个年仅二十岁的虎族太子，竟然真的送上了一颗千年灵芝。当然，最令他们惊讶的不是唐乾的处置有度，而是“狼族政事繁多”六个字。
“哈哈哈，那朕就却之不恭，多谢公子美意了。”秦渊笑着说道。
“陛下，古人有言，来而不往非礼也。虎族公子既然对陛下如此盛情，我狼族自然不能失了礼数。臣请封公子为我狼族显国公，以示尊宠。”丞相严纶如是说道。
严纶的这番回应确实够重，唐乾既然能够了解狼族事务，作为两朝元老的严纶等人又怎会对虎族事务视而不见呢。说白了，严纶这番话的意思是，别以为你清楚我狼族政事就能拿我如何，别忘了在你争夺虎族皇位的斗争中，狼族的显国公，可是能让你“增光”不少。
此言一出，唐乾眼神微动，笑着说道：“丞相如此盛情，晚辈实不敢当。临行前，我虎帝向外臣下了一道口诏，此次当阳山地区交接完成之后，想与贵国以姻亲的方式缔结联盟。狼帝若同意这门婚事，便是对外臣最大的尊崇了。”
至此，狼族君臣算是彻底明白了唐乾此次出使狼族的目的。讨地是第一位的，但是虎族朝野清楚，如果仅仅是讨地，那么就狼族的血性民风而言，无异于加深了虎狼两族的仇恨。
这对于想放开手脚南下东进的虎族来说，狼族仍然是其头顶上的一个隐患。所以，虎族君臣便想出了这么一条计策，夺地，紧接着再以联姻的方式缔结盟约。这样一来，虽然虎狼两族的嫌隙不会彻底抹去，但起码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和平。通俗来讲，就是打一棒槌，再送个甜枣。
此言一出，太尉姚之焕眼神一凛，双眉渐渐皱了起来。而秦渊和严纶，则好像对此事大有兴趣。
“哈哈哈，如此甚好啊，不过贵国想如何联姻呢？”秦渊问道。
“我虎帝膝下有公主三人，待嫁者一人，名曰飞燕，聪慧灵动，淑逸闲华，最得我虎帝宠爱，正当及笄之年。”唐乾说到这儿，便不再往下说了。
“哦，如此说来，倒是与我儿秦天年纪相仿啊。”
紧接着，御史大夫郑绾便出声恭贺道：“恭喜陛下为太子谋得一太子妃。”
会谈结束之后，胡狼两国正式缔结盟约。狼族将所拥有的包括当阳关和当阳城在内的当阳山地区割让给虎族，从即日起，狼族军队撤出当阳山地区，南国境向北收缩了一百五十里。紧接着，虎狼两族联姻，虎族公主唐飞燕将于半年以后进入狼族皇室，与太子秦天成亲。双方正式确定互不侵扰之盟约，并昭告天下。
秦天和唐飞燕这一对素不相识的少年少女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在两国利益交换的谈判桌上被确定了下来。
整个会谈过程中，中郎将贺云和太尉姚之焕从头到尾未发一言。贺云知道，自己以从四品上的中郎将官衔按理说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帝国高级会议中的。秦渊之所以宣他前来，是将其视为太子东宫属官的代表。因此，贺云仅仅是带了眼睛和耳朵进入太极殿的。
而作为之前的同门师兄，唐乾虽然对贺云的出席旁听有过瞬间的奇怪，但是在会谈开始后不久便也猜到了贺云的身份意义。于是，也就并没有与其交谈。
姚之焕此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们现在并不清楚。现在来看，整个会谈中，太尉一党只有姚之焕出席，其余三人皆是皇帝亲信。姚之焕不发一言，或许与此有关。
京城，某茶楼。正当所有人都在高谈阔论，喧嚣不堪的时候，两个身穿寻常贵族人家绸缎锦衣的少年迈过了门槛，进入了大堂。
“哥哥，我们这么打扮，待会儿会不会吓到小六他们啊？”秦鸣落座后，在一旁悄声问道。
“怕什么，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管我是乞丐流氓还是皇亲国戚，兄弟情义不变。我今天穿成这样，就是要看看之前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秦天笑着说道。
“哦，有道理。可是哥哥，我们在这种地方等他们，他们能来吗？”秦鸣问道。
“这种地方怎么了？不是人待的地方吗？”
“你没注意到，从这儿出入的要么是富贾豪绅，要么就是达官显爵之人吗？”秦鸣不无尴尬地问道。
“那又怎样？”秦天疑惑不解地问道。
“翁师傅说过，贵庶有别。就是说，贵族人家和庶民之家在各方面都是不一样的，有明显的界限的，更何况小六子他们连庶民都算不上。”秦鸣略带担忧，如是说道。
“翁师傅什么时候说了，我怎么没听到？”秦天闻言，面带不悦，出声质问道。
“哎呀，哥哥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种地方别说不让小六子他们进来了，就算让他们进来，也会被其他客人给赶出去的。”秦鸣说完，不等秦天有所回应，便拉起哥哥疾步向外走去。
在走出茶楼的路上，秦天回身望了望这个三层高的木楼还有大堂里各色各样的达官贵人们，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秦天不明白，翁师傅所说的贵庶有别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