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返回
那女子直到被燕忘川抱在了怀里才停止了呼救,转而连声道谢,甚至用头去不停的轻轻撞击着燕忘川宽阔的胸膛做出类似“叩首”的姿势:“夏红多谢爷的救命之恩!夏红多谢爷的救命之恩!”
燕忘川被她的“头锥”撞的胸口微微发疼,急忙用手拦住夏红的额头,命令道:“安静些。”
“是!”夏红急忙道,她的额头被燕忘川抵住,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的圆滚滚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她嘴里刚答完,随后便想起燕忘川的命令是叫自己安静,急忙闭紧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瞧着他。
懒得再去看两个凡人,燕忘川抱着夏红向自己来时的地方返回,好在他还记得路线,因此抱着夏红即使是在路线繁杂的小巷之中也没有绕太久便回到了自己的马车处。
回到马车停下的地方,燕忘川随即发现那侍卫还惴惴不安却恪尽职守的留在原地,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更何况他刚才的命令是“停车”呢。
那侍卫见燕忘川怀中转眼之间就多了一个身穿粗布衣裳,头发散乱且被绳子给缚住手脚的瘦弱女子,不禁瞪大了眼睛,燕忘川做了什么简直一目了然,只是刚才他明明跟燕忘川处在同一个地方,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啊。
燕忘川怀中抱着夏红,并不想跟侍卫多解释些什么,没多话便直接上了马车。
驾车的侍卫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九殿下,还去天宵剑宗吗?”
燕忘川这才想到自己本来是打算去天宵剑宗见一见传说中的“剑宗第一天才”伏盼怜的,可是此时怀中抱了一个夏红,无论怎么说去见她都是不合适了,便朗声道:“不必了,直接回府吧。”
上了马车,燕忘川便将自己本来拉起的帘子全部拉了下来,他低头去看缠绕在夏红身上的绳索,伸手扯了扯,那绳索束缚的很紧,自己一用力去拉,它便像是有生命那样流动起来,收缩的更紧了,由于绳索的收紧,怀中的夏红不禁闷哼出声。
燕忘川急忙收回手,他估计这绳索的结实程度可能需要动用玄铁重剑才能将其破坏,但是这马车空间狭小不便于他的发挥,于是燕忘川便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倒是怀里的夏红,一直默不作声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那双眼睛还湿漉漉的带着些微的泪水,看起来格外可怜。
虽然头发散乱,但是并不能掩饰夏红脸的半分秀丽,反而平添了一丝风采,圆滚滚的动物般可怜的大眼睛,小而挺直的鼻子,以及薄薄的有些发红的嘴唇,看起来像是因为刚才那个男人粗暴的捂住她的嘴时留下的痕迹。
被这样的夏红盯着,燕忘川一开始想要无视她的视线,但是很快他就受不了了,再次低头看着夏红问道:“何事一直盯着我?”
“爷……爷叫我安静些……”夏红的声音很小,听起来有些犹豫。
看见夏红因为这个事情而纠结不已,燕忘川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感觉有些无奈,便道:“你有什么事,说罢。”
看着燕忘川波澜不敬的表情,感受着他宽阔温暖的怀抱,夏红的脸也微微红了,磨蹭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道:“夏红多谢爷的救命之恩……”
听到夏红又是说出这话,燕忘川难免觉得夏红可爱,一直以来他身边都没有什么女子,除了对自己最好的阿嬷,就是那些整天欺负自己的孝,连回到离国面对的萧皇后和皇太后都是一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模样,突然看到这样可爱的夏红,叫燕忘川感觉十分新奇。
“这我知道了,你可不要再撞我的胸口了。”燕忘川忍不住开口逗弄夏红。
夏红的脸颊一下子更红了,小声继续道:“夏红不敢。”
燕忘川便向夏红解释道:“你身上这绳子不用着急,我现在只是不方便解开,等回到府里,我再用剑帮你挑开吧。”
“夏红多谢爷。”夏红答谢道。
本就没有驶出九王府多远,因此回程也没有用多久,燕忘川依然是怀中抱着夏红向九王府内走去。
他倒是没想过避嫌的事情,只是刚才夏红在巷子里被绳子束缚住,拼命移动身躯的可怜样子叫他忘不了而已,说到底夏红也是一个女孩子,那样子走路还是对形象有很大影响的。
一直守在寝宫的侍女小桃看到刚刚离去不久的九殿下没用多久就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立刻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就在今天早晨,燕皇亲自为燕忘川定下的婚约刚到九王府,现在九殿下却抱着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回来了,尤其是那女子身上穿的粗布衣裳,叫人看起来不过是外面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民女子。
万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小桃也听说了,九殿下现在这种情况算是被天宵剑宗的伏盼怜给逼婚了,兴许心中对这个婚约非常排斥,但是也万不该用这种方式来违抗燕皇的命令呀!
虽说是被逼婚的,但是天宵剑宗的第一才女伏盼怜配九殿下,也不能算是九殿下吃亏,一个平民女子配九殿下可就说不过去了。
小桃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什么,她知道九殿下这一路上毫无顾忌的行为已经叫不少府中的下人给看见了。
九王府中的下人都是燕皇点下指派过来的,算得上是燕皇的“眼线”,恐怕燕皇本人用不了多久便能知道此事了吧。
燕忘川怀里抱着夏红,只是走到了较为开阔的院子之中,并没有再往里走,他将一直抱在怀里的夏红放了下来,道了声:“不要怕。”便拔出玄铁重剑轻轻朝着夏红身上的绳索一挥,甚至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绳索就断成了两节,而夏红身上的衣服却没有一点破损。
燕忘川这看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一剑其中却蕴含了他这些年来不停修炼的苦功。